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城外,山穀處。
拓拔臺看著軍隊中士兵們興奮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大手一揮。
“出發!”
元城,城門樓上。
多日不見匈奴進犯,士兵們心中都覺得匈奴怕了,不敢再來。都放鬆了警惕。
夜深了,士兵們的眼睛開始朦朧惺忪起來。
突然,有一名士兵被轟隆隆的聲音吵醒。
“什麼聲音?”
那名士兵抱怨的說了一句,然後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這聲音,這聲音像是……
像是大軍進軍時的腳步踩在地上產生的沉悶而轟隆的聲音啊!
那名士兵連忙向遠處看去,懷著忐忑的心,想要否定自己可怕的猜想。
隻見,元城外邊十數裏處。
漆黑的夜色中,月光照耀下,隱約可以看到有一支大軍正在向著元城進軍。
那規模,看著足有上萬人!
那名士兵立刻被嚇清醒了,渾身發涼,聲音發顫,大聲地喊道。
“匈奴……匈奴又來了!”
其他士兵此刻也已經發現了,都慌張的大喊起來。
“匈奴來了!”
“作戰準備!”
原本安靜沉默的城門轉動起來,不斷有士兵舉著火把奔走。
城主府。
“什麼?匈奴來了,規模多少?”
胡行被趕來的士兵吵醒,連忙問道。
“粗略看來,最少上萬。”
那名士兵迴道,身體顫顫巍巍。
上萬的軍隊,匈奴怎麼會突然用這麼大的手筆。
胡行有點亂了神,但很快他就強行鎮靜了下來,吩咐道。
“立刻向林州都城通信,向最近的城求援。”
“立刻發動城內的軍隊,去城門口準備作戰。絕對要擋住匈奴!”
“是,城主大人。”
士兵迴道,然後快步離開。
元城隱蔽的小門處,有幾名士兵騎著快馬向不同的方向疾馳而去。
有十幾隻信鴿從元城飛出,向著林州都城和其他方向。
隻是,那幾名士兵離元城有一段距離後。
“粟。”
一支箭射在了那騎著快馬的士兵背上,那士兵立時掉下馬來。
隨後又是幾支箭射來,那士兵登時頭一歪,斃命了。
射箭的人藏在夜裏,藏在黑暗處,無人知曉是誰。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其他幾名士兵處。
至此,出城求援的士兵在暗地裏全部死光。
城外,拓拔臺看著城門樓上人頭攢動,知道對方已經發現了。
“不要亂,保持步伐,繼續前進。”
拓拔臺吩咐道。
大軍進軍,最重要的便是紀律嚴明,要是一亂,那麼離兵敗就不遠了。
“停。”
拓拔臺命令道。
匈奴大軍進軍到元城五裏外停止下來,拿出攻城器械,準備攻城。
不得不說,真是感謝大玄人。
幫人幫到底,居然連攻城器械都秘密地送來了不少。
拓拔臺心裏感歎道,由衷地希望這樣的大玄人越多越好。
胡行站在城門樓上,看著兵臨城下的大軍,有條不紊地吩咐著一條條作戰指令。
“隻要拖到援軍來就可以了。”
胡行心中暗道。
“拋石機推出來,先讓他們聽個響。”
拓拔臺命令道。
拋石機非常笨重,要十幾名士兵才能推得動。
此次,匈奴大軍一共攜帶了五臺拋石機。
十來名士兵拉動繩索,將坑洞放低。
兩名膀大腰圓的士兵一同抱著一塊大石頭,臉色痛苦,奮力的把石頭放在坑洞裏。
五臺拋石機一同啟用。
準備就緒,猛地鬆手,五塊大石頭帶著沉重的力道飛向元城。
“砰!”
石頭砸在了城牆上,發出了震天的響聲。
更有石頭砸在了倒黴的士兵上。
那士兵在石頭下麵壓著,成了什麼模樣已經看不清了。
“進攻!”
拓拔臺大手一揮,頓時數不清的匈奴向著元城奔襲而來。
“殺啊!”
“殺啊!”
胡行此刻還站在城樓上,給旁邊的士兵帶來極大的信心鼓舞。
“不要慌,放箭,放箭。”
一個個士兵站在城樓上,對著衝來的匈奴拉弓射箭。
箭雨落在匈奴的頭頂上。
但是匈奴士兵們沒有退縮,反而衝的更快了。
不斷有匈奴中箭倒地,然後被其他的匈奴直接踩死。
元城內也有拋石機在不斷地往外拋著石頭,試圖阻攔匈奴的步伐。
當匈奴衝到城門下的時候,地麵上已經躺倒了數百具屍體。
元城上的士兵們依舊在不斷的射著箭。
匈奴士兵離得近了,反而還更好瞄準。
不斷有匈奴士兵被射死,也不斷有城上的士兵被砸死。
匈奴士兵在花費了近千條人命的代價下,總算是到了城門下。
匈奴士兵們搬開礙事的鐵蒺藜,推來雲梯,想要搭在城牆上。
更有十幾名匈奴大漢推來撞車,不斷撞擊著城門,想要將他撞開。
“倒火油!”
“倒金汁!”
城門樓上的胡行大聲命令道。
不斷有滾燙的火油或者是金汁倒在匈奴士兵身上。
“啊,好痛。”
“好痛啊!”
被倒金汁的匈奴士兵們直接失去了行動能力,躺倒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著。
守城戰,陷入了白熱化的境地。
……
許府。
許青一家人也已經知道了匈奴攻城的事情。
因為城主胡行專門派士兵來到了許府,告知匈奴攻城。
“青兒,我們去避一避吧。萬一真打進來了就完了。”
母親安儀容擔心的說道。
“別怕,母親。咱們家不是有地道能出城麼。”
許青安慰道。
許家宅中有地道可以出城,而且地道出口距離元城很遠,就在黑風山深處。
匈奴肯定找不到那裏。
“青兒,以防萬一,咱們收拾下準備從地道出城吧。”
“是,父親。”
許青迴道,他準備先將家人安置好,再行打算。
“陳虎,帶上心腹去庫房裝備起來。”
許道對著站在一旁的護院統領陳虎說道。
“是,家主大人。”
陳虎迴道,然後帶著十來個彪形大漢離開了。
這些都是許府從小養大的,十分忠心,甚至可以說是死士。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當的時候。
許青和父母許道安儀容站在許府的深處,在秘密的地道口上方。
旁邊是護院頭領陳虎,以及十來個提著刀的護院,劉阿大也在其中。
每個護院身上竟然都披著盔甲,在大玄,私藏鎧甲是死罪。
雖然被發現是死罪,但默認不被發現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