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西裝男出手很利索，邦邦幾下，就把準備開車的小弟砸昏過去了。
“師兄！”
那人摘掉帽子，竟然是老頭張果！
張果撲到老馬身邊，嗷嗷個不停。
“師兄你怎麼樣啊！”
“師兄你不能出事啊！”
張果用力晃著已經被揍成豬頭的老馬。
然而，老馬一直沒醒。
“師兄你別死啊！你先別死啊！”
“師兄，沒有你我怎麼辦啊？”
張果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喊。
“你銀行卡的密碼還沒告訴我吶！”
“沒有錢，我和小翠怎麼辦吶……”
“嗚嗚嗚……”
羅成和龐博叫道。
張果隨手抹了一把鼻涕，轉過頭來。
接著用髒兮兮的手，解開兩人的束縛。
“快，先去醫院！”
羅成催促道。
龐博受傷嚴重，已經蔫了，張果沒駕照，所以隻能由羅成負責開車。
羅成把主駕駛昏迷的小弟，扔到了路上。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往前開去。
花臂男他們剛走不久，所以羅成也不敢開得太快，怕驚擾了他們。
不過少了一輛車，花臂男他們肯定不會傻到不聞不問。
“遲早會被發現的！”
羅成心中暗念道。
現在隻能期望能晚一點被發現，留足時間讓幾人逃跑。
剛才被人抓著的時候，幾人的手機已經被扔了。
羅成看向張果。
“有沒手機，快報警！”
張果在後排，還沉浸在失去老馬的悲傷之中，渾渾噩噩。
他的視線一直沒從他師兄身上離開。
聽到羅成的話以後，他單手從兜裏掏出手機，扔給羅成。
羅成接到手中之後，才發現手機屏幕已經碎的不像樣子了。
鼓搗一陣子，手機觸摸不管用了，根本撥不出去電話。
“都摔壞了你還給我幹啥！”
羅成沒好氣的說道。
張果也不樂意了。
“廢話！沒壞我早就報警了！”
“我還至於冒這麼大風險，偷偷溜迴來麼……”
隨後，張果又開始絮絮叨叨。
“師兄，你就這麼扔下我，忍心麼？”
“師兄，你還記得嗎……”
“以前在我們的小門派裏，幾個人每天練練功，種種菜，偶爾出海打打魚，生活多麼美好……”
“師兄，你還記得嗎……”
“那年你十八歲，偷看師姐洗澡……”
“是誰幫忙你背的鍋？”
“在你被師傅責罰，屁股被打得皮開肉綻，下不來床的時候……”
“那段時間，又是誰幫你每天換內褲，洗內褲的？”
張果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幫老馬迴憶過去。
“唉～”
“師兄你也真是的，師姐都仙逝這麼多年了，你還放不下她……”
“這麼多年一直未娶！”
“要知道當年，在咱們門派裏，你可是在我之下，第二帥的人物了……”
“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師兄你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
“而師弟我依舊貌美如花！”
老馬的手指頭似乎動了！
不過他受傷太重了，很可能隻是潛意識裏，聽到了張果的話。
老馬雙眼依舊緊閉，氣若遊絲。
張果繼續胡咧咧，老馬的手竟然真的一點一點動了起來！
沾滿鮮血的手指，顫顫巍巍，好像要在地上寫出一些話來。
“師兄！”
“快！”
“趁著你還有口氣兒……”
“快把銀行卡密碼寫給我！”
張果轉悲為喜，他趴在地板上，仔細看著老馬的動作。
老馬好像聽到了他的唿喚，手指不停，用自己血，在車子的地板上寫著。
十秒鍾後，老馬書寫完畢。
是兩個英文字母。
“s”和“b”。
“唉，師兄你就放心的去吧！”
“以後有我呢！”
張果假裝沒看見地板上的字，自顧自的說道。
“等你涼了以後，我把你埋到祖國的大西北去！”
“那裏黃沙戈壁，一眼望不到頭，廣闊壯麗，風景是極好的！”
“到時候，你和師姐，一人埋在祖國最東，一人埋在祖國最西……”
“遙遙相望，一起守護國家多好啊！”
張果的語氣中充滿了威脅。
“咳咳咳……”
突然，老馬輕輕咳嗽，唿吸開始粗重起來！
老馬似乎被張果氣活了。
“師兄，你沒死啊竟然！”
張果很激動，用力晃著老馬。
“我……我……”
老馬語氣斷斷續續的，他受傷太重，氣息不夠用。
就在嘴邊的一句話，仿佛需要他用盡全身的力氣。
“師兄你說！”
“我聽著呢！”
張果把耳朵湊到老馬嘴邊。
“我……”
“我……朝……嫩……”
“我朝嫩娘！”
老馬用家鄉話噴完張果，然後徹底昏死過去。
張果撓了撓腦殼，他還覺得挺無辜。
“罵……罵我幹啥？”
隨後，羅成讓張果坐會迴到副駕駛上，讓老馬和龐博好好休息。
期間，羅成主動問起了事情經過。
老馬擰開一瓶車上的礦泉水，灌上一大口。
隨後他便打開了話匣子。
“上次跟你們分開之後，本來我是想著，帶著師兄去紅浪漫放鬆放鬆。”
“畢竟這麼多年了，師兄還是個老雛兒……”
“可沒想到，師兄去了之後比我入迷啊！”
“左一個親親，右一個寶貝的叫著！”
“特別是裏麵有個叫英子的！”
“師兄非得說她長得像我師姐！”
張果說著，話語一頓，似乎有些氣憤。
“還像師姐……她像個j8她像！”
“師兄就是看好了她的大雷！”
“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他！”
“今天下午剛吃完飯，師兄就火急火燎的帶我來紅浪漫，說他急著見英子！”
“到了以後，我們都傻了！”
“沒想到，英子和小翠，今晚都被預定了！”
“對方好像還挺有錢的……”
“為了見英子，師兄還特意換了一條新褲子。”
“我和師兄就在紅浪漫門口坐著，說心裏沒感覺那是假的……”
“看到她們伺候別的男人，我恨不得衝進去把那些人都趕走！”
“我知道師兄也有和我一樣的感覺。”
“為了緩解氣氛，我隨口說了一句，說歡喜酒吧，是本地最有名的，女人也是質量最好的……”
“師兄跟著了魔一樣，抓著我就往那走！”
“他嘴裏還一直嘟囔著，花多少錢，今天也得把事兒辦了！”
“唉～師兄還是太年輕了！”
張果歎了一口氣。
“這歡喜酒吧，哪裏是我等屌絲能消費得起的！”
“剛進包間，我和師兄隨便吃了點水果，就要大幾百塊錢！”
“師兄脾氣火爆，不願意給錢。”
“他非跟人掰扯，說老家的西瓜幾毛錢一斤，這裏憑啥一盤要一百多！”
“後來就是人酒吧裏看場子的人圍過來，要弄死我們……”
“我學機靈了，把師兄按住了……”
“不然打壞東西還得我們賠！”
“等到結賬的時候，我們很巧碰到了高兵！”
“我們才知道，紅浪漫和歡喜酒吧，都是一個叫左冷翔的大佬，手下的產業。”
“高兵隻是他在紅浪漫的負責人之一。”
“有高兵給我們擔保，我和師兄順利出來了，當然那些水果也沒收我們錢……”
“可門口那些狗眼看人的的東西，一直說我們是吃白食的！”
“師兄被刺激到了，整個人就像一個火藥桶，一點就著！”
“聽到保安的話之後，直接衝上去要開幹！”
“這次，我們被一個滿口鳥語的胖子攔住了！”
“他說的啥，我們根本聽不懂，不過看表情，不像是啥好話。”
“假洋鬼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以後萬一有打仗，他們肯定第一個叛變！”
“後來趁人不注意，我和師兄在門口吐了幾口痰，就跑了！”
張果說到這兒，嘴都幹了。
“再後來，我們本想著再去紅浪漫碰碰運氣。”
“路過這裏，看到你們被抓了！”
“師兄說報恩的時候到了，就帶著我跟他們幹！”
“師兄正一肚子氣呢，剛好需要發泄！”
“那幾個追我們的菜雞，幾下子就被師兄收拾了！”
“然後，師兄說要去解救你們。”
“他讓我躲在後麵報警。”
“師兄走後，我才發現，我踏馬手機摔壞了！”
“然後，我就往後跑，追上了一個跑得慢的人。”
“我嚇唬他，我說我比剛才出手那個老家夥，武功更高更厲害！”
“他信了！我讓他脫衣服，他也照做！”
“他光著身子，像個鵪鶉一樣瑟瑟發抖。他告訴我，他們行動之前，手機會統一保管，防止有人泄密！”
“再後來，就是我趁黑混進他們之中。”
“師兄被打，我是真的無能為力。
畢竟當年，我沒好好學武術功夫啊……”
張果說著深深歎了一口氣。
“小子，你們這是惹了誰了？”
“被動卷入是非之中了屬於是～”
羅成苦笑。
“不管怎麼樣，能活著跑出來就是好事兒！”
“但是……”
話鋒一轉，張果開始說道。
“別的我就不說了！”
“我師兄被人幹成這個逼樣了！”
“這醫藥費……”
“你們得幫忙！”
羅成哭笑不得，張果又變迴了原來的那副模樣。
“你放心，費用我們……”
話說到一半，突然，前方一道亮光襲來！刺得羅成睜不開眼睛！
沒辦法，路況不清，他隻能放慢速度。
等眼睛適應之後，羅成才得以看清。
原來是花臂男帶著一眾小弟，去而複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