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燼解釋到：「我體內(nèi)有壁虎的基因，壁虎會斷尾求生，當年實驗室他們把我切開的時候以為我死了就扔在一旁不管了，我也以為我死了，但是我做了一個夢，很長的夢，夢裏我們跑了出去，再醒來實驗室真的毀了。我卻完好無傷，很奇怪。在我流浪後第一次受傷時傷口緩慢癒合，我才知道他們的實驗是成功的。當時我傷得太重激發(fā)了壁虎的基因，但是修複起來耗費細胞，身體進入了節(jié)能的假死。」
短短的話中科塔爾能感覺到對方受到的苦難，喉嚨幹澀，眼底泛紅。半晌後，聲音顫抖問出他最在意的問題：「為什麼沒來找我？」
時間仿佛靜止了，隻有駱駝在沙漠上行走的細微聲音。
他們現(xiàn)在終於有時間掰扯一些事情了，片刻，韓燼長嘆一口氣：「我以為你死了，當時實驗室隻剩下焦土，我以為實驗失敗實驗體都被銷毀了。我以為隻有我記著你，所以我開始流浪，去體驗我們說過的那些夢，然後我再死去，找你，告訴你。」
「那你，這段時間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他…」
「你的表現(xiàn)讓我以為你忘了我，現(xiàn)在呢，你忘了他記住韓燼了嗎？」韓燼閉上眼睛，都說出來心沒那麼難受了。
「我沒有忘記你，從未。」科塔爾隻剩下酸澀，身腔裏的器官在迴歸，血液在湧動，心結(jié)鬱癥無藥而愈。他這麼多年活在愧疚中，愧疚007號的死亡，自責能力暴走誤傷實驗室其餘無辜的試驗體，所以他才占據(jù)左城致力於幫助實驗體。
科塔爾綜合癥的癔病隨韓燼的話消散。
韓燼側(cè)臉，慵懶放鬆地狀態(tài)貼在科塔爾的左邊胸膛上：「你心跳很快。」
「隻有你能聽見我的心跳聲。」科塔爾空出一隻手臂摟緊韓燼的腰身，對方柔軟韌性的腰身仿佛就應(yīng)該是被他摟在懷裏。
「蛇類沒有外耳孔，靠骨傳導(dǎo)聽覺，震動和空氣中的變化我更敏感，所以你想說什麼要緊緊貼著我。如果你想說，不過不要現(xiàn)在說，假死休眠後我不知道多久醒來，可能一周、一個月，也可能一年，我怕時間。」
◇ 第45章 時間不對的開竅
「別怕時間。」科塔爾在說情話和戀愛方麵經(jīng)驗為0，所以隻能幹巴巴說出這四個字。
「我覺得科老大被拿下了。」如翁治在後麵看科塔爾背影和波尼娜八卦，讓自己的駱駝貼向?qū)Ψ降鸟橊劇?br />
波尼娜拿起來水壺往嘴裏灌了一口水，然後豪放往如翁治懷裏一塞：「不用你覺得，你看他和老大一個駱駝，老大生氣了嗎？以往就是老大不說話，眼睛都快吃人了。」
如翁治看向水壺口，耳朵有點熱，他沒好意思喝水反倒是搶過來瓶蓋擰緊。
「嫌棄我？！」
「我沒有！」如翁治叫嚷完又找補：「不渴。」
沙漠的日頭正足，還有可能再遇見沙塵暴，幾人需要連夜到沙漠邊緣和aga匯合。
豺狼醫(yī)生在路途上真的在照顧月亮，或許正如他所說，他需要這個奇蹟之子打醫(yī)師會的臉。
在深夜時刻他們抵達了沙漠邊緣，四匹駱駝很耐旱耐勞。
夜晚溫差大，韓燼的體溫更加冷，科塔爾用身體給對方取暖，不同於以往幾次，他這次心甘情願，甚至問：「我脫了衣服幫你維持體溫？」
韓燼：「這麼多人你要耍流氓？我要臉。」他現(xiàn)在是強打精神清醒，實在有心無力占科塔爾便宜，抓緊時間迴左城他才能進入休眠。
「我認真的。」科塔爾很嚴肅，擔憂地摸了摸韓燼的腰，結(jié)果對方繃緊了肌肉，慌張用手肘往後一撞：「喂！癢的。」
「你身上溫度很低。」
韓燼：「不是在意我的時候，我覺得沙漠不危險，現(xiàn)在這個隊伍老弱病殘，迴去的路上才危險。」
豺狼醫(yī)生適時插嘴：「雖然不該打擾你們調(diào)情，但是韓燼說的對，醫(yī)師會絕對有所行動。」
「我沒死，他們沒機會。」科塔爾的話一針見血，上位者絕對能力的自信。
韓燼哼笑了一下：「不愧是科老大。」嘲諷原本應(yīng)該惹起科塔爾不悅，但現(xiàn)在的他貼近韓燼耳朵：「謝謝誇獎。」
韓燼：「別靠我這麼近，癢。」
「我?guī)еI罩呢。」
駱駝?chuàng)u晃，月亮抬頭看見了真正的月亮，他身上散發(fā)的柔光不足以與天空上半輪明月媲美。他抬頭哀傷望著月亮，荒漠裏它照亮旅途者的方向。
那不是他的月亮，他的月亮安眠於尼羅河中。
駱駝識途，走過沙漠邊緣就進入了原始森林，走入原始森林有半小時左右，那輛派拉蒙掠奪者就停在不遠處。
韓燼叫停駱駝：「停下，不對勁，aga說每天派烏鴉在沙漠巡視，他在部落裏等我們，車不可能停在這裏。」
一記烏鴉鳴叫劃破夜空，連鎖反應(yīng)帶動大批烏鴉鳴叫，防空預(yù)警般刺耳。
「誰！」車裏一個人影騰起，看清楚了駱駝上的人鬆了一口氣。淡藍色眼瞳裏布滿紅血絲，aga放鬆搖下防彈窗戶：「你們終於迴來了！趕緊上車，右城都亂套了。」
「誒，怎麼多了兩個人，誰啊？」aga用鑰匙發(fā)動重型越野車，轟鳴聲震耳。
四方殼子的怪物嚇到了月亮，在駱駝上驚恐就要跑：「這是什麼！離我遠點！」他雙手推搡按住他的豺狼醫(yī)生，像受驚的兔子，尖叫，張嘴咬對方的手臂。
不怪他，在蜂巢裏壓根沒見過現(xiàn)代化的東西，就算有那些書，派拉蒙這種悍猛型車輛也不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