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悠目瞪口呆地看著白逸,分明剛才還是一頭兇惡的豹,可此刻……要是能看到他的尾巴和耳朵,那肯定是耷拉下來的。
白逸看著一直縮在靈悅懷裏的靈悠,又是嫉妒,又是生氣。
他親眼看到靈悅對這隻貓妖的態(tài)度有多好!他從來沒有在靈悅的臉上見到過這麼溫柔的神色!
她對他冷若冰霜也就算了,對著他的幾個豹崽子也幾乎沒什麼好臉色……
唯獨(dú)這隻臭貓妖……
想到這裏,白逸幾乎要落淚了。
她果真不愛他。所以,連帶著他的孩子,她都不肯給一個好臉色。
而別人的孩子……她竟這般百般嗬護(hù)?
嫉妒在白逸的心中瘋狂地扭曲著,幾乎要將他吞噬。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他找了靈悅這麼多年,為什麼?!是誰捷足先登了?
靈悠目瞪口呆地看著兇神惡煞的豹王變成了一個哭包,看著他眸底泛著水光,簡直不可思議。
“阿娘,他……”靈悅懶得搭理白逸,她動動膝蓋都知道這頭豹肯定又在自己腦補(bǔ)什麼了。
她不想解釋,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fù)崦`悠光滑的皮毛,道:“靈悠,他怎麼欺負(fù)你了?你說給我聽聽,阿娘給你報仇。”
你要是嘮這個,那靈悠可就不困了!
靈悠立馬燃起了熊熊鬥誌,將白逸見到她的第一麵就要搶走她的玉佩,剛才又要掐死她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順帶了一點(diǎn)點(diǎn)小小的添油加醋。
真的隻是小小的添油加醋。
靈悅聽完靈悠這席話,這才注意到了那塊掛在她脖子上的玉佩。
她剛才太激動了,竟然沒有注意到?!
而現(xiàn)在,白逸滿腦子都是靈悅那句“阿娘給你報仇”。
她居然為了別人的孩子,想要?dú)⑺?br />
他心如刀割。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吃愛情的苦?終究是他這一生太過於順風(fēng)順?biāo)藛幔?br />
哈哈……
可以說這兩邊完全就不在一個畫風(fēng)。
如果說白逸是在演苦情獨(dú)角戲,那麼靈悠和靈悅那邊,就是在鬥智鬥勇。
靈悅在看到那塊玉佩的一瞬間,猛地察覺到了什麼。
她一把將小糯米團(tuán)子捧到了鼻尖,仔細(xì)地嗅了嗅。
這一嗅,靈悅的臉色瞬間和白逸黑成了一個色號。“靈悠!”她語氣驟然拔高,“你身上,怎麼會有人類的氣息?!”
還是男人!
靈悠狠狠嚇了一跳。
她居然忘了這件事。
“我……我……”
靈悠正猶豫著,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阿娘最討厭人類了,阿娘肯定不會同意她和陸景淵在一起的。
而原本情緒低落的白逸,見狀立馬精神抖擻,“好啊,你居然和人類搞在一起,嗬,真是個壞貓妖,靈悅,快把她扔掉!”
可惜沒人搭理他。
靈悅瞇著一雙藍(lán)眸,打量著靈悠,“你現(xiàn)在有事,都要瞞著阿娘了?”
“不是的!”靈悠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她不知道要怎麼說,這件事實(shí)在是太長了。
正當(dāng)此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騷動。
“你不能進(jìn)去!”
陸景淵直接將保鏢撂倒在了地上,快步走了進(jìn)來。這裏一共就五間病房,他剛才一路搜尋過來,都沒看到靈悠的身影,這是最後一間。
果不其然,剛一進(jìn)來陸景淵就聽到了靈悠的聲音。
靈悅更是敏銳到了極致,“那個人類,是不是他?”靈悠嚇得毛都快炸了。
她萬萬沒想到陸景淵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突然進(jìn)來,她阿娘那麼討厭人類,要是知道陸景淵這麼“欺負(fù)”她,她都不敢想阿娘會怎麼樣……
怎麼辦……
小貓妖在靈悅的懷裏瑟瑟發(fā)抖,同時拚命地給陸景淵使眼色。
可陸景淵卻直接無視了靈悠幾乎要抽筋的眼睛,看著白逸便道:“這是我的貓妖,不知道白家人什麼時候改做小偷和強(qiáng)盜了?”他麵沉如水,仿佛一潭幽深的古井,看著白逸心裏一陣發(fā)怵。
他從未怕過誰,這麼多年,他隻怕過靈悅,怕靈悅離開他,怕她愛上別人。
旁人……他從來沒有畏懼過分毫。
這陸景淵年紀(jì)不大,為何會有這樣的眼神和氣場?
不過……
白逸瞇了瞇眸,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你的貓妖,那你便帶走吧。”
他本來就看靈悠渾身不舒服。“你敢!”話音落下,靈悅的聲音便緊接著又響了起來。
她恨不得把陸景淵和白逸全部撕碎!
這個該死的人類,居然敢染指她的女兒!
還有這頭蠢豹……
靈悅實(shí)在是忍無可忍,“白逸,你腦子被驢踢了?你看不出來靈悠是你的女兒?”
此話一出,靈悠呆了。
白逸呆了。
陸景淵也怔住了。一時之間,氣氛陷入了一種僵局。
還是陸景淵最先反應(yīng)過來,抬眸看向了那個正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她氣質(zhì)出塵,麵容美豔絕倫,就算是未施脂粉,那樣的美貌也看著讓人心顫了起來。
這是一種不屬於人類的美,美的妖豔,美的驚心動魄。
但陸景淵卻隻看了一眼就移開了。
靈悅的眉眼與靈悠是有幾分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