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運轉(zhuǎn)體內(nèi)法力,無形的法力將衣服撐起,劉公公又變成先前臃腫的樣子,慢慢吞吞的離開。
六十年的時間,作為青天樹最忠誠的狗腿子,劉公公體內(nèi)道種的法力不斷增長,如今已有一百七十點的法力值。
而此時玄天監(jiān)法力最高之人的法力值,才堪堪一百點。
單論法力值而言,劉公公已經(jīng)成為世界上除了許青最強的人。
而這件事,所有人都不知道。
劉公公離開後不久,許青抱著貓在天空中緩緩下落。
貓很是高興,幾個跳躍跳在了青天樹的樹枝上,大喊道。
“大樹,我迴來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青天樹迅速迴過神來。
一道波動在許青和貓的腦海中響起。
“父親,您迴來了。”
“貓,你迴來了。”
“我好想你們。”
許青笑著拍拍青天樹的樹幹,說道。
“青天樹,多年未見,你又長高了不少,不錯。”
聽到父親的讚賞,青天樹的樹枝伸出,緩緩輕柔的抱住了許青,還有在樹枝上趴著的貓。
貓?zhí)稍谇嗵鞓涞闹稚希瑖\嘰喳喳的跟大樹說著這些年來看到的趣事,許青的釣魚技藝,那片大霧,大淵,傻頭傻腦的白秦……
說著說著,困意襲來,貓緩緩閉上了眼睛,唿唿大睡起來。
滿是樹葉的樹枝蓋在了貓的肚子上,隨著貓的唿吸,肚子帶著樹葉微微上下起伏。
許青則是躺在樹下的躺椅上,慵懶的打起盹,青天樹單獨為許青撐出了一片陰影之地,在太陽的暴曬下很是陰涼。
一陣清風吹過,吹動樹葉,吹動貓的耳朵,貓翻了個身,將身上的樹葉抱的更緊了些,睡的昏沉。
清風隨後吹過躺椅上道人的道袍。
一切恍如六十年前許青沒有離開一般,沒有絲毫變化。
……
先前的大武皇帝許德滿七十歲後,按例皇帝換人,現(xiàn)在的大武皇帝名為許嘉。
許嘉得知老祖宗迴來的消息後,連忙帶著父親許德還有父親的爺爺許明來拜見許青。
許明如今一百六十五歲,依舊身體健壯,聲如洪鍾,精氣神十足。
說起來,許明算是承載道種中歲數(shù)最大的人。
若是憑借單純的法力,沒有修行之中諸如煉氣築基類的境界加持,許明到底能活到幾歲,許青有些好奇。
幾十年過去,能夠修煉出法力的功法還沒有研究出來。
許青看的很淡,修仙功法隻要在貧道沉睡前出來就成。
如果出不來,那就在貧道再一次沉睡前出來就成。
夜晚,藏經(jīng)閣內(nèi)。
許青讓藏經(jīng)閣內(nèi)的守衛(wèi)都離開後,藏經(jīng)閣內(nèi)隻剩許青一人,貓在外麵跟青天樹膩歪。
昏暗的燭火中,許青有些激動,摩磋手掌,說起來,貧道也是多年沒看小說了。
今晚,又是一個不眠的快樂夜晚。
許青法力湧動,飛入地下,尋找著深埋入地下的箱子。
找著找著,許青的臉色有些古怪。
這地底下,怎麼多出了這麼多洞?
這洞裏麵,怎麼還放著這麼多野生的小說?
許青看見洞內(nèi)纏繞的樹根,明白過來,歎息一聲。
青天樹他,還是走到了這條不歸路上麵麼?
許青沒有責怪青天樹的意思,就連許青自己都看,還有什麼好責備青天樹的。
況且地底下這麼多書,也就不用武鬆再度出山去黑市裏買,許青直接從地底下拿便是。
隨取隨拿,十分方便。
也不知道青天樹離不開這,是怎麼搞到這麼多書的,誰成了青天樹的同夥。
許青有些感慨,看著憨厚老實的青天樹,原來喜歡看這種東西。
不愧是貧道親手種出來的樹。
許青感慨一會後,臉上露出笑容。
就讓貧道來看看你的品味如何吧。
三息後,許青拿著一本書,舒服的躺在了躺椅上。
書的名字是,《國師大人離開後,我卻有了他的……》。
昏暗的燭火中,隻有不斷翻動書頁的聲音,還有許青的聲音。
“不錯,寫的不錯,貧道喜歡。”
這一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
在五十年前齊橋到達的大午,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名,改叫大齊。
齊橋萬萬沒想到,大齊的榮光,在覆滅幾年後,竟然又重新建立起來。
齊橋更加萬萬沒想到,自己不僅是大齊的皇帝,還是兼具著兩重身份的皇帝。
一個為亡國之君,一個為建國之君。
如此反差的身份,讓齊橋不禁想到了先前大淵的皇帝陳倉,隻不過跟陳倉不同的是。
陳倉是先建國後亡國,齊橋是先亡國後建國。
在齊橋在大午小心行事,生怕被大武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被拿下問斬的幾個月後,齊橋才猛然間發(fā)現(xiàn)。
自己以為周圍隱藏修為的百姓官差,真就隻是普通的百姓官差,沒有一點修為。
他們不是深藏不露,他們其實是沒東西可露。
自己以為的大武,其實是大午。
齊橋終於意識到,自己他娘的來錯地方了!
齊橋氣笑了,虧自己還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惹到無相境的高手。
既然這片土地上沒有內(nèi)氣的存在,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可是罡氣境的修為,手下一大堆身具內(nèi)氣的手下。
那就幹吧!
通脈境的王同光就可以在普通人的世界大殺四方,做到大將軍的位置,更何況是罡氣境的齊橋。
那簡直是以一敵萬,戰(zhàn)場猛夫。
僅僅是五年後。
強盛的大午覆滅,轉(zhuǎn)而建立的是大齊,齊橋重新當上了大齊的皇帝。
一轉(zhuǎn)眼,便是五十年過去。
齊橋如今八十歲,已是垂垂老矣,頭發(fā)花白,身子佝僂。
齊橋的人生自認為圓滿,隻是還有一個遺憾還未達成,心中糾結(jié)著一股氣,始終沒法暢通。
齊橋想去大武看看。
就算齊橋手中有內(nèi)氣功法,但五十年的時間過去,大齊還是普通人的世界。
內(nèi)氣功法沒有傳播,隻是成了大齊皇室的絕密,成為大齊皇室鞏固統(tǒng)治的最佳工具。
齊橋沒有那麼大的格局。
齊橋害怕內(nèi)氣傳播出去後,人人習(xí)武,以武犯禁,大齊會在自己的手上再次走向滅亡。
所以齊橋想去大武看看。
看看人人修煉內(nèi)氣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大武又是如何治理這樣的世界。
曾經(jīng)為求生而不得已選擇的路,如今竟成了齊橋的心魔。
隻是齊橋不敢迴到那片大霧之中。
那四十天的經(jīng)曆是齊橋終生的噩夢,那片濕冷始終伴隨著齊橋,不曾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