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經走過的這段時間的路途中,類似的場景他們已見過不少。
敵意、排擠、拒絕入城......乃至暗殺!
一路走來,雖說稱不上曆經千辛萬苦,但也著實不輕鬆。
若不是林軒和趙風這兩位天下頂尖人物相互配合,他們恐怕連京城百裏之外都到不了。
不過現在情況好了許多,隨著一次次的行動無功而返,那些人察覺到了趙風的存在,已有一段時間沒人敢來送死了。至於接下來這些人還有什麼打算,林軒一點都不擔心。
如今跳出來的這些,大多隻是中層,是一群擔心自身地位與利益受到動搖的人。
林軒看他們,不過是些自尋死路之人罷了!
眼下這許昌,又會是什麼狀況呢?
這,是他們第一次踏入五姓七望的地盤。
再次打量一眼城門前的一群人,林軒淡然一笑。
不管什麼狀況,看看便知!
天下大勢浩浩蕩蕩,任何妄圖阻擋之人,都隻會有一個結局——
粉身碎骨!
......
許昌城外,人頭攢動。
雖說人這麼多,但此地卻維持著一定的安靜。
當遠處三個模糊的身影逐漸靠近,原本沉默的人群瞬間喧鬧起來。
“叔父,你們看那是不是......”
“好像是啊,還有趙少聖,消息果然沒錯......”
“這趙少聖怎麼會和林謫仙在一起,不是說他和趙氏不來往嗎?”
“噓......再怎麼不來往,血脈關係擺在那兒,都是李仲舒......”
這時,有長輩站出來,對著這些議論紛紛的人嗬斥道。
“別在那兒背後亂議論了,快來迎接表少爺省親講學!”
“爸,你一定要給我介紹表哥認識!”“聽說文軒表哥還未娶妻......”
“表哥也好,據傳那趙風少聖也是......”
............
暫且不提這群人的議論,林軒三人來到城門。
看到這陣仗,也是微微一愣。
這司馬氏,唱的是哪一出?
城內族老出來也就罷了,怎麼還有這麼多年輕人......
還沒等他琢磨明白,就見一個熟人迎了上來。“哈哈,是文軒迴來了嗎?也不提前說一聲,好讓族內好好準備準備,我可沒少聽你母親提起過你......”
聽著這人嘮著家常,林軒嚴肅的神情也緩和了。
“舅舅,本應是我去拜訪您才對,怎敢勞您出城相迎。”
沒錯,來者正是之前林軒見過的那位舅舅——司馬學政、司馬恆。
司馬恆:“哈哈哈,沒事,文軒你來這兒不必拘謹,就當迴家一樣......”林軒微笑著點頭,沒有接他的話。
他要怎麼做,得看司馬氏是什麼態度。
——要知道這一路上,林軒、趙風二人走得並不安穩。
林軒負責講學,推動各地各州學校的建設進程。
趙風,則負責大開殺戒!
此二人,威名遠揚!
司馬恆這番話,明顯是暗示他們稍微收斂一些。
不過就算他不說,林軒也不打算沿用之前的辦法了。
這倒不是因為所謂‘表親’的關係。
而是——許昌司馬氏作為五姓七望之一,又地處中原,遠非那些小世家鄉紳可比。
一個處理不當,引發的連鎖反應絕對驚人。
這次,必須給天下五姓七望樹立個榜樣。
有血緣關係作為紐帶,司馬氏是最合適的目標。
............閑話少敘。
在一片‘賓主盡歡’的氛圍中,林軒三人在司馬恆的帶領下,進入許昌城。
此地作為司馬氏的大本營,和趙氏的鄴城差不多,大多是司馬姓之人。
唯一的區別在於——此地位於中原,人口數倍於鄴城。
當然,這也和兩姓之間的差異有關。
趙氏多是從微末崛起,憑借各類傑出人物引領家族走向繁榮。
至於司馬氏......則是依靠聯姻。
這,也是其長盛不衰的原因之一。
此時,林軒三人在司馬恆的引導下,見過司馬氏的族老叔祖們,這才被安排了住所。
讓林軒有些意外的是,許昌司馬氏的話事人竟是一位老態龍鍾的老太太。
老太太氣質慈祥,看向林軒的目光就如同看著自家子侄輩的晚輩。
人敬我一尺,林軒自然不會惡語相向。
於是乎,在一番和和美美地交談後,他們一行人算是在許昌安定了下來。
待他們進入獨棟小院子後,靈悅立刻歡快起來。
“少爺,司馬氏的態度怎麼這麼好,還說明天帶我們去學校講學......是不是這次就不用打打殺殺了?”
“也許吧!
林軒對這個說法不置可否。
他可不會因為這表麵的祥和就放鬆警惕,司馬家不同於之前那些小門小戶,手段肯定高明得多。
靈悅卻沒聽出他話裏隱藏的意思,直接歡唿起來。
“太好了!”
看著她開心的模樣,林軒和趙風‘兩人’對視一眼,隨後極其同步地搖了搖頭。
......
翌日,學校。
林軒站在講臺之上,憑借幾世積累的學識,給眾人闡述著教育的重要性。
這番言論在其他城市遇到了不少阻礙。
要麼臺下全是世家子弟,要麼就是空無一人。
然而此刻,情況卻有所不同。
司馬氏子弟,占據前排大片座位。
——這無可厚非,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全城很難找到幾個不姓司馬的人。
關鍵在於後排,雖然很多人都已穿上自己最體麵的衣服,但在氣質上仍和那些自小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有不小差距。
商賈之子、市井少年......林軒甚至在一些角落裏看到不少身著粗布麻衣,身上還帶著泥土的少年,一看就是剛從田間地頭趕來不久。
這,還真做到了‘有教無類’啊。
當然,做到這一點的不是林軒,而是司馬氏。
林軒暗自思忖:“看來,他們還真是把能找來的人都找來了......”
隨後搖了搖頭,不再糾結此事,總歸是好事。
接下來如何應對,見招拆招便是。
......講學仍在繼續。
林軒講的並非傳道授業解惑這些,而是強調教育的重要性。
在浩然正氣的加持下,他總能說服別人。
當然,要是碰到比他厲害的人,自然難以說服,但此地顯然沒有。
就算有,旁邊不是還有趙風嗎?
到時候,一樣可以‘說服’(物理手段)!
一番講學結束,林軒目光掃視臺下眾人。
“有誰有問題嗎?”
話剛出口,林軒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臺下,女子是不是太多了點?
當然,這本身沒什麼問題。
如今大楚最高統治者是楚王,在儒道體係下,眾生平等。
關鍵在於——這些女子的眼神怎麼有點不太對勁......
瞬間,林軒就反應過來。暗道一聲:不妙。
緊接著,就是這群女子的表現......
“林哥哥,我還有些沒聽懂,你能單獨給我講講嗎......”
“表哥,人家想......”
“完全聽懂了,不知道表哥今晚有沒有空,家父......”
“家妹仰慕趙少聖,不知道你......”
林軒:......
趙風:......兩人甚至無需眼神交流,動作極為默契地同步行動。
——閃!撤!躲!跑!
隻是一瞬間,他們的身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至於被留下的是誰?
靈悅:嗚嗚嗚?
兩位主角都跑了,原地就隻剩下這麼一個小狐女了。
可憐、弱小、又無助!
最關鍵的是,她還不敢得罪周圍這些世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