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臺,過來吧。”
許昌刀架在丁進的脖子上,對著站在遠處的徐信,喊道。
徐信的行為,讓許昌感覺到很是熟悉,甚至還有些親切。
徐信的半夜翻窗,這竟然讓許昌有一種。
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本來許昌也是要翻窗的,隻不過來的比徐信,晚了一步。
看見徐信被眾侍衛圍了起來,許昌在後頭,趁亂打暈了一個侍衛。
許昌換上了侍衛的衣服,混入人群當中,抓住了城主丁進。
許昌想著,兩個人一起合作,挾持丁進,殺出重圍。
徐信聞言,用力甩了一下小刀,小刀上的血,飛到旁邊侍衛的臉上。
那侍衛臉上都是血腥味,也不敢說話,生怕麵前的狠人,一刀就捅過來。
那侍衛也不敢抬手,抹去臉上的血,怕麵前的狠人,有什麼惡趣味。
見此不高興了,又是一刀捅過來。
那侍衛勉強睜開眼睛,緊張的盯著麵前的徐信。
徐信沒有想那麼多,就是清理下刀上的血而已。
徐信朝著許昌走去,周圍的侍衛避開,讓出了一條道。
“兄臺,多謝。”
徐信抱拳,說道。
今天要不是許昌,他徐信……
還真能直接殺到丁進麵前。
但是,許昌也幫了徐信的忙。
這個情,徐信得受。
“大俠,饒我一命,你們可以走了,我絕不會讓侍衛們阻攔。
可好?”
丁進脖子不敢動,小心的說道。
“好說,先讓你的侍衛,全部離開。
再談其他。”
“啊,這……”
丁進有些為難,讓侍衛們走,那不是把小命,交到你們身上了?
“你覺得你現在,有選擇的餘地麼?”
丁進沒法,隻好讓所有侍衛退走。
場上,隻留下了許昌,徐信和丁進三人。
“張嘴。”
丁進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石頭縣的關宜春,寫信跟丁進說。
那半夜翻窗的惡人,就是給關宜春吃下了一顆毒藥。
丁進沒有張嘴,想做最後的抵抗。
許昌有些不耐煩,刀麵拍了拍丁進的臉,拍的丁進的臉直顫抖。
丁進嚇得臉上冒出冷汗,隻好張開了嘴。
許昌從懷裏拿出顆藥丸,塞進了丁進的嘴裏。
丁進不敢咀嚼,可許昌又是一瞪眼。
丁進臉上流下淚水,將藥丸吃了下去。
“這藥,想必你也猜到了,是毒藥。
三個月後,不吃解藥,將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徐信站在一旁,默默的聽著,臉上沒有表情,心中卻有些驚訝。
這熟練的手法,這熟練的話術。
居然讓徐信有些熟悉,甚至還有些親切。
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我猜,這毒藥,還是個補藥吧。
徐信心裏默默的說著,看向許昌的臉,思忖著。
這人的手法,怎麼跟我師父教的那麼像?
難道師父在外麵,有別人了?
等等,這個人的臉,好像跟師父有點像啊!
徐信心裏有了猜測,看向許昌的眼神,多了些友善,問道。
“兄臺,你來這裏,是為何事?”
許昌簡單跟徐信,解釋了兩句。
徐信了然,看著丁進的目光中,竟多了些殺意。
早就知道,你丁進不是個好東西,現在才發現,原來你這麼不是東西!
許昌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繼續跟著丁進說道。
“我問你,石頭縣的情況,你準備怎麼解決?”
丁進訕訕一笑,討好道。
“大俠想怎麼解決,我一定配合!”
“你先說吧,我補充。”
許昌其實也沒什麼辦法,但是麵前的丁進,可是老油條了,他一定有辦法。
丁進臉上賠笑,心裏暗罵。
他娘的,什麼辦法都沒有,還過來劫持我。
還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想辦法。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丁進想了一會,斟酌著說道。
“大俠,我抽的是三成,就負責案件報上來,給他壓下去。
其他的壞事,我可什麼都沒幹吶!
都是關宜春那個家夥,他來找的我。
要不,這三成我不要了,全給百姓。
這樣子處理,可好?”
“三成?
關宜春不是說,你拿的五成麼?”
丁進愣了一下,隨後叫道。
“關宜春這個狗東西,他在放屁!
上麵的壓力,都是老子扛,老子分的還最少!
他娘的,看老子迴頭怎麼收拾他!”
許昌看丁進這麼激動,不知道丁進是裝的,還是真的。
許昌用刀,拍了拍丁進的臉,說道。
“冷靜點,城主大人。”
丁進臉上感覺到刺骨的冰寒,原本的怒火,瞬間冷卻,賠笑道。
“不好意思,剛才沒控製住。
兩位大俠,覺得我說的怎麼樣?”
許昌皺眉,想了一會,問道。
“那石頭縣的百姓,就不能正常農收,來交賦稅麼?”
丁進在關宜春的信裏,已經知曉。
這匪徒,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子,什麼都不知道。
丁進臉上滿是苦楚,悲戚道。
“大俠,我也不想讓石頭縣的百姓,做壞事啊!
可是,不這麼做,他們光靠種糧食的那點錢,根本交不上稅啊!
要怪,隻能怪皇帝陛下,征得稅實在是太多了。
百姓們,苦啊!”
許昌聞言,看丁進滿臉淚水,竟然有些同情。
旁邊的徐信,聽的眉頭越皺越深,想著。
你他娘的,在說些什麼玩意?
之前是夠嗆,但是後來,衛國大將軍上交的那些農具。
普通的農收,就足以交上稅收了。
徐信看向許昌,發現許昌,竟然信了?
“兄臺,你信了?”
許昌點點頭,說道。
“這狗皇帝,搞這麼多稅收幹嘛。百姓們勤苦勞作,竟然都交不上稅。”
徐信嘴角一抽,心裏默默想著。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現在百姓正常勞作,是可以交上稅的啊!
迴家吧,迴家吧好不好。
正好帶上我,我就能跟我師父團聚了。
徐信心裏腹誹,嘴上卻勸道。
“兄臺,這皇帝,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但是,這個丁進,他在忽悠你啊!
百姓種糧食,是可以交上稅的。”
許昌聽完,眼睛一瞪,看著丁進,目露殺氣。
“你覺得,逗我玩很好玩麼?”
許昌看著丁進,手掌握著刀把的力氣,不斷增大,一字一頓的說道。
既然這樣,留丁進,也沒什麼用了。
許昌舉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