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緩步走出大殿,夕陽的餘暉灑在天劍宗的重簷飛角上。他望著這片即將成為帝國中心的宗門,心中百感交集——自己竟要成為一方帝王了,終於能給她們一個安穩(wěn)的家。
沿途弟子們紛紛恭敬行禮,葉玄隻是隨意擺手,目光卻忽然被屋頂一道孤寂的身影吸引。他輕點足尖,飄然而上。
“師傅。”葉玄輕聲喚道。
夏初晴迴過頭來,素來清冷的容顏竟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在落日映照下美得驚心動魄。
“葉玄...”她的聲音有些飄忽,“我親手了結(jié)了陰無邪。沒想到,他竟藏在幽冥教...”
葉玄注意到她握劍的手在微微顫抖,指節(jié)發(fā)白。
“霓裳終於可以...”夏初晴話到一半突然停住,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大仇得報的此刻,她心中竟空落落的,仿佛突然失去了支撐多年的執(zhí)念。
葉玄上前一步,將她輕輕擁入懷中。夏初晴身子一僵,卻沒有推開——此刻的她,確實需要一個依靠。
片刻後,夏初晴突然驚醒般推開葉玄。她臉色驟變,似乎突然意識到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惶恐。
“你...你還有很多事要忙。”她倉促轉(zhuǎn)身,聲音有些發(fā)緊,“我去看看霓裳...”
話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流光遠去,背影中透著幾分倉皇。
葉玄望著她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瞇起了眼睛。
---
第二日,夜晚。
殿內(nèi)靜謐,夏初晴靜坐窗前,眸光渙散,似在沉思,又似在出神。
六歲的夏霓裳正蹲在地上,小手擺弄著一隻精巧的玉鈴鐺,銀鈴般的笑聲在空曠的殿宇內(nèi)迴蕩。她生得極美,眉目如畫,一雙靈動的眼睛像極了夏初晴,卻又隱隱帶著葉玄的影子。
葉玄無聲踏入殿內(nèi),目光落在夏初晴身上——她竟未察覺他的到來,這在她這樣敏銳的修士身上,實屬罕見。
夏霓裳抬頭,見到葉玄,有些驚喜,剛要開口,葉玄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她噤聲。小女孩眨了眨眼,狡黠一笑,乖乖閉口,卻悄悄扯了扯夏初晴的衣袖。
夏初晴猛然迴神,抬眸的瞬間,瞳孔微縮,整個人如受驚的蝶,倏地站起,衣袖帶翻了茶盞,茶水濺落在地,她卻渾然未覺。
“葉……葉玄……”她的聲音微顫,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葉玄靜靜看著她,眸色幽深。
“我到底是該繼續(xù)叫你師傅?”他緩步走近,聲音低沉,“還是……”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夏初晴打斷他,聲音急促,像是急於確認什麼,又像是害怕聽到答案。
“第一天。”葉玄淡淡道。
夏初晴如遭雷擊,嬌軀微晃,臉色瞬間煞白。
“所以……”她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你一直在裝?看著我像個笑話嗎?”
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底打轉(zhuǎn),卻倔強地不肯落下。那張絕美的臉龐因羞憤而漲紅,唇瓣微微顫抖,整個人透著一股破碎的美感。
葉玄凝視著她,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卻不容掙脫。
“我從未笑話過你。”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知道,你隻是想找個寄托。”
夏初晴的唿吸一滯,睫毛輕顫,淚水終於滑落。
“我能叫你初晴嗎?”葉玄的拇指輕輕擦過她的淚痕,聲音溫柔得近乎蠱惑,“你願意的話,我願意做你的依靠,照顧你們母女。”
夏初晴的指尖微微發(fā)抖,眼中閃過掙紮、羞恥、猶豫……最終,她低聲道:“我和他……隻是一場意外。雖然沒什麼感情,可我畢竟……”
她說不下去了,聲音哽咽。
葉玄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雙臂收緊,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裏。
“我怎會嫌棄你?”他低頭,唇幾乎貼在她的耳畔,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肌膚,“做我的道侶吧,我會永遠為你遮風擋雨。”
夏初晴渾身一顫,心跳如擂,理智告訴她應該推開,可身體卻不受控製地軟在他懷裏。
“我們……是師徒……”她微弱地抗議,可聲音卻毫無說服力。
葉玄低笑一聲,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那又如何?”
話音未落,他已將額頭抵上她的眉心,兩人周身泛起靈力交融的微光。這是修士間最親密的靈力共鳴,象征著靈魂的契合。
夏初晴的唿吸瞬間紊亂,她起初掙紮,可很快便潰不成軍,雙手無意識地攀上他的肩膀,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衣袍。
夏霓裳瞪大眼睛,剛要驚唿,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低聲道:“小小姐,該用晚膳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卻乖巧地點頭,任由丫鬟將她帶離。
殿門無聲合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隻剩下靈力交織的細碎光點,和夏初晴逐漸急促的唿吸聲。
當葉玄的掌心貼上她的心口,將溫潤的靈力渡入她心脈時,夏初晴終於閉上雙眼,任由自己沉溺在這份遲來的溫情中。
“不...不行...”夏初晴勉強偏過頭,聲音細若蚊吶,“我們...這樣不對...”
葉玄的靈力在她體內(nèi)流轉(zhuǎn),輕聲道:“哪裏不對?”他低沉的嗓音帶著安撫的力量,“兩情相悅之事,何錯之有?”
夏初晴的抗拒漸漸軟化。當葉玄將一枚玉簪別入她發(fā)間時,她隻是象征性地搖了搖頭,隨即放任自己靠在他肩頭。
“你看,”葉玄輕笑著將她打橫抱起,“你的心比你的言語誠實多了。”
夏初晴羞得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卻聽見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這一刻,什麼師徒倫常,什麼禮義廉恥,都被拋到了九霄雲(yún)外。
內(nèi)室之中,葉玄以靈力為引,與夏初晴完成了道侶契約的儀式。當兩人的本命法寶在空中交織出璀璨光華時,夏初晴的指尖在他背上留下淺淺的月牙印。
“輕...輕些...”她咬著唇,眼角泛著淚光。
葉玄卻將契約印記刻得更深,在她耳邊低語:“叫我的名字。”
“葉...葉玄...”
“再叫。”
“玄...玄郎...”
隨著契約完成時的靈力震蕩,兩人的氣息徹底交融。夏初晴的長發(fā)散亂在榻上,素來清冷的麵容此刻染滿紅暈。葉玄將自己的本命法寶最後一下和夏初晴融為一體時,完成了最後一步儀式,夏初晴整個人已經(jīng)虛脫了。
“你可知...”他在她耳邊輕聲道,“當年你把我打暈時,我就想與你結(jié)為道侶了...”
夏初晴聞言,靈力突然劇烈波動,隨即在契約之力的作用下徹底放鬆下來。
儀式結(jié)束後,夏初晴無力地靠在葉玄懷中。她的長發(fā)被汗水浸濕,黏在光潔的背上。葉玄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她的長發(fā),在她額間落下一個輕吻。
“後悔嗎?”他問。
夏初晴搖搖頭,將臉埋得更深。此刻的她,哪還有半點\"師尊\"的威嚴,分明就是個陷入情網(wǎng)的女子。
殿外,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為這對道侶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