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財站在陳啟文身後,看著陳啟文的背影。
吳財歎了口氣。
他懂陳啟文的感受。
孤家寡人,在世上沒有一個親人,也沒有一個牽絆。
就像一個幽魂一樣,沒有了依靠。
陳啟文在墓前哭了很久,從白天哭到天黑。
哭的眼睛紅腫,哭到再不能流出一滴眼淚。
吳財一直站在陳啟文的身後。
溫柔的看著陳啟文。
許久後。
陳啟文站起身,抱住了身後的吳財,帶著哭腔說道。
“義父,謝謝你。
以後。
我能不能直接叫您父親?”
吳財看著陳啟文還有淚花的眼睛,那是一種期待的眼神。
吳財承認。
從吳財的兒子死後,吳財再也沒有看過這樣的眼神。
吳財緊緊的抱住了陳啟文,聲音顫抖。
“好,兒子!”
……
吳財帶著陳啟文,向許青楊隆劉阿大三人,深深鞠了一躬。
吳財感激道。
“許先生,楊將軍,還有這位小兄弟,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了。
如果你們以後有吩咐,我吳財哪怕是拚上這條老命。
也會去努力做到的!”
吳財的眼神十分真摯,說的十分認真。
許青看了吳財一會,突然想起了吳財以前的樣子。
吝嗇,一毛不拔。
剛建完他的青衣觀,就急著要尾款,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許青突然開口道。
“吳財,你今天有空麼?”
“有的,有的,許先生。”
吳財連忙迴道。
“那你明天有空麼?”
“有的,有的,許先生。”
許青聽到吳財的話,帶著可惜的語氣說道。
“可惜,要是你昨天有空的話,我就請你吃飯了。”
吳財一拍腦袋,連忙說道。
“哪能讓許先生請客,我來,我來。”
許青笑的很開心,說道。
“跟你開玩笑呢。
吳財,你變了。”
吳財撓撓頭,看向了旁邊站著的陳啟文。
吳財突然笑了,也笑的很開心。
“是啊,許先生,我變了。”
旁邊的幾人都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
楊隆一拍手,喊道。
“幹啥呢都。
走,我請客。
咱們喝酒去!”
……
大玄,王都。
“趙淩,你要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丞相吳心此時很狼狽,披頭散發,被關押在牢籠內。
太子趙淩站在牢籠外,看著丞相吳心歇斯底裏的樣子,久久不語。
趙淩等吳心叫喚的沒有力氣後,才淡淡的說道。
“丞相大人,你的養氣功夫還是不夠足啊。
本太子現在幹的事,以你的老謀深算,隨便想想不就知道了。
怎麼。
是想不出來,還是不敢想啊?”
丞相吳心看著趙淩冷漠的樣子,一時間,居然有些陌生。
吳心咬緊了牙關,盯著趙淩,說道。
“趙淩,你別忘了。
朝廷上是誰扶持你。
又是誰一把手一把手的教你處理政事。”
趙淩嗤笑一聲。
“丞相大人,本太子確實很感激你。
但是,本太子最感激你的是。
你教會了本太子什麼叫真正的狠辣。
你不肯試那毒藥是真是假,那本太子我來幫幫你。
不是很好麼?”
吳心癱坐在地上,沉默不語。
吳心沒有想到,太子趙淩居然對他這麼狠。
竟然拿他來試毒藥。
他們可是幾十年的交情了!
太子趙淩看著吳心沉默的模樣,笑了,笑的很大聲。
“吳心,你到現在還演呢?
你以為本太子不知道,你在暗中,早就跟其他的皇子有來往。
我不過是下手比你快了一步而已。
不是麼?”
丞相吳心猛地抬起頭,看著趙淩,滿是不可置信。
“你!
你是怎麼知道的?”
“就許你吳心在本太子身邊安插眼線,不準本太子在你那邊放幾個人麼?”
吳心苦笑,無力的說道。
“你贏了,趙淩。
我祝你早日登基,成為大玄新的皇帝。”
趙淩沒有迴話,轉身離去。
吳心癱坐在地上,看著趙淩離去的背影,喃喃道。
“我輸了?
我竟然輸了?”
趙淩走著,越走越快,步伐越來越大,心中越走越激昂。
快了,就快了。
父皇趙巡那的藥,下的也差不多了。
最遲不超過一個半月,趙巡必死!
而那之前服下的毒藥,如果不吃解藥,一個月後就會發作。
趙淩有八成的把握,那毒藥是假的。
但是趙淩不敢賭,所以吳心必須頂上去。
這是為了大玄,所做出的必要的犧牲。
如果丞相吳心沒死,那萬事大吉。
他趙淩,將再也沒有任何的限製。
但是吳心不能留,這老家夥人老成精,勢力雄厚。
吳心他必須死,免得生出禍患。
皇帝死了,趙淩身為太子。
理所應當,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趙淩登基後,再扶持新的丞相上位。
至於吳心,突發重病,暴斃了。
朝堂中的百官們,都會接受的。
楊隆一家不能留,還有那個叫武鬆的。
當日之恥辱,必須十倍奉還!
等一切結束。
這大玄,就是他趙淩的天下了。
夜晚,大玄皇宮。
“父皇,我來給您送藥了。
您最近休息的還好麼?”
皇帝趙巡看著趙淩,滿意的笑了笑,說道。
“朕最近感覺身體好多了,淩兒你有心了。”
趙淩聞言,頓時跪倒在地,說道。
“父皇關係大玄之安危,兒臣所做,實乃應當。”
趙巡看著趙淩,越看越歡喜。
趙巡心中突然想,我在位四十年來,淩兒始終孝順懂事。
自己是不是該退位讓賢了?
嗯,是該退位了。
要把大玄的未來,交給自己的孩子。
趙巡看著趙淩的麵龐,默默想著。
“父皇,怎麼了?”
“沒事,你去休息吧。”
“是,父皇。”
趙淩磕頭行禮,恭聲道。
在低下的臉龐上,趙淩滿是憤恨與不屑。
漢城。
許青楊隆劉阿大三人正在喝酒。
“隆子,過完今天,我就要繼續啟程了。”
楊隆喝下杯酒,接著說道。
“好,青哥。
我也有公務在身,要離開此處了。”
“那我們共飲一杯!”
許青朗聲道。
“好!青哥。”
“好!道長。”
楊隆和劉阿大舉起了酒杯。
第二天,劉阿大駕著馬車,許青坐在裏麵,離開了漢城。
陳啟文站在城門口處,看著許青離去的方向。
陳啟文又看了看懷裏的一本書,上麵寫著幾個字。
青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