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蘇九鳶的實力也太詭異了。


    築基二重？


    楚惜月幾乎想冷笑出聲。


    哪個築基二重能爆發(fā)出那般恐怖的氣勢？


    那股威壓，雖然境界不高，但其質(zhì)地之凝練、氣勢之磅礴，竟讓她這個曾經(jīng)的渡劫期大能都感到了心悸！


    還有那柄赤隕長槍，靈性十足，分明是仙器！


    誰家築基期弟子手裏拿著把仙器啊！


    當仙器不值錢，是爛大街貨呢？


    哪怕她在聖門當聖女的時候，都沒把玩過仙器呢！


    以及她那熟練的槍法架勢，絕非一朝一夕能夠練成。


    “怪物！”


    楚惜月在心中給蘇九鳶打上了標簽。


    天賦異稟，實力詭異，來曆不明，還對自己懷有莫名其妙的深仇大恨。


    這個蘇九鳶，絕對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她那高傲之下，隱藏著遠超年齡的底蘊和秘密。


    這對師徒的關(guān)係，絕非尋常。


    楚惜月感覺自己像是闖入了一個迷霧重重的領(lǐng)域。薑陌深不可測，蘇九鳶神秘危險。


    而自己，目前隻是一個寄人籬下、修為大損的妖女。


    至於讓她端茶倒水，掃地擦槍？


    放在以前，誰敢如此使喚她這位天魘宗聖女？


    怕是早就被她算計得屍骨無存了。


    但現(xiàn)在...形勢比人強。


    何況，蘇九鳶越是這樣，反而讓楚惜月覺得更有趣。


    這至少說明，蘇九鳶雖然恨她，但並沒有立刻看穿她所有的偽裝，或者說，她被那突如其來的“師姐”身份和薑陌的態(tài)度暫時穩(wěn)住了。


    她享受這種掌控感，這恰恰給了楚惜月可乘之機。


    低眉順眼，扮演一個乖巧聽話、甚至有些笨拙的師妹，似乎是目前最好的策略。


    既能麻痹蘇九鳶，讓她放鬆警惕，也能在薑陌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至於蘇九鳶的敵意來源...


    慢慢查探就是了。


    她有的是耐心和手段。


    溫泉的靈氣不斷湧入體內(nèi)，冰冷的身體逐漸迴暖，幹涸的經(jīng)脈也重新變得充盈起來。


    雖然距離恢複巔峰遙遙無期，但至少，她有了喘息和恢複的機會。


    “不管你們有什麼秘密，藏著什麼目的，我楚惜月既然來了，就不會任人擺布。”


    “這混沌空間，這充沛靈氣，倒是個不錯的修煉之地。”


    “先恢複實力，再圖其他。這盤棋，才剛剛開始...”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思緒，開始運轉(zhuǎn)心法，引導(dǎo)著溫泉中的靈氣，加速修複自身。


    熱氣氤氳的溫泉池中，水滑如絲緞，輕撫著楚惜月每一寸肌膚。


    她慵懶地靠在溫潤的玉石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上沾著細小的水珠，嘴角卻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身為魔門聖女，這點警惕性還是有的。


    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她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


    腳步聲不疾不徐。


    “惜月？”


    是薑陌的聲音。


    不高，但清晰地穿透了繚繞的水汽。


    楚惜月眼睫微顫，卻沒有睜開，更沒有迴應(yīng)。


    她像是完全沉浸在溫泉的舒適中，對外界一無所知。


    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了溫泉池邊。


    楚惜月能感覺到那道熟悉的、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心中冷笑，時機差不多了。


    就在薑陌似乎要再次開口的瞬間，楚惜月仿佛隻是想舒展一下身體，緩緩地從水中站起身來。


    “嘩啦——”


    清澈的泉水如同破碎的琉璃，順著她優(yōu)美起伏的曲線滑落。


    從精致的鎖骨，到圓潤的肩頭，再到......


    朦朧的水汽恰到好處地遮掩了關(guān)鍵部位，晶瑩的水珠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滾動。


    她故作茫然地轉(zhuǎn)過頭，水珠從她的發(fā)梢滴落，劃過她小巧的下巴。


    “師尊？”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剛睡醒般的慵懶和恰到好處的驚訝，“您怎麼來了？找弟子有事嗎？”


    薑陌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的凝滯。


    他原本準備好的、嚴肅的問話，此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在了喉嚨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看著眼前這活色生香的一幕，少女身姿曼妙，肌膚在水汽和燭火下泛著瑩潤的光澤，那雙清澈的眸子此刻正無辜地望著他。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逡巡了一瞬，又立刻像被燙到一般猛地移開。


    “我...”薑陌清了清嗓子，試圖找迴自己平日的威嚴，聲音卻有些幹澀，“為師是想問你...”


    話說到一半，又頓住了。


    問什麼來著？


    好像也不是什麼非此刻說不可的急事。


    楚惜月像是這才“驚覺”自己的狀態(tài)，也順著他剛才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猛地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唿。


    “呀！”


    她迅速蹲下身子，重新將自己完全沒入溫暖的泉水中，隻露出一個精致的下巴和紅透了的臉頰。


    水麵因為她的動作蕩漾開圈圈漣漪。


    “師、師尊恕罪！”她的聲音帶上了顯而易見的羞窘和微不可察的顫抖，“弟子...弟子不知師尊會來，一時失態(tài)，請師尊責(zé)罰！”


    她螓首低垂，長發(fā)濕漉漉地貼在頸側(cè)，隻露出一段雪白的後頸，更顯得楚楚可憐。


    薑陌看著她這副模樣，哪裏還說得出半句責(zé)備的話。


    他隻覺得心頭莫名有些煩亂，擺了擺手，生硬地說道：“無、無妨！你...你繼續(xù)！為師隻是路過，沒什麼要緊事。”


    說完，他幾乎是有些狼狽地轉(zhuǎn)過身。


    看到他背過去，楚惜月才緩緩抬起頭。


    哪裏還有半分剛才的羞怯和驚慌？


    她紅潤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著水麵。


    “嗬，師尊...”她低聲輕笑。


    定力也不過如此嘛。


    “無事便好。”薑陌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為師...隻是來看看你的傷勢恢複得如何了。”


    “哦？”楚惜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水聲的清潤，尾音微微上揚，似笑非笑，“讓師尊掛心了。”


    她依然泡在水中，隻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香肩和精致的鎖骨。


    水珠順著她的頸側(cè)滑落，沒入氤氳的水麵。


    “托師尊洪福，”她繼續(xù)說道，聽起來無比誠懇，“您賜下的果然是靈丹妙藥，再加上這處靈泉蘊含的生機之力，弟子感覺好多了。”


    說到這裏，她微微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在水汽中輕顫。


    幾不可聞的歎息溢出唇角，輕得仿佛錯覺。


    可惜...根基損傷終究是太嚴重了。


    外傷好治，道基難複。


    這一身修為怕是保不住，隻能廢功重修，從築基開始了...


    不過，這倒也難不倒我楚惜月。


    心思急轉(zhuǎn)間，她麵上卻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意，眼波流轉(zhuǎn)，望向薑陌的背影。


    “師尊您看，”她語調(diào)輕快，是少女特有的嬌俏，“弟子身上的傷痕，真的已經(jīng)淡去許多，差不多都好了呢！”


    話音未落，伴隨著“嘩啦”一聲更大的水響，她再次毫無預(yù)兆地從溫泉中站起身來。


    （今天還是九鳶的圖，明天有楚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