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悶響，薑陌結結實實挨了這一腳。
他隻覺得眼前一陣金星亂冒，鼻子一酸，差點沒噴出血來。
整個人往後一仰，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
這丫頭，怎麼這麼離譜？！
他知道她是女帝重生，可這也太誇張了吧？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化神期的修為啊！
就算蘇九鳶是女帝轉世，但她現在也隻是個煉氣期的小丫頭而已，怎麼可能...
饒是他見多識廣，此刻也有些懵了。
蘇九鳶這一腳踹出去，心中頓時一陣暢快。
但緊接著，她就傻眼了。
看著差點倒在地上的薑陌，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小腳丫子不自覺地就扣緊了。
氣氛瞬間變得尷尬無比。
她堂堂九天十地之主，前世何等威嚴，什麼時候這麼失態過？
踹人臉上這種事，她連想都沒想過！
更別提還是踹了自己師尊的臉！
越想越覺得丟人，蘇九鳶的臉頰“騰”地一下又紅了，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比剛才被揉腳的時候還要紅上幾分。
重生歸來這是怎麼了？
心性怎麼跟修為一樣，倒像是變迴小孩子了？
薑陌揉著臉，抬頭瞅她，見她呆呆地杵在那兒，眼珠子亂轉，小臉紅撲撲的，顯然是慌了神。
他輕咳一聲，想說點什麼緩解尷尬，可還沒開口，蘇九鳶就先動了。
她咬了咬唇，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白絲破口耷拉著，腳趾不自覺地摳了摳地麵，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她偷偷瞄了薑陌一眼，見他嘴角還掛著那抹戲謔的笑，頓時羞惱得不行。
可轉念一想，這事畢竟是自己理虧，總不能真擺出女帝架子耍賴吧？
她深吸一口氣，小手攥緊，鼓起勇氣開了口。
“師...師尊...”
“你...你沒事吧？”
“那個...師尊...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就是...就是...”
“就是...就是剛才腳有點癢...對，就是腳癢！所以...所以才不小心...不小心踢到你了...”
“要不...要不...我給你揉揉臉當賠罪？”
她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這個提議有點不妥，畢竟...
畢竟剛才就是因為揉腳才！
想到這裏，蘇九鳶的小臉更紅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塞進地縫裏。
薑陌歎了口氣，咳了一聲：“你這丫頭，下腳還真狠啊...”
蘇九鳶迴過神來，羞惱交加，卻又不好發作。
她咬了咬唇，低聲嘀咕道：“誰、誰讓你先惹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薑陌挑眉看著她，忍著笑沒吭聲。
她頓了頓，見薑陌還盯著她看，更是羞得無地自容。
小女帝急得小手一揮：“哎呀，對不起啦！對不起對不起！行了吧？師尊，你別老這樣盯著我看，我都臉紅了！”
薑陌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行了行了，為師又沒怪你，看把你急的。”
蘇九鳶一聽這話，小腦袋猛地抬起，瞪了他一眼，可那眼神裏卻沒多少威懾力。
她輕哼了一聲，側過頭去，小腳還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薑陌挑了挑眉，見她這副別扭的小模樣，忍不住笑出聲：“沒事沒事，為師皮糙肉厚，挨你一腳還不至於怎麼樣。”
小女帝聽他這樣說，氣勢又強硬了幾分，抬著下巴補了一句：“總之，我都說對不起了，師尊不許記仇啊！不然...不然我就...就再踹你一腳！”
說完，她自己先愣了一下，隨即臉更紅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都什麼威脅啊，越描越黑！
薑陌看著她這副又羞又惱的小模樣，笑得更開心了：“好好好，不記仇，為師保證不記仇。你這小丫頭，真是...”
他搖了搖頭，沒把後半句說完。
蘇九鳶被他這話一噎，瞪了他一眼，卻沒反駁。
她低頭瞅了瞅自己還懸在半空的腳，白絲破口耷拉著，腳趾不自覺蜷了蜷，心底一陣懊惱。
這都什麼事啊！
她暗自下定決心，下次再也不讓他碰自己的腳了，太丟人了！
薑陌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笑瞇瞇地看著她：“行了，腳也揉完了，氣也消了吧？那為師先走了？”
“走吧走吧！”蘇九鳶沒好氣地揮揮手。
她嘴上硬氣，可那軟乎乎的語氣和微微抖動的肩膀，卻怎麼也掩不住她此刻的可愛勁兒。
“等...等等！”
就在薑陌轉身要走的一瞬間，蘇九鳶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薑陌迴過頭，有些疑惑地看著她，挑眉問道：“怎麼？還有事？”
蘇九鳶咬了咬嘴唇，眼神閃爍，小手有些不知道該放在哪。
她內心其實是極度抗拒再和薑陌多待一刻的！
剛才那一連串的意外，已經讓她羞憤欲死，再也不要見到這個總是讓自己出糗的師尊。
然而，心底深處，作為九天十地之主、威震寰宇的女帝，那份深深刻在骨子裏的冷靜，卻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
她迅速壓下那些紛亂的情緒。
不行，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了！
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必須在現在告訴他！
雖然很丟人，但...但這是唯一一次！
把話說完，短時間內就不用再跟他有什麼瓜葛了！
蘇九鳶在心中不斷地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她告訴自己，這隻是一次普通的交流，就像前世她與屬下議事一樣，沒什麼大不了的。
對，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是女帝，我不能被這點小事打倒！
她暗暗給自己打氣。
前世，她可是九天十地之主，統禦萬界的女帝，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區區這些小事，怎能讓她亂了方寸？
她閉了閉眼，心底默念了幾句清心咒。
那張紅透的小臉逐漸恢複了幾分從容，眼神也重新變得清明。
下定決心後，蘇九鳶抬起頭，聲音穩了穩，雖然還有些別扭，但已經多了幾分前世女帝的沉著：“師尊，你...你先別走，我...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薑陌看著她這副明明還很別扭，卻又強裝鎮定的模樣，心中暗笑，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點了點頭：“哦？還有什麼事？不是剛讓我走嗎？”
蘇九鳶被他這話一噎，差點又要炸毛，但她咬了咬唇，硬生生忍住了。
她低頭瞥了眼自己還懸在半空的小腳，白絲破口耷拉著，腳趾不自覺地蜷了蜷。
她抬起頭，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正經模樣：“師尊，我剛才突然想到一些事，跟修煉有關。之前不是跟你提過嗎，那次仙人托夢，我得了些感悟。”
她頓了頓，偷偷瞄了薑陌一眼，見他沒有露出懷疑的神色，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繼續說道：
“這兩天...我又有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