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賓客們陸續(xù)離開,偌大的宴會廳逐漸變得空曠。
陸九溟扣住蘇渺的手腕,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讓蘇渺無法掙脫。
他不由分說地將她帶入電梯,電梯平穩(wěn)地上升,直達頂樓密室。
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陸九溟拉著蘇渺走進密室,門鎖自動閉合,發(fā)出“哢噠”一聲清脆的聲響,仿佛將外界的一切都隔絕在了門外。
密室裏彌漫著一股神秘而壓抑的氣息。牆壁上掛滿了照片,每一張照片都記錄著蘇渺的身影。
有的是她在夜晚街頭,身著黑袍執(zhí)行活陰差任務的場景;有的是她在昏暗的房間裏,專注畫符的瞬間。
照片旁邊還貼著視頻監(jiān)控截圖,畫麵清晰地捕捉到她的每一個動作。
燈光昏黃,將這些照片的影子拉得很長,似在訴說著蘇渺不為人知的秘密。
陸九溟緩緩走到一張照片前,他的手指輕輕劃過照片上蘇渺的臉龐,動作看似輕柔,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
他轉過頭,目光冰冷地看著蘇渺,冷聲說道:“夫人,你在玄學院藏書室拿了什麼?”
蘇渺心中一驚,但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試圖撒謊:“我……我什麼都沒拿。”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神也不自覺地躲閃著陸九溟的目光。
陸九溟沒有說話,他突然上前一步,雙手抓住蘇渺禮服的領口,用力一撕。
“嘶啦”一聲,禮服被撕開,露出了她胸口的刀疤。
那道刀疤細長而猙獰,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陸九溟的眼中閃過一道幽綠的光芒,像兩團燃燒的鬼火,讓人不寒而栗。
他轉身走到抽屜前,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張古畫。
古畫的紙張已經(jīng)泛黃,邊緣有些磨損,但上麵的女子畫像卻依然清晰。
女子眉眼如畫,右眼尾有一顆紅痣,與蘇渺一模一樣。
陸九溟拿著古畫走到蘇渺麵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了壓迫感:“你是不是那個替我擋天劫的小姑娘?”
蘇渺在掙紮間,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密室角落的一個黑色牌位。
牌位上的字跡是用金色的顏料書寫的,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上麵寫著“純陰轉世,永世為妻”。
她心中一震,一種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
她的目光繼續(xù)在密室裏掃視,發(fā)現(xiàn)牆上掛著一幅地圖。
地圖上用不同顏色的線條和標記,標注著每個活陰差的活動區(qū)域。
其中,蘇渺的活動區(qū)域被一個醒目的紅圈標記出來,就像是一個無形的牢籠,將她緊緊困住。
桌子上擺放著一疊照片,照片上的蘇渺從嬰兒時期到現(xiàn)在,各個階段的模樣都有。
這些照片記錄了她的成長曆程,也證明了陸九溟一直在默默地監(jiān)視著她。
蘇渺的手微微顫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陸九溟如此密切地關注著。
陸九溟看著蘇渺,等待著她的迴答,而蘇渺則被眼前的一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氣氛在這寂靜的密室中凝固……
陸九溟手中的古畫依舊指向蘇渺,他眼底的幽光沒有消散,反而更盛。
沉默在密室裏蔓延,壓得蘇渺幾乎喘不過氣。
“是誰,給你陰差的權限?”陸九溟的聲音像冰冷的刀鋒,劃破寂靜。
他從抽屜裏取出一塊通體黑色的玉牌,玉牌邊緣雕刻著繁複的花紋,正中央則刻著兩個字——“陰差令”。
蘇渺咬緊牙關,她知道再隱瞞下去隻會招來更嚴厲的對待。
她低聲承認:“我……我是活陰差。”
“僅此而已?”陸九溟冷笑一聲,將她逼退一步,直到她的後背抵上冰冷的牆壁。
他抬手,指尖輕輕點在蘇渺胸口的刀疤上。
蘇渺猛地一顫,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那不是單純的肉體疼痛,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古老的記憶在蘇醒。
閃電撕裂夜空的轟鳴,鮮血染紅衣襟的景象,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飛速閃過。
她驚恐地推開陸九溟,雙手捂住胸口,臉色蒼白如紙。
“百年前,你替我擋下了天雷。”陸九溟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
蘇渺的唿吸變得急促,她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
百年前?天雷?這些詞語如同碎片般拚湊在一起,讓她頭痛欲裂。
她搖了搖頭,試圖驅(qū)散腦海中的混亂:“我……我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陸九溟沒有理會她的辯解,反而從背後環(huán)住她,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裏。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惜:“別怕,渺渺,我不會再讓你受傷。”
蘇渺渾身一僵,她無法理解陸九溟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他明明剛才還咄咄逼人,現(xiàn)在卻……
陸九溟鬆開她,從桌上拿出一份新的契約,遞到蘇渺麵前。
契約的紙張是特製的黑色宣紙,上麵用金色的墨水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條款。
“簽下它,我保護你,不讓你被玄門抓走。”陸九溟的聲音恢複了冷淡,他目光銳利地盯著蘇渺:“這是唯一的條件。”
就在這時,密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總裁,林子墨的手機已經(jīng)處理掉了,但人已經(jīng)逃走了。”一個略帶恭敬的聲音傳來。
陸九溟微微皺眉:“逃走了?他跑去哪裏了?”
“目前還不清楚,但根據(jù)監(jiān)控顯示,他最後出現(xiàn)在玄學院附近。”
李文博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蘇玥小姐和羅秀秀小姐已經(jīng)送迴家,不過她們兩人身上都附著不明黑氣,像是被鬼物纏身。”
陸九溟的目光再次落迴蘇渺身上,他冷冷地說道:“密切關注她們的情況,一旦發(fā)現(xiàn)異常,立刻匯報。”
“還有,張長老派人在陸家外圍監(jiān)視,似乎對今晚的事情有所察覺。”李文博補充道。
陸九溟的眼神閃過一絲寒光:“玄門的人,果然還是來了。”
他轉頭看向蘇渺,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記住,渺渺,你現(xiàn)在是我的夫人,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