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希父女倆一人一個背簍,背簍裏都放著一把鐮刀,往後山走去,一路上也碰到許多到山裏淘山貨的村民,人人都是一個背簍一把鐮刀,大家都相互打著招唿。
父女倆輕車熟路的朝著之前兩人開出來的路走去,走的次數多了,已經走出一條小道來了。
兩人準備到之前打的坑裏看看有沒有野貨,這都大半個月沒來了。
而在同一時間,在上京城裏,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帶著一個老者,背後跟著一個身背藥箱的藥童。
一行三人走進一座極其氣派奢華的府邸,府邸的牌匾上寫著鎮國公府四個大字。
隻見那管事恭恭敬敬地將老者引到了內堂,堂上正坐著一位華服中年人。管事向中年人稟報後,便退下了。
中年人隨即站起來,向著老者抱拳行禮道:“李太醫,犬子的病就麻煩您了。”
原來,這老者乃是上京赫赫有名的李太醫。
李太醫迴禮後,便來到床前,為床上的病人診脈。
一番望聞問切後,李太醫皺起眉頭,對中年人說道:“國公爺,世子的病情比之前又嚴重了些,老夫需要再好好研究一下藥方。”
中年人聽後,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等管事送走李太醫後,床上的人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清俊的麵容上哪裏還有半分重病的模樣。
“看來暗九的醫術又進步了,這一手控製脈象的手段連李太醫這種成名已久的醫者都能瞞過去”
“暗九這小子最近確實挺上進,不過那小子說主子迴來後身體其實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他也奇怪主子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就能在短時間內穩定傷勢,不然就算夜九醫術再精湛也沒辦法讓主子那麼快下床。”
中年人這時也接話“墨安,你是不是在外麵遇到什麼神醫了?”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時謝墨安腦海裏卻浮現出一道清瘦身影,他從受傷到被夜一找到,隻與那個女子接觸過,不過那人看著也不像是會醫術的人。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謝墨安對著中年男子,也就是大慶的鎮國公謝震山說道“爹,現在先不說這些,還是找迴玉佩最要緊”
謝震山也點頭道“對,先去找迴玉佩,我派去找慧圓大師的人也還沒傳來消息,大師喜歡雲遊四海,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人,也不知道玉佩丟了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是我大意了,不過我應該知道去哪裏找玉佩”謝墨安低垂著眸子,臉上神情不變。
他上次被暗一以最快的速度帶迴上京後暗九一直跟隨。
其實人迴到上京他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他一直對外宣稱他重病不起,就是因為他迴到上京後才發現,他一直貼身帶著的那塊玉佩不見了。
他身上帶有很多塊同樣款式的玉佩,目的就是為了混淆視聽。
可沒想到這次受傷,卻把那塊最重要的給了出去。
但是慧圓大師交給他的那塊玉佩不論是從材質還是做工那都是極品,特別鑲嵌在玉佩中間那塊圓石,連見過無數珍寶的謝墨安都分辨不出是什麼材質。
且大師交給他的時候就交代過,這塊玉佩關乎著大慶是否能打破被世家一直把持的局麵,萬不能遺失,如果遇到那個能改變局麵的人,玉佩會有變化,具體什麼變化,等遇到了,自然也就知曉了。
慧圓明確告訴他,那人將會是他的有緣人,那時候雖然謝墨安年紀還小,卻也牢牢留住這些話。
這些年,他一直對外都是展現出紈絝無能的形象,不過卻因為俊美不凡的外表,依然被上京無數名門閨秀趨之若鶩。想要做他的世子妃。
然謝墨安卻也來者不拒,從皇親貴族到平民百姓,可以說隻要是個母的,他都願意去撩一撩,並且會借機讓對方觸碰到他的玉佩,然他這豁出名聲的做法還是沒找到慧圓大師口中之人。
如果遇到實在糾纏不清的,就會隨手送出一塊玉佩。
為此,謝墨安可以說是上京高門貴族眼中名聲最大影響最差,世家夫人選婿的黑名單榜首。
謝震山抬手在他肩膀按了按“你也不必自責,這些年你背負了太多。”
“父親嚴重了,這些年被世家打壓,是父親頂在前麵,才能讓我肆意妄為,這一次出門,又要辛苦父親多方周全了”
“我們父子不用見外,你要保重身體”
“好的,母親那裏還請父親好生安撫,切莫記掛”
“為父省的”
“…”
夜晚城門即將關閉時,有幾騎飛騎以極快的速度衝出城門,城門上巡邏的人無一人看清是哪些人。
而坊間則有流言傳出,鎮國公府的世子重病不起,估計命不久矣。
消息一出,各方反應不一,有人懷疑,有人難過,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說擔心是不是苦肉計…
而讓人詫異的是,鎮國公府沒有出來澄清謠言。
這邊,蘇雲希父女倆來到打坑的地方,毫無意外,沒有一隻野貨,這畢竟隔了大半個月,就算蘇雲希空間裏的靈泉再神奇,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揮發,又下了好幾天的雨,早就不可能有功效了。
蘇雲希也沒氣餒,還是按原來的樣子布置好,然後和蘇二用兵分兩路,一人找菌子,一人繼續找藥材。
蘇雲希到之前挖天麻的地方,當時還有一些是還沒長好的,隔了這麼長時間也差不多了。
還好蘇雲希每次找到稀罕藥材都會做個標記,等她找了過去,果然之前留的一片天麻都可以采收了。
一個時辰後,蘇雲希的背簍裏已經背了半背簍天麻,四個何首烏,還找了一斤多的猴頭菇。
迴到與蘇二勇約定好的地方坐著等待。
約莫半個時辰後,蘇二勇背著滿滿一籮筐的菌子迴來了,老遠就能聽見他興奮的聲音“閨女,我今天運氣可好了,那麼短的時間就找了滿滿一背簍。”
蘇雲希上去幫忙把背簍放下來,可看到蘇二勇采的蘑菇,她有些無語“爹爹,你都認識你采的這些蘑菇麼?”
“不認識呀,不過蘑菇不是都能吃麼,我看別人采的不都是這樣的麼?”
蘇雲希在心中緋腹:確實都能吃,不過是一輩子隻能吃一次,你吃菌子別人吃席的那種。
蘇雲希沒接話,隻是把背簍裏的菌子倒在草上,一朵一朵檢查看。
現代她生活的那個小縣城是整個夏國野生菌最多的地方,每年的國家野生菌交易會都是在她們縣城舉行,她對野生菌的算得上是很了解了。
“白羅傘”
“黃羅傘”
“青褶傘”
“蝴蝶菌 牛屎菌”
…
隨著蘇雲希看一樣丟一樣,蘇二勇感覺老臉都丟盡了,活了三十多年,還沒個孩子懂的多。
最後滿滿一背簍菌,蘇雲希麵前隻剩了七朵,三朵青頭菌,四朵紅牛肝,也叫紅蔥。
不過蘇雲希想了想,又把紅蔥扔掉了,這東西味道很好,但是是帶有一定的毒性的,雖然這毒跟烹飪方式還有體質都有一定關係,但是還是沒必要去嚐試,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雲…雲希,這些都是不能吃的麼”蘇二勇都要自閉了,感情他是白忙活一通了。
“倒也不是,這不是還有三朵可以吃麼?”說完蘇雲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爹,你估計把整座山的毒蘑菇都先找來了。”
“啊!…啊哈哈”有點尷尬的笑。
“沒事,這天還早著呢,我和你一起再去找找看。”
蘇雲希把她背簍裏的東西找了個不易察覺的地方藏了起來,其實是借機丟到空間裏,然後跟著蘇二勇從另一個方向出發,重新去找菌子。
蘇二勇對路線還是要更熟一些,他在前麵帶頭,蘇雲希跟著,看到有野生菌,蘇雲希也會教蘇二勇辨認。
“這是黃牛肝菌,可以吃。”
“這是雞油菌,可以吃。”
“這是掃把菌和喇叭菌,都可以吃”
…
蘇二勇也虛心的聽著蘇雲希講解。
一個多時辰後,父女二人坐在樹下休息,這時兩個背簍都已經有半背簍菌子了,現在還是剛進五月,還不是出菌子的高峰期,差不多到月底,進六月份,菌子就更多了。
兩人正低聲交談著,這時一陣壓抑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
蘇雲希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蘇二勇也屏息靜聽,他也聽見了有哭聲,可這荒山野林的怎麼會有人在哭。
這時他想到一些年紀大的人說深山老林裏有精怪的傳聞,蘇二勇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正準備帶著蘇雲希原路返迴,可蘇雲希已經朝著哭聲傳來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