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朗閉上眼睛,腦海裏一步一步迴放著剛才的景象。
國師大人突然出現(xiàn),父皇說明身份,許乾跪地,自己跟三弟躬身行禮,國師大人說要開壇祭天……
等等。
許朗突然睜大眼睛,父皇為什麼沒有行禮,而且剛才的那一番話,孤身一人,站在世間的對立麵。
許朗看向旁邊掛著的國師畫像,突然明白了什麼,臉上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是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許朗不知道,在宣政殿的上麵,許墨正站在高空之上,沒有離去,剛才幾人在殿裏的談話許墨聽得清清楚楚。
在殿外瘋狂奔跑的許乾跟許銀,他們焦急的樣子,許墨同樣看得清清楚楚。
討得我的歡心,我選誰,就能登基當皇帝。
許墨臉上綻放出肆意的笑容。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左右皇帝的人選了麼?
那就讓我來看看,你們都會用出什麼樣的方式,來討好我這位國師大人。
許墨轉(zhuǎn)身飛去,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降落。
這會神秘氣體的消耗太大,待會摔下去玩笑就開大發(fā)了,堂堂國師,怎麼可能在天上飛一會就掉下去。
許墨不知道,在他的頭頂上,一直漂浮著一片雲(yún)層。
在其他的雲(yún)層慢慢被風(fēng)吹走時,隻有那一片潔白的雲(yún)層,始終不曾離去,就直直的待在許墨的正上方。
許墨飛的越高,那片雲(yún)層也就飛的越高,距離不遠不近,甚至不屑隱藏。
隻是許墨從來沒有往上看去,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許青身著青色道袍坐在雲(yún)上,喝下一口酒後,許青對接下來的發(fā)展興趣更多,甚至有些期待。
許明這小子倒是會玩,給這場遊戲又添了一把火。
……
許乾跟許銀的人散布整個王都,手裏拿著一張許墨的畫像,滿王都的尋找許墨,他們的國師大人。
許墨走在大街上,依舊是那副裝扮,穿著青色道袍,周圍是絡(luò)繹不絕的人群。
許墨信心滿滿,心想這次,應(yīng)該有人能當街認出他了吧,甚至許墨都已經(jīng)猜想出等會發(fā)生的場麵。
太子殿下攜手下前來,當街驚唿,國師大人,請受我一拜!
旁邊百姓震驚四射,激動萬分,什麼,國師大人迴來了!俺也一樣,請受俺一拜!
所有的人都圍住了許墨,所有的人都在歡唿著,所有的人都敬仰的看向許墨。
為了這一壯誌人心的場麵,許墨足足等了一天,一個晚上沒睡,一直在吐納內(nèi)氣,加快神秘氣體的恢複速度。
一個晚上過去,因為著急恢複神秘氣體,許墨的頭上又多出了幾根白發(fā)。
等神秘氣體恢複的差不多以後,許墨才再次出山,就怕到時候被認出來飛到一半掉下來的尷尬場麵發(fā)生。
許墨甚至想好了怎麼露出恰到好處的表情,怎麼雲(yún)淡風(fēng)輕的揮手來迴應(yīng)周圍人群,怎麼瀟灑起飛的姿勢。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再次出乎許墨的意料。
許墨在街上逛了足足三個時辰,從白天逛到日落,沒有一個人主動跟許墨打招唿,仿佛許墨隻是一個普通人一般。
在許墨的四周,來往的酒樓上,許多雙眼睛在暗地裏盯著許墨。
“趕快上報太子殿下,國師大人找到了。”
早在許墨剛開始在街上走動時,太子手下的龐虎就發(fā)現(xiàn)了許墨。
“大人,我們要上前跟國師大人打招唿麼?”
龐虎瞪了旁邊的手下一眼,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小聲道。
“你傻啊!
國師大人在街上行走,沒有聲張,肯定就是不想被發(fā)現(xiàn)。
我們這麼多人齊衝衝的上去,萬一衝撞到國師大人,國師大人觸怒於我們,我們的性命不打緊,可太子殿下怎麼辦?”
旁邊的手下恍然大悟,討好道。
“大人真是聰明,小的受教,受教。”
三皇子許銀的人手也是如此,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許墨,隻是暗中不動,將許墨的行蹤報告給三皇子許銀,等待著三皇子的命令。
在許墨的周圍,唯獨沒有二皇子許朗的人手。
太子跟三皇子的人手互相發(fā)現(xiàn)了對方,在暗中對峙,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好像隻是普通的百姓。
慢慢地,天黑了,許墨的心也涼了,涼的透透的,沒有一絲熱氣。
許墨轉(zhuǎn)身離去,往大福客棧的方向走去,心裏不斷生出懷疑。
我在街上逛了整整一天,整整一天的功夫啊!
那三個皇子手下的人就沒一個發(fā)現(xiàn)我的,難不成都是群瞎子?
他娘的,拋了一天的媚眼,全給瞎子看了。
許墨低著頭走路,迎麵撞上來一個人,那人還是許墨的熟人,正是上官同。
“兄臺,真巧,咱們又碰麵了。
我猜你一定是國師大人的狂熱粉,我剛才跟朋友在樓上喝酒,一個下午的功夫,你在這條街走了五個來迴了。
真是有毅力!我比不上你。”
上官同佩服的看著許墨,豎了個大拇指,心中感歎這才是真正的扮演,這才是真正的熱愛啊!
不行,我上官同一定要向你學(xué)習(xí)。
聽到上官同的話,許墨先是良久的沉默,緊接著一股怒火直升到天靈蓋,氣得七竅生煙。
麵對著上官同的大拇指,許墨氣笑了,眼中閃過殺意。
我許墨,在你的眼裏就是個笑話?
上官同渾身一涼,打了個冷顫,以為是天氣轉(zhuǎn)冷,拍拍許墨的肩膀,說道。
“兄臺,我先走一步,你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許墨冷著眼,手指微動,一縷神秘氣體飛到上官同的身上蟄伏不動。
等到半夜,夜深人靜時,上官同會受極寒之苦而死。
真以為本國師沒脾氣麼,連著兩次取笑我,我不會給你第三次的機會。
高空之中,許青躺在躺椅上,躺椅躺在雲(yún)層上,雲(yún)層躺在空氣上。
“小子,些許口舌之爭,害人性命這可就不對了。”
許青打了個哈欠,在上官同身上的法力悄無聲息間飛起,飛迴了許青的手心之中。
這一切,許墨毫不知情。
在許墨的感知裏,神秘氣體依舊還在上官同的身上。
許青手中的法力緩緩旋轉(zhuǎn),隨後進入許青的經(jīng)脈之中,消失不見。
許青歎了口氣。
這法力歸根到底還是貧道自己的,無法增加法力的上限,還是得研究出能修煉出法力的功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