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塔爾:「沒興趣,別再繼續喝了,等會我們一會潛入宮殿。」
酒瓶往地上一扔,咕嚕咕嚕從地毯上滾走。韓燼長出一口氣,胸膛裏心髒還沒有完全癒合,理論上它應該不會痛,現在隱隱抽痛,他很痛苦:「放心,已經喝完了。喝完上勁後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噩夢,噩夢就沒什麼好怕的。」
科塔爾察覺到韓燼語氣不對,黑暗中攥住了對方手腕,幾次欲張嘴,卻又說不出安慰的話。他認為不存在的心髒再次在胸膛瘋狂跳動,
究竟要什麼?就差那麼一點。
他看不清韓燼的臉,朦朧中竟把對方認作007號實驗體。
韓燼不說話的時候很容易把他記憶裏的少年混淆,科塔爾身體似有東西要破繭而出,激動到力度極大攥青了韓燼手腕。
盡管沒有月,可他覺得池中的月亮粉碎了。
手腕上悶疼韓燼沒叫出口,最怕疼的實驗體現在疼痛已經是他最習慣的感覺。
在微亮不足以照明的黑夜裏,唇柔軟的貼在一起,帶有葡萄的香氣,是韓燼先主動的。
「別胡鬧,我還沒放下他。」科塔爾僵硬,扭過去頭抗拒。
韓燼那隻冰涼的手遮住了科塔爾的雙眼,聲音沙啞:「把我當做他吧,你需要這隻手讓你看不清。」
「這不公平。」科塔爾想了一下,低沉落寞的聲音說:「對你。」
「你出現了,我心動了,沒什麼不公平。」黑暗中韓燼聲音很溫柔,毒舌的人在夜色的保護下刨開了真心。
「為什麼?總需要理由。」科塔爾喉結上下動了動,唿吸被打亂,被愛意逼到了絕境,不知所措。
「因為我喜歡上了愛而不得的人,我喜歡你,而且似乎有時你也動了一下心,朦朧的感覺讓我感覺也獲得了愛。」韓燼不再和對方浪費時間,酒要醒了,讓荒唐的噩夢不再痛苦的解藥隻有001,隻有科塔爾。
吻沒有得到拒絕,雙眼被蒙住的科塔爾爆發出強勢不容抗拒的兇悍,手臂緊摟住韓燼窄腰,冰涼的身體凸顯他正常的體溫。
這一秒,他早就死亡的身體活了過來。
粘稠水聲纏綿,舌與舌在較量。科塔爾沒有技巧,是闖入口腔掠奪空氣,一直舔到了喉嚨深處,韓燼下意識幹嘔卻吸狠了對方。
蛇牙被刺激起來,不光是吻。分開後有兩道粗重的氣息聲,科塔爾埋在對方脖頸,留下兩枚深紅色吮痕。
「餵…」韓燼嗓音啞得不像話。兩人都有狀況,但等會還有主要任務,他手指輕浮卷弄科塔爾的長發:「原來科老大也不像表麵上那麼冷淡,起桿了。」韓燼也沒好哪裏去,占了便宜還倒打一耙。
「嗯。」科塔爾悶聲承認,手臂鬆開,往後退了一步控製住失態行為。
悶騷,絕對悶騷。
韓燼心裏有一絲酸澀,但在強猛烈攻勢下科塔爾有鬆動跡象。
韓燼惡狠狠想著,忘不的白月光無敵就無敵在他死了,頂替白月光是個漫長過程,雖然有點不道德。
自己做自己的替身,死去的白月光其實指的就是韓燼,倆人就差一層窗戶紙未捅破。
如果真的有神,那麼主管命運的神此刻一定在欣賞祂的惡作劇。
「王肯定則是醫師會實驗體,你在這裏等我迴來吧。」科塔爾恢複一本正經的模樣也快,撿起來遮臉的布係好,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心裏猶如被針紮難受,他看不清自己究竟是怎麼迴事。
「你看起來像不負責任拋妻棄子。」韓燼語氣不冷不淡,咂咂舌,好像還有一絲對方的味道。
韓燼走近窗前,窗外的一點光亮隱約透出他的影子,柔韌挺拔的身形,抬手作出撫梳頭發的動作,短發竟逐漸變長過腰,衝著科塔爾說:「我要和你一起去,今夜的我,不要寶石,不要華服,隻要王的頭顱。」
沒有月亮的夜裏是那麼無聊,在蜂巢內部的居民區域也沒有照明燈火。控製群眾最好的方式就是區別、階級、洗腦,讓他們覺得如此生活便是對的。
「你的頭發怎麼迴事,喂,喂!」科塔爾隻見那個身影從窗戶翻身躍出。
咚地一聲,孢子在第一時間落地生成巨大的蘑菇,穩穩接住掉落下去的韓燼。
韓燼仰躺在柔軟光滑的蘑菇上,黑色如夜的長發披散開來,白色的異域長袍盛開淩亂,開在蘑菇上的一朵白薔薇般。韓燼展開雙臂沒心沒肺笑著,暗自得意看向窗邊緣的科塔爾。對方身影模糊看不清,但卻真實。
人的第一反應是最真實的,賭贏了的賭徒仰望他的獎品。
科塔爾掌心中生出孢子,它們攀附在窗邊固定住隨後數株蘑菇擰成繩供本體使用。科塔爾從高空緩慢降下來站在韓燼身前,情緒晦澀不清,身上強烈的壓迫感,聲音如冷洌的冬天能凍死人:「你知道這很危險嗎?」
「你會讓我死嗎?我們第一次見麵我也是從懸崖上跳下來,我們不是一直在危險中嗎?」
科塔爾一把拽起來韓燼,灰色眼眸暗了下去,心裏不爽,語氣生冷:「我不是神。」眼睛停留在韓燼身上很久,又看到韓燼的長發,壓低聲音:「怎麼迴事?」
「宮殿或許會有女侍者,長發偽裝一下。」韓燼想法很明確。科塔爾不理解的是對方如何做到的,嘴抿了一下不去再糾結。
科塔爾:「走吧。」接住韓燼的蘑菇消失,在地麵上沒有下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