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雨沒有停的架勢,科塔爾靠迴座椅,越來越像一個「人」的他感覺到開玩笑的樂趣,怪不得韓燼總是沒正經,逗人是挺有意思。
說如翁治是小傻鳥,果然沒錯。
右城最高最大的建築物裏亮起紅燈,在舊時代閃爍的燈光意味著24小時開門救助人類,現在則是警告,警告基因改造者和實驗體這裏是醫師會。
整點,醫師會準時換班巡邏。全車裏隻有科塔爾還沒有休息,他在守夜。透過車玻璃看見一排黑色防護服的人影走過醫師會的鐵門,由於雨水連綿又是黑夜,人影十分模糊。
科塔爾隻感覺最後一人的身影有些像韓燼,那腰又窄又…他找不出形容詞,總之很柔韌的感覺。
錯覺罷了,韓燼現在應該在自己的房間裏睡覺吧。左城臥室裏的孢子有一段時間沒有反饋了,看來對方是放棄折騰了。
韓燼說他是癡漢真的是有依據的,科塔爾在此刻連接上了孢子們的視覺神經,隻為了偷窺蛇的睡顏。
屋子裏靜悄悄,灰色的被子淩亂扔在床上,仿佛對方剛起床沒多久。
看了一圈也沒發現韓燼的身影,科塔爾又連接上了走廊裏的蘑菇,走廊裏靜謐沒有一絲風吹草動。
人呢?
人呢?
人已經進入了醫師會建築中,韓燼穿的這套防護服都要難受死了,沉重又不合身,雨水打在身上加重了負擔,尤其是他因為蛇類的基因無法產生熱度,對於雨天韓燼是非常暴躁。
與此同時巡邏隊最末尾的隊員脖頸處的防護服漏了兩個牙孔,全身麻痹靠在垃圾箱旁隻能眼睜睜看著鐵門閉合。
進入內部後韓燼心裏沒底,跟隨隊伍進入了建築物內部,迎麵的消毒水味道衝擊進防護服裏,味道非常濃鬱。裏麵是悠長的走廊,與舊時代的醫院別無二致,和韓燼當初的實驗室不同極了,這裏透露著陰森詭秘。
隊長領頭往醫師會內部走,而且終於開口說話了,竟然是沙啞的女人聲音:「23個小時後下一班崗,最近工作都認真點,裴主任頂著上麵的壓力很難做,不想死就夾著尾巴。」她拽下來防護麵罩,一頭橘黃色頭發瀉下,她的動物特徵化很明顯,轉過身來的時候嚇了韓燼一條,女人整張臉還有狐貍的白絨毛,尖嘴和獸牙也沒掩蓋她的美貌。
抵達四通八達的圓廳女人一聲令下:「解散。」隊伍裏的人瞬間放鬆下來,三三兩兩拽下來頭罩,多數人都或多或少擁有動物特徵。
他們解散就可以自行活動,可以去吃夜宵或者休息。醫師會對待這些實驗體更像對待底層員工,還是給予一些人權尊重。
韓燼遲遲沒有動作,對醫師會內部不熟悉的他隻能透過護目鏡四處觀察,瞥見了牆壁上的樓層結構圖正想不動聲色過去偷看,突然一個手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喂,去哪兒啊?不是說我們去快樂一下嗎?」大手的主人還在揉搓韓燼的屁股。
韓燼扭過臉看見的是一名蜥蜴舌頭的男人,除了舌頭他擁有普通人類外觀,基因對他的特徵影響很小。
韓燼忍受著不悅,礙於身份不能暴露隻是不動聲色避開性騷擾的手,引起了對方不滿:「是你昨天想我求愛的,現在又拒絕我?!」
什麼玩意兒?韓燼感覺到無語。
毒倒人的時候還能挑中有這樣故事的…
男人吐出來藍色的信子,煩躁焦急,其實他鍾意對方很久了。深麥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有些急迫伸手去拽韓燼,語氣陰沉:「你是在逗我嗎?!」他竟然伸手從衣服兜裏掏出來一塊鵪鶉蛋大的紅色寶石,態度強硬:「我昨天說考慮一下,現在我考慮好了,我想和你睡覺,敢說逗我試試,我把你的腦袋咬碎。」
韓燼趕緊伸手一把把人嘴捂住,對方再大聲點所有人都注意過來了,順便順手把寶石揣兜裏。
寸頭青年很容易臉紅,雖然表情陰沉沉但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韓燼比劃示意到一旁,男人伸手一把摟住韓燼的窄腰往懷裏一拉,語氣有些結巴:「跟我去我的休息艙,你,你…」他一緊張結巴藍色的信子吐的更快,吞咽唾液侷促地說到:「你腰真細。。」
ok,ok,趕緊走吧,韓燼連續比劃ok。
男人手掌摩挲韓燼的腰,他們差不多高,但是他比韓燼壯得多,他還在嘟囔說著:「沒想到你腰還挺軟,你累得不想說話?」
韓燼渾身肌肉僵硬,胡亂地點頭,心裏罵得非常髒,等會就讓對方的小幻想破滅。
醫師會工作的實驗體休息地方就位於一樓,像病房似的對立門,科技感的白色膠囊型艙體和韓燼當初的培育艙很像,有所不同的是沒有觀察的大玻璃窗,比較有私密性。
男人很激動,掃了指紋打開了他的休息艙,裏麵的燈瞬間亮起,幹淨整潔的房間映入眼中。
「隨便坐,你昨天說的挺直白了,但是我想和你說明白,我是蜥蜴科實驗體,那裏是一對半,貓科的你會不會是負擔?」男人進入休息艙後表情還偽裝淡定,手不知所措卻也沒放開韓燼結實的窄腰。
一對半?超出了韓燼認真,蛇還有兩根呢,為什麼當初他的實驗員沒把這部分基因給他?!
給了他的話是不是還能壓倒一下科塔爾。
睡著的裴翡冷在床上柔軟的被子裏打了噴嚏,揉了揉他蓬鬆微卷的頭發睡得很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