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州主,來找我,所為何事啊?”
許青喝下一杯酒,問道。
“說起來,此行,我是為了衛國大將軍來的。
你與他關係甚好,所以我想請你,在這做個交接。”
許青點點頭,表示明白。
這不就是中間人嘛。
“胡州主說笑了,你與隆子當初的交情甚好,又哪裏需要我做這個中間人呢?”
胡行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當初跟楊隆的交情是不錯,可這麼多年過去,胡行心裏也沒個底。
所以,胡行就先來找許青了。
“那胡州主,所行是為何事?”
許青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胡行沉吟片刻,麵帶愁苦,沉聲說道。
“石州的稅太多了,衛國大將軍提供的那些農具,雖然可以提高糧食產量。
百姓們勉強還活的下去,但是這個隻能治標,不能治本啊!
若是稅收在漲下去,百姓們當真是難以承受。
所以,我想上奏陛下,輕徭薄賦,降低稅收。
到時候,隻需要衛國大將軍,在後麵撐我一把。
我頂在前頭,陛下不喜,遷怒的,也隻是我罷了,不會牽扯到衛國大將軍。”
胡行一番話說的十分誠懇,甚至有哀求之意。
胡行這些年來,看著百姓們這般勞苦,胡行使出百般解數,卻無能為力。
胡行知曉,若是上詔,惹得陛下不喜,下場不會好到哪裏去。
但是胡行還是想試試,他一把老骨頭了,就算死了又何妨?
許青有些敬佩,胡行不可能不知道這樣的風險,但還是要這樣做。
許青沉聲說道。
“好,我答應你,叫隆子去。”
還有一句話,許青藏在心裏沒說。
若是那皇帝識趣還好。
若是不識趣,哼,我許青不介意,手底下再多一個皇帝的亡魂。
“隻不過,隆子現在不在都城,我在這給隆子寫一封信,我隨你一同,先去往石州吧。”
胡行大為感激,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
“此舉大利於蒼生啊!老夫在此謝過你了。”
許青扶起了胡行的手。
胡行的手皮膚鬆弛,有些顫抖,甚至還出現了老人斑。
許青暗歎一聲,有些不習慣看到麵前白發蒼蒼的胡行。
在許青的記憶裏,胡行還是那個元城城牆上拚命殺敵,正值壯年的元城城主。
石州都城,州主府。
“石州主,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準備,給我尋一個住處就好了。”
許青看著麵前豐盛的菜肴,說道。
“住處我已經準備好了,就在我這城主府內。
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當然要好好的謝謝你!”
許青舉起了一杯酒,笑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深夜。
許昌與徐信二人,身穿夜行衣,站在房頂上。
“許兄,這裏的百姓,對石州州主都很敬仰,看來我們是找對人了。”
“嗯,徐兄,等會翻窗後,注意態度,不要驚嚇住了石州州主。”
“好。”
二人運轉體中內力,在房頂上不斷翻越。
州主府很大,密密麻麻有許多房間,讓徐信看的眼花繚亂,說道。
“許兄,這州主府好大,哪個是州主的房間啊?”
許昌聞言,也有些為難,但硬著頭皮說道。
“不管了,一個一個找吧。找那種裝潢最華麗的,準沒錯。”
許昌跟徐信來到一處房間窗前。
這個房間不小,外部裝潢華麗,許昌覺得這間很有可能。
就是他了,再不濟,換一間就是。
許昌輕輕推開了窗戶,跳了進來,徐信緊隨其後,也跳了進來。
許青正躺在床上熟睡。
盡管許昌跟徐信發出的動靜極為輕微,但是在二人從窗戶跳進房間的那一刻。
許青猛地睜開了雙眼。
有刺客?
許青心中疑惑,但沒有輕舉妄動,反而拉起被子,蓋住了臉,裝作熟睡的樣子。
許昌跟徐信走到床邊,看著被被子蓋住臉的身影,犯了難。
許昌伸起手,習慣性的就想一巴掌打醒床上的人。
徐信見狀,連忙拉住了許昌的手,小聲說道。
“許兄,這是好人,咱們不能這樣!”
許昌這才反應過來,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啊,這套流程走習慣了,一下子沒忍住。”
徐信把許昌拉到了一邊,背對著床,小聲的討論著。
怎麼該把被子拉下,又不驚醒床上的人呢?
躺在床上的許青聽到聲音,竟然感覺有些熟悉。
怎麼有點像是昌兒,信兒?
難不成,是我太想他們了?
許昌搖搖頭,罷了,不玩了,直接製服這兩個打擾我睡覺的小賊好了。
許青掀開被子,坐起身,看著許昌徐信二人的背影,慢悠悠的說道。
“二位深夜不請自來,所為何事啊?”
還在一旁小聲討論的許昌跟徐信一驚,轉過身來,看到了在床上坐著的許青。
“二伯!”
“師父!”
“師父?”
“二伯?”
許昌見到許青很是驚訝,但是聽到徐信的話,更加震驚。
徐信兄竟然是二伯的徒弟?
徐信聽到許昌的話,也很震驚,許昌兄竟然不是師父的兒子?
二人麵麵相覷,竟然一時間忘記了還在床上坐著的許青。
許青看著麵前的二人,也有些驚訝。
這兩個家夥是怎麼混到一起的,還正巧要翻窗戶夜襲我?
這個半夜翻窗戶,還是我親手教的。
許青一時間感到有些好笑,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許青站起身,走到二人身邊。
許青一人頭上拍了一下,佯裝生氣,說道。
“你們二人,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深夜一起翻我的窗,這是想幹嘛?”
許昌跟徐信連忙跪下行禮,說道。
“侄兒不敢!”
“徒兒不敢!”
許青輕輕一笑,將二人扶起,許青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說道。
“說吧,這到底是怎麼迴事?”
許昌跟徐信二人站起了身,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感覺像是在做夢。
怎麼突然就碰到二伯了呢?
怎麼突然就碰到師父了呢?
許昌上前一步,行了一禮,細細說道。
“二伯,是這樣的……”
徐信上前,給許青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遞給了許青。
許青手中拿著茶,時不時的喝上一口,聽著許昌的話。
徐信走到了許青身後,給許青捏著肩,捶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