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部落,王都所在地。
“什麼,上萬的大軍出去,迴來就剩兩千多了?
這還是有大玄人的內應?”
左大將烏恆齊十分憤怒,手就差直接指著右大將拓跋狼的臉了。
朝中左大將烏恆齊的附屬部落首領,也都大聲叫喊起來。
而右大將拓跋狼的附屬部落首領都鴉雀無聲,不知道說什麼。
拓拔臺這事幹的,確實是太差勁了。
右大將拓拔狼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沒想到,他的兒子拓拔臺的表現竟然這麼差勁。
當初是他強力推薦拓拔臺領軍,想給兒子搞些功勞。
本來想著有大玄人的內應,加上人數眾多。
就算拓拔臺實力不行,人數堆也堆上去了。
沒成想,人數是堆上去了,就是沒迴來。
“肅靜。”
坐在首位上的單於淡淡道,聲音雖不大,卻帶有極重的威勢。
周圍很快安靜下來。
單於看著下麵的眾人,眼神掃過右大將拓跋狼的時候頓了下,接著說道。
“拓拔臺此次領軍有重大失誤,理應問斬。”
單於看到拓跋狼的眉頭緊皺,接著又說。
“但是念到拓跋氏功勞重大,拓拔臺拔除官職,永不錄用。
救賑災民缺的糧食,拓跋氏出一半,其他的國庫出。”
右大將拓跋狼咬緊了牙齒,上前一步,跪在地上。
“多謝單於不殺之恩!”
單於沒有看拓跋狼,接著說。
“至於那突如其來的騎兵,不管大玄是否真的有意設下陷阱。
將那些大玄人跟我們通信的證據發出去,我要他們給我們死去的將士們陪葬。
退朝吧。”
單於站起身走了。
當背對著眾人的時候,單於忍不住笑了笑。
死的那些士兵說是匈奴士兵,實則跟拓跋氏養的沒什麼兩樣,死了就死了吧。
拓跋氏最近越來越張揚了,正好敲打一下。
至於那些私通的大玄人,管他是真是假。
就算是做的陷阱為了坑害匈奴,假意私通。
我現在直接告訴你他跟我私通,並且拿出證據。
你告訴我,你殺不殺?
你不殺,別人怎麼看?
反正死的是你大玄人,與我何幹?
想著,單於大聲笑了起來。
……
大玄皇都,皇宮。
皇帝趙巡坐在皇位上,百無聊賴的聽著百官的上書,有些犯困,頭一點點往下垂著。
趙巡在位已經三十年,他三十歲登基做的皇帝,如今已經六十了。
“陛下,匈奴那邊傳來跟我們的人私通的消息。
元城流民人數眾多,等待朝廷救援,消息被瞞下。
前陣子,林州元城遭遇上萬規模匈奴大軍入侵,求援信息全部被攔下。”
丞相吳心站了出來,說道。
“哦,丞相以為該如何啊?”
皇帝趙巡閉著眼睛,背靠著龍椅,淡淡道。
“臣以為,私通之人,當斬,以儆效尤。”
“準。”
丞相吳心繼續說道。
“陛下,元城一案,元城城主胡行功勞甚大,帶領全城將士守下了元城,而且斬敵四千。
林州都城副將楊隆率五百騎兵及時趕到,擊退了匈奴大軍,斬敵三千。”
“賞。”
皇帝趙巡還是閉著眼睛,漫不經心道。
“至於賞什麼,丞相你自己定奪吧。
到時候交上來,朕來批準。”
丞相吳心拱手行禮道。
“是,陛下。”
趙巡終於睜開了眼睛,擺了擺手,說道。
“退朝。”
……
漢城。
信使陳大看著湧進來的官差,把他死死的按在地下。
陳大動彈不得,驚恐的說道。
“你們要幹什麼?”
官差中為首的一人拿出了張紙,擺在信使陳大的麵前,不容置疑的說道。
“有證據表明你跟匈奴私通,壓下元城救援消息不發。
現將你抓拿,秋後問斬。”
“冤枉啊!冤枉啊!”
陳大瘋狂的叫喊著。
元城?
那封來自元城的信!
陳大想到了郭思,是他!他才是勾結匈奴的人!
“大人,冤枉啊!”
“是郭思啊!是他!”
“與小人無關啊!”
郭思這時居然走了進來,看著陳大被死死的按在地上,笑道。
“大人,你看,這人還想著冤枉到我身上呢。”
陳大死死的盯著郭思,眼睛紅了,罵道。
“郭思,你這般害我,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看著陳大被官差拖出去,郭思笑了。
郭思心中暗道,誰會把真正的名單給匈奴啊,給的都是替死鬼罷了。
陳大,對不起了。隻有這麼做我才能升官啊。
郭思笑著走出了門。
“我要升官了!”
郭思興奮的想著,眼中滿是升官發財的喜悅。
至於陳大,郭思已經忘記是誰了。
五天後,郭思因醉酒墜河溺水而亡。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其他地方,殺了個人頭滾滾。
與此事相關的小角色通通死掉,沒有留下半點證據。
表麵上看,此事是因為那些人私通匈奴所做,與上頭的大人物毫不相關。
……
丞相府,院子裏的小涼亭。
烈陽高照之下,丞相吳心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
旁邊是一個個巨大的冰塊,散發著涼氣,使得周圍清涼無比。
“大人,都處理完了。”
副手羅勝快步趕來,走到亭子外,拱手行禮,向吳心匯報道。
丞相吳心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
“嗯,確保不要留下什麼把柄。”
“大人放心,與此事相關的人都已滅口,絕不會留下半點把柄。”
吳心接著說道。
“太子那邊打過招唿了麼?”
“大人放心,已經打過了。”
副手羅勝接著說道。
“好,退下吧。”
“屬下告退。”
副手羅勝又行了一禮,才躬身轉身快步離開。
丞相吳心繼續在涼亭裏喝著茶,悠然自得。
用手撐著頭,吳心看著庭院中的石頭做成的假山花草。
假山上流水下流匯聚成池水,其間數十隻珍稀的小魚遊動。
丞相吳心站起身,隨手拿了些魚飼料丟入池水中。
看著池水中的小魚爭先恐後的搶奪著魚飼料,吳心忍不住笑了。
“真是,隨便給些吃食就蠢蠢欲動了。”
太子啊太子,忍不住想當皇帝了麼?
也是,誰能做三十年太子呢?
隻不過,你有些太著急了。
吳心搖搖頭,轉身離開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