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來了?
趙遠猛的站了起身,十分激動,心裏想著朕的國師大人總算是迴來了。
“國師在哪?快請過來。”
“是,陛下。”
太監轉身正要離去,但是趙遠沉吟片刻,又突然改口說道。
“算了,直接帶朕過去吧。”
皇帝對你這麼好,貴為九五之尊,卻直接過來見你,你迷不迷糊,迷糊了還不就乖乖給朕煉仙丹了?
養心殿。
趙遠終於看到了魂牽夢繞的那個人。
一身青色道袍,滿頭白發卻不顯得蒼老,相貌俊郎年輕,卻有著一雙看破紅塵的眼睛,隨身拿著拂塵,看上去仙風道骨,遺世獨立。
簡直就是趙遠夢裏的仙人。
不,不是在夢裏,這就是趙遠心心念念的仙人。
“國師,你迴來了,朕可是在這等了你許久啊!”
趙遠快步走到許青的麵前,十分高興。
“陛下,貧道這三年來遊曆大玄,親眼所見,百姓的生活寬裕了不少,在此,貧道替大玄的百姓先行謝過陛下了。”
說完,許青一甩拂塵,對著趙遠行了個道禮。
趙遠連忙托住許青的身子,說道。
“免禮,快些免禮,朕的國師大人。這都是朕應該做的。”
趙遠跟許青寒暄了幾句後,隨口說道。
“國師啊,這三年,朕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的消息,你好像從來也沒有用過國師令啊?”
說完,趙遠的眼神變得銳利了一點,但臉上卻是笑著的,令人感覺如沐春風。
趙遠有些疑惑,像國師這般的高人,怎會一點名聲都沒有。
更何況,趙遠早已經將許青的外貌特征,還有國師的身份告知天下。
就怕有不開眼的來招惹國師,惹的國師心煩。
更害怕國師不小心陰溝裏翻船,死於非命。
但是出乎趙遠的意料,這三年的時間裏,國師一點動靜都沒有。
大玄四處的探子,分布天下,卻沒有哪怕一丁點國師的消息。
就好像沒有國師這個人一般。
還是說,國師這三年根本就不在大玄。
許青捋了捋胡子,表情不變,心裏卻想著。
你這是摸我老底呢?
開玩笑,我能告訴你麼?
許青突然笑了出來,說道。
“陛下,你這是擔心我的安危,還是害怕我離開大玄,就此不再迴來了啊?”
趙遠拉著許青坐在了椅子上,十分親切的說道。
“國師,朕是在擔心你的安危啊,大玄這麼大,萬一有歹人怎麼辦?
你放心,隻要你拿出你的國師令,如朕親臨,沒有人敢對你不敬。
你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
趙遠循循善誘,說的極有誘惑力,若是換其他的人來,隻怕是要死心塌地的跟著趙遠。
許青隻是淡淡的笑著,沒有對皇帝的恭敬亦或是惶恐,仿佛在跟一個田間的老農閑談,嘮著家常,愜意中帶著平靜。
“貧道雲遊子不喜紅塵,一般都在深山裏苦修,極少出來,所以沒有貧道的消息,是很正常的。
至於安危,陛下可以放心,貧道的防身之術還是可以的。”
當然可以了,大玄所有能打的一起上,許青可以一隻手啃著燒鵝,一隻手品著美酒,擺出金雞獨立的姿勢,隻用一隻腳,就可以全部拿下。
許青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句句誠懇,令人信服。
不喜紅塵的是雲遊子,跟我許青有什麼關係?
苦修的是雲遊子,跟吃香的喝辣的,整日除了釣魚就是喝酒的許青有什麼關係?
趙遠了然的點點頭,沒有繼續深問下去,而是開口說道。
“國師覺得,朕的皇氣如何?”
“增強了不少。”
“可否再煉仙丹?”
趙遠期待的盯著許青,想要得到許青的肯定,兢兢業業三年下來,不就是為了一顆仙丹。
但是,讓趙遠失望的是,許青搖了搖頭,說道。
“陛下,仙丹本就是逆天理之物,五年能煉一次已經很是不錯。
陛下的皇氣雖然增強不少,但是隻能增強仙丹的效果,沒有辦法縮短時間。”
許青看趙遠有些失望,話鋒一轉,又補上了一句,給趙遠畫了個大餅。
“但是,下次的仙丹,貧道預測,功效會是上次的兩倍。
若是陛下接下來將大玄治理的更好,那麼仙丹的效果,隻怕是貧道也想不出來了。”
趙遠聽完,十分開心,連忙說道。
“國師放心,治理大玄本就是朕的責任所在,朕定當不遺餘力!”
許青笑著點了點頭,心裏覺得自己畫大餅的手藝還算是不錯。
這餅畫的又大又圓,看這皇帝都迷糊成什麼樣子了。
趙遠見天色不早,說道。
“國師,天色也不早了,不如陪朕喝上幾杯?”
許青沒有拒絕,有些嘴饞,想著皇宮的美酒味道又是如何。
“那就麻煩陛下了。”
……
第二天,許青在高公公的帶領下離開了皇宮。
趙遠昨夜跟許青喝的十分盡興,甚至到了天明,趙遠還在拉著許青的手,說著朕最相信國師你了。
盡管趙遠談話間有意無意的會問有關許青的事情,但是許青隻是喝著美酒,沒有透露出一點有用的消息。
趙遠無奈,心裏更感覺到有些不安。
你沒有一點把柄在朕的手裏,這怎麼讓朕安心呢?
但是趙遠也沒有辦法,仙丹隻有許青能煉,所以趙遠隻能寵著許青,不敢胡來。
“高公公,這幾年在皇宮裏的生活怎麼樣?”
高公公很是受寵若驚,連忙躬身行了一禮,說道。
“多謝國師大人的關心,承蒙陛下厚愛,小人在宮裏過得很好。”
許青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
“你兒子怎麼樣了?”
高公公臉色苦澀了幾分,但是還是平靜的迴答道。
“國師大人,犬子因為草菅人命,藐視大玄法律,三年前已經被問斬了。”
許青愣了一下,感歎的拍了拍高公公的肩膀,鼓勵道。
“節哀,你的兒子雖然不在了,但你還有你的家人啊。”
高公公臉上的苦澀又多了幾分,平靜的迴答道。
“國師大人,小人的大部分家人都被流放了,如今生死不知。”
“那你還是有一些家人的嘛。”
“國師大人,剩下的人都被問斬了。”
許青被噎住了,感覺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盡說人家傷心的事。
許青看著高公公平靜的臉,不知道平靜的麵容下隱藏著多少徹骨銘心的痛,許青又拍了拍高公公的肩膀,真心說道。
“朝前看,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