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明臉上紅腫,心裏疼的在滴血,卻仍然保持著冷靜的神情,高深莫測道。
“你們猜,你們今天能不能走出這裏?”
許昌一聽,這老小子還不服,又是三個巴掌下去。
嘿,你還真別說,這兵部尚書的臉就是勁道。
啪!啪!啪!
“你說,我們能不能走出去?”
錢明看著麵前這兩個小子,總算是老實了。
這兩個家夥,腦子先不說靈不靈光,這巴掌打的可是真疼啊!
“能。”
“說說吧,拿我們的將軍令,想幹什麼?”
“能不能先把我的頭發放下來?”
許昌這才鬆開了手,靜靜的盯著鼻青臉腫的錢明。
錢明醞釀了會,調整好了心情,慷慨激昂。
“兩位壯士,你們心中可有不甘?
老夫早就聽說過你們,拿著將軍令,到處行俠仗義。懲治了不知道多少貪官,可是真的有用麼?
你們走過了多少地方,自己還不清楚麼?
每個州,每個城,甚至每個縣,數不勝數的貪官在剝削壓榨著百姓。
你們走過了一個地方,懲治了一個地方的官員,可上任的,就一定是好官麼?如果是好官,他就一直會是好官清官麼?
人,是經不起利益的誘惑的。”
站在身後的徐信皺眉,問道。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老夫是想說,你們這樣做,隻能解一時之急,沒法破根本之患啊。”
許昌被錢明說的有些意動,臉上竟變得有些認真,問道。
“所以,你想怎麼做?”
“大玄如今的情況,猶如一個重病在身的病患,茍延殘喘,再怎麼治也治不好了。
那何不直接換一個人?
敢叫日月換新天啊!
這樣的話,從上至下來一個深刻的改變,就算仍舊改變不了貪官的出現,那也是白中一點黑,定然比現在墨色中微不可見的白點,要好的多!”
許昌聽明白了,看著麵前鼻青臉腫的中年人,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的魄力。
“你想謀反?”
錢明微微一笑,反問道。
“你們不想麼?”
許昌竟然被問得有些語塞,說實話,許昌跟徐信在大玄走了三年,也打了三年,卻連大玄的一小半都沒走完。
三年下來,原本沸騰的血,好像也冷了一點。
這樣下去,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不管了,就此迴家,許昌良心不安。再管下去,許昌心裏也沒底。
其實,現在這樣,許昌跟徐信不是憑借武藝解決的貪官,武藝隻是出口惡氣罷了。
真正有用的,反而是將軍令的權勢。
若是謀反,武藝好像就有了真正的用處。
許昌之前從來沒想過謀反,可是現在,許昌好像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一些危險的想法。
身後的徐信跟許昌也有著差不多的想法,場上沉默了許久。
錢明看兩人的樣子,心裏有數了,開口打破了沉默。
“那我們何不合作?加上你們將軍令的權勢,我也更有把握些。”
“不行!”
許昌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將軍令是楊將軍的,他們隻是借用,不可越俎代庖,絕對不能帶給楊將軍一丁點的風險。
況且謀反,一個不小心,可就是誅九族的下場。
錢明沒有在意許昌的反應,剛才的問題,是錢明給的最後一次機會。
錢明站了起來,眼裏閃過危險的光,又重複說了一遍。
“你猜,你們今天能不能走出這裏?”
“來人!來人啊!”
許昌跟徐信聽到謀反,心神都有些震動,動作慢了幾分,竟然真的讓錢明喊了出來。
許昌跟徐信對視一眼,知道該溜了。
兩人衝到窗戶前,打開窗戶,愕然發現。
視線所及處,全部圍滿了黑衣侍衛,就連遠方的屋頂上,都圍滿了手拿著弓弩的黑衣侍衛。
他們已經被重重包圍,插翅難飛。
錢明趁機向後悄然退去,手掌悄悄的按在了一個機關處,地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洞口。
錢明見許昌跟徐信還站在窗戶旁,悄悄地跳進了洞口內。
洞口頓時關閉。
錢明長唿了一口氣,又摸了摸臉,恨恨道。
“別讓我抓到你們,我要把你們的臉全部打爛!”
“你說什麼?”
錢明瞳孔一下子變得很大,不敢相信的迴過頭,發現許昌跟徐信正在他的身後,淡淡的笑著。
笑的錢明感覺臉上又傳來隱隱的劇痛。
錢明臉上擠出了笑容,隻不過比哭還難看。
“兩位大俠,你們倆剛才不是在窗戶那麼,怎麼跟著我進來的?”
許昌上前,又是抓住了錢明的頭發,說道。
“隻能怪你動作太慢了,而且這種密室的環境下,你又該怎麼跑呢?”
許昌說著,想起了楊將軍在他小時候給他講的小故事。
一個英明神武,高大威猛,相貌英俊的大俠,跟丞相起了矛盾,丞相想篡奪皇位,大俠一怒之下,要跟丞相換命。
在密室之中,大俠以為萬無一失,一拳一拳的揍著丞相。
但是大俠沒有想到,丞相有著後手,通過暗道,就在大俠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大俠也因此被丞相抓住了。
小時候的許昌,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問道。
“楊叔叔,後麵大俠怎麼樣了?”
楊隆抱著小小的許昌,露出了寵溺的笑容,陷入迴憶。
許久後,楊隆有些感慨,笑著說道。
“後來啊,來了一個更厲害的大俠,把大俠救出來了……”
啪!
許昌又給了錢明一個巴掌,這個巴掌的力道極大,打的錢明眼冒金星,嘴角流出鮮血。
錢明心裏怪自己還是太著急了,說道。
“我認栽了,把將軍令給我,我可以放你們出去。”
許昌臉上露出危險的笑,看著錢明問道。
“你猜,你今天能不能走出這裏?”
錢明的房間外。
“大人,上不上?”
為首的黑衣侍衛皺眉,看著毫無動靜的房間,說道。
“等等,錢大人有暗道,等錢大人出來再說。”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房間內,毫無動靜,一點聲響都沒有,好像裏麵根本就沒有人一般。
房間外,眾黑衣侍衛神情高度緊張,死死的盯著麵前的房間,不斷抓緊著手中的刀或者是弓弩,甚至都抓出了汗。
遠處的齊雲神不知鬼不覺間,也換上了黑衣侍衛服,手裏拿著弓弩,在緊張的觀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