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你說誰是垃圾？”
“呸！你一個在家族庇護下的紈絝子弟，敢說我們是垃圾！”
……
裴衍一句話，瞬間點燃了火藥桶。三萬先鋒軍，哪個不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哪個不是刀口舔血，百戰餘生的？
他們可以被擊敗，可以戰死沙場，但絕不能容忍被人如此羞辱，尤其還是被裴衍這種靠裙帶關係上位的紈絝羞辱！
一時間，群情激奮，叫罵聲、質疑聲、怒吼聲，此起彼伏，幾乎要掀翻整個校場。
裴衍從未紈絝過，在這些將士們看來，他這種人就是仗勢欺人的存在，宣泄情緒的時候人家可不管你真正的品格。
“肅靜！”關鎮山適時地站了出來，抬手虛壓，示意眾人安靜。
他嘴角噙著一絲得意，看著裴衍，等著他如何收場。
裴衍卻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早有所料。
“諸位，先別急著動怒。”裴衍環視四周，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我既然敢說你們是垃圾，自然有我的理由。”
“理由？好，你說，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理由來！”
“就是！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老子今天就跟你沒完！”
“……”
將士們依舊不依不饒，一個個瞪大了眼睛，若不是境界不如裴衍，他們恨不得將裴衍生吞活剝。
“第一，修為廢！”裴衍豎起一根手指，緩緩說道，“我且問你們，在場的諸位，有幾人突破到了武師境界？”
校場上安靜了些許，稀稀拉拉的有人舉手，三萬人中，武師境界的，不足百人。這些人，也都是百夫長一類的職位。
要是有天賦修煉，誰也不願意做尋常士兵，早就去做大將軍了。
裴衍冷聲道：“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們自詡精銳，卻連武師境界都難以突破，難道不是修為廢？”
“放屁！”有人忍不住反駁道，“修煉一途，豈是易事？誰都能像你一樣，含著金湯匙出生，要什麼資源有什麼資源？我等出身貧寒，能修煉到如今的境界，已是殊為不易！”
“就是！你有本事，倒是別用家族資源，跟我們一樣白手起家試試！”
“……”
裴衍笑了笑，並不生氣，反問道：“與你們同期的將士中是否有人做了將軍？”
將士們沉默，提升軍階在軍隊內屢見不鮮，曾經的兄弟戰友，有的已經離開了，有了更好的歸宿，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死在沙場上。
裴衍譏諷道：“多一分實力，就多一分戰場之上活下來的可能，而你們抱著所謂的精銳之師的名號，卻擺爛。”
“再說第二，軍陣廢！”
“我再問你們，你們自認為，靈凰古朝的軍隊，軍紀如何？”
有人高聲迴答：“自然是軍紀嚴明，令行禁止！”
“那你們呢？”裴衍反問道，“從我進來到現在，你們可曾展現出半分軍紀嚴明的樣子？集合拖遝，隊列散漫，這樣的軍隊，上了戰場，就是一盤散沙，不堪一擊！”
“你……”
關鎮山為將士們辯解：“裴將軍，關家軍是整個靈凰古國內集合最快的！”
裴衍冷聲道：“慢！依舊很慢。”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連平時都做不到令行禁止，還指望戰時能有多大作為？”
裴衍搖了搖頭：“更何況，真正的精銳，不僅僅是整體強大，更要注重細節，注重小組配合。可曾想過，如何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
校場上，鴉雀無聲。
裴衍的話，雖然刺耳，卻也並非全無道理。
“第三，能力廢！”裴衍豎起第三根手指，“你們自認為，自己以一敵十，勇猛無敵。可在我看來，不過是匹夫之勇罷了。真正的強者，不僅要能打，還要能謀。你們可曾想過，如何利用地形、天氣、敵人的弱點，來製定作戰計劃？可曾想過，如何用最小的傷亡來換取最大的勝利？”
“……”
將士們麵麵相覷，啞口無言。
“我知道，你們不服。”裴衍的聲音再次響起，“認為我不過是個紙上談兵的紈絝子弟。既然如此……”
裴衍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關鎮山身上：“關將軍，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關鎮山眉頭一挑：“哦？你想賭什麼？”
裴衍笑道：“就賭你們關家的精銳之師都是廢物！我來證明。”
“我不要廢物，我隻要精兵！一支真正的，能以一當百，所向披靡的精兵！”
關鎮山冷笑一聲道：“好大的口氣！你想怎麼特訓？”
“既然是特訓，自然不能按常理出牌。”
裴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這樣吧，我們就在城外演習。你我各帶一隊，一百對一百。三日時間訓練，三日時間對抗，誰先將對方全部俘虜，誰就贏。”
“可以用任何手段，但不能殺人，當然拳腳無眼，出現死傷也是難免。”
關鎮山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既然如此，那就一言為定！”
關鎮山迫不及待。
他看不起裴衍，如果單純的比所謂的武道境界，是個關鎮山綁起來都不夠裴衍打，可要說用兵之道，一百個裴衍加一起也不是他關鎮山的對手！
關鎮山要向鳳清璿證明。
他們關家的先鋒將軍位置誰也搶不走！
……
此番出征集結大軍三十萬，三萬先鋒，十萬先行，剩下則作為後備支援。
上官震親自選軍。
三十萬很快就可以集結完畢，鳳清璿在處理一些政務，禦駕親征期間，國內的政務都要暫時移交到左丞相司馬輝身上。
幸好司馬輝沒有黨錮。
一直以來都孓然一身，才能夠得到鳳清璿的認可，在她禦駕親征的時候，代為處理國策。
鳳清璿寢宮內。
鳳清璿撫摸著自己的那一身鎏金盔甲，雕刻這一隻火鳳凰，她惆悵的歎息一聲。
記憶湧上來。
“美女姐姐，這盔甲真好看，你穿給我看看好不好啊。”
“美女姐姐，在外征戰一定要注意安全，你要是受傷了，我會心疼的。”
“美女姐姐，你想牡丹花，不比花還要漂亮。”
鳳清璿歎息，詢問道：“清鳥，裴衍那邊有什麼消息？”
清鳥心中嫉妒，裴衍這家夥不管做什麼，女帝的心裏都有他。
“迴稟陛下，裴衍要與關鎮山演習……”
匯報完，鳳清璿化作火鳳消失離開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