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陳凡驚喜道。
灰袍人依舊戴著青銅麵具，手中長劍卻不再是之前的斷劍，而是一柄通體晶瑩的玉劍。
劍身上同時流轉著混元道紋與劍閣劍意，威力驚人。
\"帶她下去！\"灰袍人沙啞道，\"這裏有我！\"
陳凡不假思索，轉身躍入即將閉合的祭壇入口。
最後一刻，他迴頭看到灰袍人與金麵戰作一團，劍光與金光交織，竟不落下風。
階梯很長，直通地底。陳凡落地時，蘇雨薇已經在研究祭壇中央的石碑。
與之前見過的混元碑不同，這塊碑通體透明如水晶，內部有星河般的流光旋轉。
\"這就是第九碑？\"陳凡走近，感到混元道紋在體內歡唿雀躍。
蘇雨薇卻指著石碑基座上的壁畫：\"你看這個。\"
壁畫分為三部分：左側是一位女劍修與一位男修士並肩作戰。
中間是兩人共同封印一塊透明石碑。
右側...女劍修懷中抱著一個嬰兒，而男修士的身體正在化為光點消散。
\"星月劍仙和...\"陳凡聲音發緊，\"我的某一世？\"
蘇雨薇輕觸壁畫中男修士的臉：\"他的眉眼...和你一模一樣。\"
陳凡突然明白灰袍人欲言又止的真相，他不隻是蘇雨薇母親的朋友。
很可能就是她的父親！也就是說，蘇雨薇是他某一世的女兒...
這個認知讓他頭腦發暈。
輪迴轉世本就錯綜複雜，現在又多了血脈羈絆。
\"碑文有提示。\"蘇雨薇打斷他的思緒，指著透明碑上浮現的文字。
\"''星月為引，混元為鑰，兩儀歸一，天門始開''。\"
陳凡會意：“需要你的血脈和我的道紋共同激活，但天門是什麼意思？\"
蘇雨薇搖頭：\"先激活再說。\"
兩人同時將手放在碑上，蘇雨薇劃破掌心，讓鮮血流淌在碑麵。
陳凡則催動混元道紋，銀白色紋路與金色契約符文交織，注入石碑。
透明碑頓時大放光明，內部星河急速旋轉。
整個祭壇開始震動，牆壁上的古老符文逐一亮起。
陳凡感到一股龐大吸力從碑中傳來，似乎要將他整個靈魂抽離！
\"堅持住！\"蘇雨薇咬牙道，她的血在碑麵上形成奇異的星月圖案。
突然，碑麵出現裂縫，一道刺目光柱衝天而起，直接穿透祭壇頂部，射向夜空！
光柱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形成旋渦狀的雲團。
\"天門...真的是通道！\"陳凡驚唿。
但變故陡生，光柱中突然伸出一隻覆蓋著光翼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蘇雨薇，將她拖向旋渦！
\"蘇雨薇！\"陳凡死死抓住她的手，卻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一同帶起。
兩人在光柱中急速上升，下方祭壇已經變成一個小點。
光翼手臂的主人漸漸顯現，那是一個背生六翼的人形生物，全身籠罩在刺目光芒中，看不清麵容。
\"天外天...監察者本體！\"陳凡拚命催動契約之力。
卻發現在光柱中所有靈力都在暴走，根本無法控製。
蘇雨薇試圖用劍斬斷光翼手臂，但憶往劍剛碰到那光芒就寸寸碎裂。
旋渦近在咫尺，她突然對陳凡大喊：\"放手！你會被一起帶走的！\"
\"絕不！\"陳凡握得更緊，即使右臂石化部分因此崩裂也不鬆手。
就在兩人即將被卷入旋渦的剎那，一道劍光橫空出世，斬斷光翼手臂！
陳凡和蘇雨薇頓時下墜，被一股柔和力量托住，緩緩落地。
灰袍人站在祭壇邊緣，玉劍指向旋渦：\"雜種，滾迴你們的世界！\"
旋渦中傳來憤怒的咆哮，但最終還是緩緩閉合。
光柱消散，透明碑恢複平靜，隻是內部多了一道星月交輝的紋路。
灰袍人轉身，青銅麵具已經破裂一半，露出下麵飽經風霜的麵容。
那是一位中年女子，左臉有與琴師相似的金色疤痕。
\"前輩...\"蘇雨薇怔怔地看著她。
女子苦笑：\"現在知道為什麼我一直戴著麵具了吧？\"
陳凡腦中靈光一閃：\"你是...劍閣大長老！琴師說過，當年劍閣隻有七人幸存！\"
女子點頭：\"淩霜，劍閣最後一位長老。\"
她看向蘇雨薇，眼中滿是慈愛，\"也是看著你出生的接生婆。\"
蘇雨薇如遭雷擊：\"那你認識我父親...\"
淩霜的目光移向陳凡：\"認識，而且他就在眼前。\"
雖然已有猜測，親耳聽到確認還是讓陳凡唿吸一滯。
蘇雨薇則完全呆住，目光在陳凡和壁畫上的男修士之間來迴遊移。
淩霜搖頭：\"不完全是，陳凡是你父親某一世的轉生，但並非完全等同，輪迴玄妙，非一言可盡。\"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祭壇頂部開始坍塌。
\"金麵還沒解決！\"淩霜迅速恢複戰鬥狀態。
\"第九碑已經激活，接下來就是最終決戰了。你們...\"
她話未說完，一道金光穿透層層巖石，直擊祭壇中央！
淩霜揮劍格擋，卻被衝擊力逼退數步。
金麵的身影從天而降，渾身浴血卻氣勢更盛。
他的目光鎖定透明碑，狂笑道：\"終於！天門之鑰歸我了！\"
陳凡擋在碑前，盡管右臂已經石化到肩膀：\"休想！\"
\"你以為激活第九碑就贏了？\"金麵譏諷道。
\"天真！天外天的大人們早已準備千年，就等今日！\"
他猛地撕開胸前衣襟，露出一個詭異的金色旋渦紋路，與剛才光柱中的旋渦一模一樣！
\"我即界門！\"金麵狂吼，金色紋路開始擴散，所過之處空間扭曲。
\"今日就以我身為橋，接引天外天降臨！\"
淩霜臉色大變：\"他要自我獻祭！快阻止他！\"
三人同時出手，但所有攻擊接近金麵三丈內就被扭曲消散。
金色紋路已經覆蓋他全身，恐怖的空間波動讓整個地下祭壇開始崩解。
\"沒用的！\"金麵狂笑。
\"儀式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陳凡，好好看著吧，看著你珍視的一切化為烏有！\"
巨石不斷從頂部墜落，情況危急萬分。
陳凡突然想到什麼，轉向透明碑：\"既然叫天門之鑰...那應該能關閉界門！\"
他再次將混元道紋注入碑中，蘇雨薇也立刻割掌滴血。
碑內星月紋路大亮，射出一道銀光籠罩金麵。
\"啊！\"金麵發出痛苦嚎叫，金色紋路的擴散速度明顯減緩，但仍在繼續。
\"不夠！\"淩霜咬牙，\"需要更強的力量！\"
陳凡看向自己幾乎完全石化的右臂，突然露出決然笑容：\"那就給它力量！\"
他左手如刀，猛地刺入自己胸膛！在蘇雨薇的尖叫聲中。
掏出一顆跳動的金色光球，那是契約之力的本源！
\"陳凡！不！\"蘇雨薇想要阻止，卻被淩霜拉住。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陳凡將光球按在碑上，頓時銀光暴漲，完全壓製了金麵身上的金色紋路。
金麵發出不甘的怒吼，身體開始崩解：\"你們...阻止不了...天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