明慧一記眼刀從齊科長臉上掠過又落到張焱臉上:“張將軍年輕有為,家學深厚舞一定是跳得特別在行的,我們今天來的一位同學對舞場不熟,可否借張將軍的勇氣征服舞場呢?”她說著指了指旁邊的趙芝芝。趙芝芝立刻緊張得站了起來。
張焱眉頭一簇,眼前這位小姐美則美已,然而和溫良賢淑毫無關係,對自己是肆無忌憚得上下打量,他也不是沒參加過舞會聚會的人,還沒有那個名媛小姐這麼不矜持。自己立刻就不想和這位跳舞,自己要美女什麼樣的沒有。此人話裏話外,夾槍帶棒是說自己的勇氣是隻能征服舞場嗎?但眼前站起來這位小姐十分靦腆,麵帶桃花得看著自己,他的眼睛餘光已經看到了後邊樓梯上往下走的金格格。
他伸出手來邀請趙芝芝:“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嗎?”
趙芝芝的臉上全紅了,望著張焱英俊的臉微微顫抖的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上,接受了他的邀請。
下一支舞曲緩緩奏起,齊科長看了一眼明慧,知道她有話說,也輕輕鞠躬請明慧跳舞。
明慧和齊開元滑進舞場,後邊金格格也已經下到一樓,但並沒有進場,隻是在邊上看著。
“穿和服的那位是誰?”明慧向她努了努嘴悄悄得問齊科長。
“那位是一個前清王爺的女兒,金格格,有個日本幹爹,據說是入了日本籍的。”齊科長說。
“金……?”明慧心想這位莫不是“金必輝?”那後世也有名的女間諜,又叫川島芳子的女人。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這位金格格穿著一身黑壓壓的和服,臉塗得雪白,眼睛並不十分大,尖下頜,五官有點涼薄,皮膚似乎很白,麵無表情,很有點陰涼涼得氣質。
“那位說和你眼熟,見過嗎?”齊科長抬了抬下巴指向張焱。
明慧思索了一下,說:“不記得了……”她隱約記得前一陣子在徽家老店吃飯的時候,二樓下來幾個軍人,那軍裝倒是這個樣子的,不過離得遠了,又沒特別在意,這裏邊有沒有今天這位就不得而知了。隻以為今天這位是搭訕來著。
“他是奉係的人?你們怎麼在一起吃飯來了?”明慧問。這城外不是和奉係打過嗎?難不成是有了結果?
“他們贏了……”齊科長壓低了聲音說。
“他們贏了的意思自然是,這個城裏的軍方輸了?”明慧心裏一“咯噔”,“那他們還在這裏歌舞升平?”她心裏嘀咕。
“現在還在談,還沒談出什麼結果來。”齊科長也歎了一口氣。
“談不成,會不會繼續打?”明慧問。
“這可不好說……”齊科長一聲苦笑。“哪有那麼多一次定勝負。”
“金格格也是來談判的?”明慧問。
“嗯,代表小日子!”齊科長說。
“關外,小日子、川島芳子”明慧心中如電閃雷鳴:“原來這時候這麼早,日本就圖謀東三省了。”
“咱們中國人打仗,怎麼日本人還摻和進來?”明慧裝著漫不經心得問。
“那誰知道呢!”齊科長也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