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直播觀眾選擇的死亡岔路**


    林小夏的銀針剛刺入韋不凡的曲池穴，懸浮在空中的全息彈幕突然炸成血紅色。峽穀兩側的巖壁開始滲出青銅色黏液，將兩人退路封死的瞬間，直播間投票進度條攀升至97%——七千萬觀眾正用星火值競拍他們的死法。


    \"坎卦六四，水路兇險！\"林小夏扯開防彈背心，鎖骨下的青銅紋身泛起熒光，\"他們買了右岔道的激流陷阱。\"


    韋不凡的戰術目鏡猛然間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仿佛一道閃電劃過黑暗的夜空。緊接著，一連串雪崩式的警告信息如潮水般湧現在他的視網膜投影之中。他驚恐地瞪大雙眼，隻見右側峽穀那原本奔騰咆哮、氣勢磅礴的瀑布竟然在瞬間發生了令人難以置信的變化。


    原本應該轟鳴作響的湍急水流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一般。緊接著，這些水流迅速凝結成無數根懸浮在空中的青銅色水刺，它們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宛如一片致命的荊棘叢林。每一根尖刺的表麵都光滑如鏡，清晰地倒映著周圍觀眾們因為極度興奮而擴張的瞳孔，那場景既詭異又恐怖。


    韋不凡心中一緊，連忙伸手扯斷腰間纏繞的石墨烯繩索。然而，當他看到繩索斷裂處滲出的那帶有刺鼻腦脊液腥味的黏液時，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他意識到情況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天樞係統已經完成了升級，而且它現在居然能夠將裝備與觀眾們的神經突觸實現同步！這意味著他們所麵臨的危險和挑戰將會呈幾何倍數增長。


    就在這時，一旁的林小夏毫不猶豫地揮動手中的磁針，用力刺入堅硬的巖壁之中。剎那間，二十八星宿的神秘圖案如同靈動的精靈一般在青銅黏液的表麵流轉起來，散發出奇異的光芒。她大聲喊道：“走左路！那邊有父親留下來的……”


    可惜，她的話還沒說完，左側巖縫裏突然毫無征兆地伸出了數百條機械藤蔓。這些藤蔓如同瘋狂舞動的毒蛇一般，以驚人的速度向兩人席卷而來。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每片翠綠的葉片上都鑲嵌著一個帶倒刺的直播攝像頭，它們不停地閃爍著，屏幕上滾動顯示著用戶『紂王』發出來的彈幕：【選擇錯誤，解鎖雙倍痛苦模式】。


    兩人被藤蔓拖行三十米後，峽穀豁然開裂。眼前的祭壇上豎著青銅鑄造的渾天儀，二十八宿方位鑲嵌著觀眾的頭像水晶。當韋不凡的戰術匕首觸及\"角宿\"位時，日本用戶『天照』的頭像突然爆裂，飛濺的晶片中裹挾著量子化的痛覺數據——他的左臂瞬間碳化，焦黑的皮膚上浮現甲骨文版的彈幕記錄。


    \"這是用《連山》算法重構的殷墟卜筮場！\"林小夏將雷公藤粉末撒向渾天儀，火焰中顯露出父親的手寫注釋：\"每顆星宿都是活祭節點\"。她的銀針盒突然解體，磁針在空中拚出三星堆青銅神樹的虛影，樹根正穿透巖層連接著全球觀眾的腦幹。


    渾天儀突然逆向旋轉，觀眾頭像接連爆裂。意大利用戶『凱撒』的頭像碎片割開韋不凡的頸動脈，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凝結成《歸藏》卦象；美國用戶『鋼鐵俠』的晶片嵌入林小夏的肩胛骨，瞬間下載的神經痛覺讓她看見三年前南極冰洞裏的青銅祭壇——父親正把注射器紮進她的頸椎。


    “投票倒計時十秒！”伴隨著這聲猶如編鍾轟鳴一般的係統提示音響起，整個空間都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籠罩。隻見峽穀兩側的巖壁之上，突然浮現出了兩幅令人震撼的全息投影畫麵。


    右側的畫麵裏，是一個正在沸騰翻滾著的巨大青銅熔池，那滾燙的銅水不斷地冒著氣泡和濃煙，而在這個深不見底的熔池底部，則沉著整整七千具觀眾的克隆體！這些克隆體就像是沉睡中的惡魔，安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左側的畫麵展示的則是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量子化三星堆祭祀坑。坑內豎著一根根高大的人牲青銅柱，柱子上麵密密麻麻地刻滿了正在觀看這場直播的觀眾們的 id 號碼。每一個數字都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場即將到來的血腥祭祀儀式。


    就在這時，一直緊握著銀針的林小夏突然間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她手中的銀針竟然猛地調轉了方向，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頭頂的百會穴刺去！隨著銀針深深地沒入穴位之中，針尾那顆碧綠的翡翠閃爍起奇異的光芒，緊接著，一道關於這場遊戲終極真相的信息如同閃電般映照在了眾人眼前——原來，無論是選擇右邊那條通往青銅熔池的道路，還是左邊那條通往量子化三星堆祭祀坑的道路，隻要投票率一旦突破百分之九十九的臨界值，所有參與者的海馬體都會在瞬間被當作祭品上傳到係統之中！


    而另一邊，韋不凡的量子化右眼也在此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隻聽得一聲清脆的爆裂聲響徹四周，他的右眼突然爆開，無數細小的納米蟲群從眼眶中噴湧而出。這些納米蟲在空中迅速地飛舞、聚集，並最終拚接成了一組逃生的坐標：垂直向上，直接貫穿上方的祭壇！


    說時遲那時快，林小夏和韋不凡沒有絲毫猶豫，同時啟動了手中早已準備好的電磁脈衝炸彈。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強大的爆炸威力瞬間將頭頂的穹頂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然而，隨之而來的並不是期待中的自由與光明，而是如暴雨般傾瀉而下的青銅碎屑！


    在這片鋪天蓋地的青銅碎屑之中，七千萬名觀眾發出的慘唿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恐怖至極的死亡交響樂，響徹了整個雲霄！因為此時此刻，係統已經開始無情地收割那些違反規則的違約者的腦神經……在躍入量子裂縫的最後一瞬，他們看見峽穀底部睜開一隻青銅巨眼，瞳孔裏旋轉著所有觀眾的訂閱到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