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的放縱就失了人性,你我沒法選擇被培育出來,即使我體內有其他基因的存在,我想我還是人類吧。」科塔爾接過來酒瓶,摘掉一半麵罩,左臉還遮住大半,露出來淡色薄唇。
終於見到了那張臉,韓燼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齙牙,目不轉睛盯著科塔爾的模樣。對方清冷嚴肅五官立體深邃,配上深灰色眼眸很有舊時代北歐人種的感覺。
科塔爾悶了一口烈酒,濃於的麥芽味混合櫻桃味,口感很辣,進入到喉嚨又很柔。
韓燼麵對說教,嘆了一口氣,慵懶地滑入溫水中:「我得先活下去,才能做人啊。」他手指撥弄水麵,無奈落寞,水泛起漣漪。
他又說到:「又沒有人保護我,不這樣或許我早就死了。要不是你能力的威懾下,我們初見麵那次我壓根沒想過真給錢,我想做人,但體內的蛇類基因讓我冬日裏會進入倦怠期,再冷就會冬眠,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窩在房車裏挨過冬天,沒有食物我會死的,流浪者是需要錢的。」
最初的矛盾被刨開,科塔爾從未深想過韓燼的動機,原以為他隻是單純貪財。
如果當初他沒有硬要韓燼錢,兩個人就像兩根平行線不會有後續交集,命運真是複雜的東西。
科塔爾做的沒錯,而韓燼也有自己的原因。科塔爾理解在混亂的末世活下去都有不得已苦衷。
「怎麼不來左城,你的情況在左城會被很好容納,冬天裏會有收容地解決你的問題,每個人在左城都能有合適的位置。」科塔爾委婉發出邀請。
左城被治理的真的很好,每人都有相應的職責,一些被改造的實驗體在特殊情況無法正常生活就會有其餘人接替,有專門的收容地照顧這些特殊情況的人。
韓燼伸手拿過來酒瓶,對瓶口飲了大口,酒精讓人可以敞開心扉:「左城太過於完美了,越是完美的東西,越讓人覺得不真實。空氣裏遍布你未發育的孢子,所有人都是在你孢子的威懾下才安穩生活,至於他們真的喜歡這些就不重要了。平淡了,嚮往刺激的心就會活躍。」韓燼又喝了一口酒,含住瓶口瞬間想到這算不算間接接吻?
左城正如韓燼所說,因為遍布科塔爾的孢子,相當於被監控狀態,有些人們才保持清醒理智遵守規矩。
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開,溫泉讓韓燼體溫升高,血液都是熱的,十分舒服,讓臉頰都浮現一抹紅暈,也讓酒液更快速滲透吸收。
科塔爾掃了對方手中的酒瓶子,沒有多言。袒露觀念讓他們的關係拉近了幾分,沒拒絕韓燼又遞過來的酒,看著瓶口停頓了一下,手僵硬一下,仰頭沒有碰瓶嘴倒入口中酒水,喉結隨吞咽活動。
韓燼看入迷了,科塔爾身上有種特殊魅力。
二人共飲一瓶酒,直到空瓶。
黑長發美男浴中品酒,養眼。韓燼又注意到對方脖頸上結痂的傷疤,看在眼裏隻覺得紮眼。
韓燼在酒精作用下膽子更大了起來,遊到科塔爾身旁,伸手撫摸上對方脖頸上的傷。對於正常人的體溫來說,韓燼手指上的溫度還是偏涼,骨節分明纖長的手指輕輕摸上了結痂。
科塔爾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側頭躲避開:「你做什麼?」
落下的水珠落在科塔爾鎖骨凹陷處,成了一汪小池,韓燼沒了流氓的氣質,滿眼關心:「很疼吧?沾了水會發炎的。」
科塔爾喉嚨一緊,聲音沙啞:」沒什麼感覺,你呢,你受那麼多傷不疼嗎?」伸手把韓燼的手推開,被觸碰到的皮膚隱隱發癢,貓科動物的爪尖勾過心肉般。
左城的居民都在乎的是他能不能解決問題,沒人在乎他疼不疼,科塔爾冷著臉。情緒越來越複雜,攻擊他空蕩蕩的胸腔。
「很疼,但我學會了忍耐。」韓燼望著科塔爾的眼睛,萬般情緒翻湧,溫泉讓他身體過於溫暖,也躁動異常。
下一秒,韓燼貼上了科塔爾的嘴唇。粗暴又流氓,伸手抓拽住了黑長發,科塔爾反應激烈,本能張嘴卻被頂入微量蛇毒。
少量蛇毒隻使科塔爾短暫麻痹,孢子也安靜下來。口腔內大量唾液分泌,他單手掐住了韓燼脖頸,卻沒辦法阻止這個過於複雜的行為。
韓燼早就想這麼幹了,在雪鄉認出來對方的時候就衝動著。
酒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為所有衝動背了黑鍋。
科塔爾掐在韓燼脖頸上上的手使力又沒致命,感覺到了喉結在他掌心活動,他是有力量阻止的。
「唔…!」驚亂,憤怒,燥熱,混亂,一股活力注入科塔爾患有科塔爾綜合癥的身體裏,他另一隻搭在巖石上的手攥緊了拳頭,骨骼在作響,手背青筋凸起。
糾纏,進退,吞咽,韓燼有微窒息癥狀可更刺激,逐步加深。微涼的唇碰上正常的體溫,他在逐步加深。
舌尖在勾舔,二人都說不上熟練。有一個瞬間,科塔爾竟然變為主動方,動作比韓燼更加強悍急迫。相互感受到了濃重的唿吸。
韓燼發出了輕聲:「嗯…。」不甘示弱的迴敬,蛇的舌頭是靈活柔軟的,淡淡的酒味擴散開。韓燼的手穿入黑色發絲,誰也沒有閉上眼睛。
在徹底沉淪的前一秒,科塔爾清醒,深色痛苦狠推開韓燼,一拳頭打在他的臉頰,臉上憤恨懊悔,飛快把麵罩戴緊,逃離溫泉,在岸上慌忙穿上衣服,留下一句:「再胡鬧就滾走,我再警告你一遍,我心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