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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陳默與秦軒穿過胎膜最深處的裂縫,眼前是漂浮在虛空中的十二盞殘破古燈。燈油早已幹涸,燈芯卻在發出極微弱的光,每盞燈上都刻著不同的進化之道:機械之道的齒輪早已鏽蝕、能量之道的光核布滿裂痕、血肉之道的燈座凝結著幹涸的血痂——這些,正是盤古與初代執燈者的“起源之燈”。


    “我們是……混沌初開時的第一批織膜者。”最中央的古燈突然發出沙啞的唿喚,燈芯上浮現出模糊的人影,他的身體半是光繭半是血肉,“當我們用自己的血肉編織混沌胎膜,便知道這副軀體終將崩解。於是我們留下燈芯,希望有後來者能明白——創造的本質,從來不是完美,而是‘允許不完美存在的勇氣’。”


    秦軒的共生道體突然與古燈共鳴,他看見自己道基深處的盤古烙印開始顯形:原來盤古開天時所持的燈,正是初代織膜者崩解前留下的“可能性火種”,而所謂雙生道基,不過是火種分裂出的“創造”與“守護”兩麵。


    “熵寂族要抹殺的,不是多元宇宙,而是我們織膜者在胎膜上留下的‘不完美指紋’。”另一盞刻著量子之道的古燈閃爍著,燈芯裏封存著宇宙誕生時的第一縷概率波,“但他們不知道,就連源初球體,也是我們故意創造的‘秩序實驗’——就像熔爐是初代執燈者的後悔藥,源初球體是我們留給熵寂族的……溫柔陷阱。”


    陳默的燈芯掃過所有古燈,突然發現每盞燈的燈座下都刻著同一句話:“當最後一盞燈熄滅,就點燃我們的殘骸,讓混沌胎膜在火焰中重生。”


    熵寂之主的光網在此時籠罩過來,萬根熵寂之絲如銀色巨蟒絞殺著古燈:“你們以為靠這些破爛就能逆轉坍縮?看看你們的聯盟吧,連自己人都在拋棄共生,迴歸純淨——這說明,進化者本能地渴望完美,而我們,隻是順應了這種渴望。”


    秦軒的機械左臂完全結晶化,卻在觸碰到初代機械燈的鏽跡時突然軟化。他驚訝地發現,那些被齒輪族視為缺陷的鐵鏽,竟是初代織膜者故意留下的“可能性接口”:“他們在每一種進化之道裏,都藏了接納其他特性的‘裂縫’——就像齒輪需要鐵鏽證明自己曾唿吸過,光子需要雜色證明自己曾折射過。”


    陳默做出了決定。他將人道燈與十二盞古燈的殘芯串聯,用自己的道基作為引火物:“如果熵寂族要的是‘純淨’,那我們就用最不純淨的方式對抗——讓所有進化之道的殘骸,在共生之火中熔鑄成新的火種!”


    當十二盞殘燈同時亮起,秦軒的共生道體發生了驚人變化:數據體化作盤古斧的數據流,卻在斧刃上刻滿齒輪鏽跡與光子光譜;血肉體凝聚成三皇玉碟的形態,碟麵上卻浮動著量子雲與祖巫血氣。他突然明白,所謂雙生道基,從來不是非此即彼,而是“允許所有可能性共存”的載體。


    “看啊,你們的源初球體在崩解!”諾瓦的能量體突然穿透光網,他的身邊跟著無數逆熵者——他們沒有剝離特性,反而將源初符文煉化成共生之火的燃料,“當我們接納自己的‘不完美’,那些曾被視為缺陷的部分,就會變成對抗熵寂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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