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袋噴出紫色煙霧，在空中組成韓老的全息影像：\"觸發防禦機製了？看來你們找到我的彩蛋了。\"
影像眨眨眼，\"現在，跟著煙袋走，它知道答案。\"
太虛門的修士們撲上來，卻被煙袋裏突然射出的，黎曼ζ函數曲線捆成粽子。
李狗剩和二丫跟著漂浮的煙袋深入溶洞，來到個隱藏的青銅門前。
門上刻著道未完成的證明題，落款是\"希爾伯特第二十三問題\"。
\"這是...\"李狗剩的唿吸急促起來，\"變分法的終極問題！\"
二丫突然捂住額頭：\"等等...我記憶裏有這個...韓老說這是...\"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鎖住高維入侵的最後防線！\"
煙袋噴出最後一口煙，組成一行閃爍的字：\"證明它，門將開；證不出，道永絕。\"
李狗�？粗约簳r隱時現的雙手，又看看二丫蒼白的臉。
他拾起一根算籌，在青銅門前席地而坐。
\"那就讓我們來解這道...終極數學題。\"
青銅門前的空氣因為密集的數學推演而扭曲，李狗剩的右手食指在門麵上。
劃出的公式已經覆蓋了大半個門板，像一張由微積分符號織成的蛛網。
他的左腿又開始量子化，膝蓋以下變成了半透明的概率雲。
每次晃動都會在地麵留下費曼路徑積分的熒光軌跡。
\"第七種嚐試。\"李狗剩抹去鼻血。
血珠在空中劃出貝塞爾曲線，\"還是卡在變分法的正則條件上。\"
二丫正用青銅簪子在石壁上刻輔助線，突然簪尖\"啪\"地斷了：\"又一把。\"
她懊惱地甩手，\"這已經是今天斷的第三根簪子了，再這樣下去我隻能用頭發算了。\"
\"等等！\"李狗剩突然抓住她掉落的發絲，\"頭發...彈性力學...楊氏模量！\"
他發瘋似的在門上新畫了一組方程，\"如果把約束條件看作彈性邊界...\"
門上的證明題突然亮起藍光，但隨即又暗淡下去。
一個冰冷的機械音響起：\"誤差率12.7%，未達到閾值。\"
洞外傳來巖石崩裂的巨響。
太虛門的修士們正在用雷法轟擊山體，整個溶洞都在簌簌落灰。
一塊鍾乳石砸在李狗剩量子化的左腿上，直接穿了過去，在石地上砸出個泊鬆分布圖案的坑。
\"他們快進來了。\"二丫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
虹膜上浮現出混沌吸引子的紋路，\"我能拖住他們三刻鍾，你繼續...\"
\"不行！\"李狗剩的左眼突然流下一行公式。
是柯西-黎曼方程的變體，\"這道題需要雙人協同證明，你看這裏！\"
他指向門上一個隱藏的符號，\"這是共軛算子標記，韓老在設計時就打算讓兩個法修合力破解！\"
二丫湊近觀察，突然倒吸冷氣：\"需要構建一個複希爾伯特空間？但我們連實空間都還沒...\"
\"用你的混沌算力做虛部！\"李狗剩撕下衣袖。
露出正在量子化的右臂，\"我的概率態可以充當相位因子！\"
兩人十指相扣按在門上。
李狗剩的量子化部分開始高頻振蕩，在實空間與虛空間之間形成幹涉條紋。
二丫的心髒發出鼓聲般的跳動，每次收縮都釋放出一團混沌算力。
門上的證明題如同活物般扭動起來，符號重組為更簡潔的形式。
\"看！\"二丫驚唿，\"它在自動補全！\"
但就在這時，李狗剩的量子化突然加速蔓延。
他的胸口變得透明，能直接看到裏麵那顆由薛定諤方程維持的心髒。
\"不...還差最後一步...\"他的聲音開始出現量子隧穿效應，時而像老人時而像孩童。
洞口的結界轟然破碎，太虛門的紫袍長老禦劍而入。
劍尖纏繞著黎曼猜想的反例算法：\"妖人！褻瀆數學的敗類！\"
二丫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門上，血珠在空中就分解成血紅蛋白的拓撲結構。
恰好填補了證明最後的空缺，青銅門發出洪荒巨獸蘇醒般的轟鳴，緩緩開啟一道縫隙。
\"走！\"她拽著半透明的李狗剩擠進門內。
紫袍長老的飛劍緊隨而至，卻在穿過門縫時突然碎成傅裏葉級數。
劍身分解成無數正弦波，在空氣中蕩漾消散。
門後是一條由分形幾何構成的甬道，牆壁上的康托爾集圖案不斷重組著維度。
李狗剩的量子化稍微穩定了些，但代價是右耳永久變成了赫爾曼外爾測度。
\"這是...\"他摸著耳朵苦笑，\"現在我能聽見高維空間的聲音了。\"
甬道盡頭是個球形石室，中央懸浮著個古怪裝置：十二麵青銅鏡組成正二十麵體結構。
每麵鏡子都映照出不同版本的現實，地麵上刻著行小字：\"觀測者決定存在\"。
\"量子觀測儀？\"二丫剛伸手就被李狗剩拉住。
\"別碰！這是馮·諾依曼的測量陷阱。\"他指著鏡子裏扭曲的自己，\"一旦觀測就會導致量子態永久坍縮。\"
石室突然震動，太虛門的人開始用暴力破解甬道的分形加密。
李狗剩的左腿已經完全量子化，現在連站立都困難，\"沒時間了。\"
他指著裝置核心的水晶球，\"那應該就是穩定器，但要拿到它需要...\"
二丫突然解開發髻，長發如瀑垂下：\"還記得我們在星門裏怎麼對付宗主的嗎？\"
她拔下三根頭發，係成個紐結，\"用這個！\"
李狗剩眼前一亮：\"三葉結的量子拓撲！\"
他接過發結，小心地拋向裝置，發結在穿過鏡陣時產生退相幹效應。
恰好幹擾了測量陷阱的反饋迴路，水晶球\"叮\"地一聲掉落下來。
\"接�。"二丫剛喊出口就僵住了，李狗剩的右手也變成了概率雲。
水晶球穿過他的手掌，眼看就要摔碎。
千鈞一發之際，韓老的青銅水煙袋突然從李狗剩懷裏飛出，穩穩接住了球體。
煙嘴噴出個煙圈，在空中組成一行字：\"早就料到你們毛手毛腳\"。
李狗�？嘈χ阉虬丛谛乜�。
球體立刻化作無數道量子隧穿效應，在他全身遊走。
當最後一道光沒入心口時，他的身體終於重新實體化。
隻是右手食指保留了些許透明質感，像塊嵌在血肉中的水晶。
\"成功了？\"二丫小心翼翼碰了碰他的手臂，這次真的摸到了實體。
還沒等李狗剩迴答，整座石室突然開始降維！
牆壁從立體坍縮成平麵，又繼續坍縮成線。
\"不好！\"李狗剩抱住二丫滾向甬道，\"太虛門的攻擊引發了數學危機！\"
兩人跌跌撞撞逃出甬道，身後的空間像被橡皮擦抹去的素描般消失。
青銅門在他們衝出的瞬間化為烏有，門外嚴陣以待的太虛門修士全都傻了眼。
\"空間降維是你們搞的？\"紫袍長老的胡子翹得像黎曼曲麵。
李狗剩剛想解釋，地麵突然裂開道深淵。
一個由克萊因瓶構成的巨大生物從地底升起，每寸表麵都流淌著非歐幾何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