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丁愚堅持半月有餘,終於初見成效。按照鍛體境界的劃分來看,此時的丁愚已經迴到了金剛不壞的境界,這一切都要得益於雷赫的監督。
隨著兩人的熟絡丁愚才發現,這家夥不僅對外人狠,對自己更狠。見丁愚已經完全適應一個銅球,次日便將另一隻銅球也交給他。
當丁愚詢問他該怎麼辦時,雷赫冷笑一聲,從沙地一躍而起,雙腳蓄力狠狠地踏在地麵上。
隨著附近的沙地不斷震顫,埋藏在地下的一塊巨石承受不了這樣的重擊,從地下被逼出地麵,而雷赫則用自己的背穩穩接住這塊巨石。
見丁愚還在驚歎,雷赫黑著臉讓他趕緊跟上,否則沒水給他喝。這麼多天一直都是憑借雷赫的經驗,才能找到那種無害的水源。
見他拿著個威脅自己,丁愚趕緊妥協,並背著這兩個銅球奮力向前走去。
但這一次不到半天時間雷赫就停了下來,丁愚還以為他是在自己麵前逞強,沒想到遠處突然出現一個廢棄的建築群。遠遠望去都是一些斷壁殘垣,而雷赫隻看了一眼便將頭扭了過去。
見丁愚也跟隨自己停了下來,便以命令的口吻在附近轉圈,直到脫力為止。
對於他的命令丁愚不敢不從,隻能圍繞在附近轉圈,期間的偶然一瞥,見到雷赫一臉落寞地看著那堆斷壁殘垣。甚至在半夜躲著自己,悄悄地靠近後點上三支清香,以此來告慰那附近的亡靈。
後來丁愚才了解到,那裏是雷赫出生的地方,這裏曾遭遇一場變故,才讓他變成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祭拜完先祖兩人再次出發,聽聞丁愚要尋找一片淨土來提升修為,這樣的問題可難不倒雷赫。他在怵靈海行走過無數遍,自然能替他物色一個完美的修煉聖地。
而這個修煉聖地就在其餘兩大禁地之間,那裏是存在怵靈海中唯一的淨土,身處在綠洲中心地帶,完全不用擔心水源的問題。
再加上那裏埋葬著一位隕落的聖人,尋常邪魅都不敢靠近那裏,正是丁愚夢寐以求的修煉聖地。
丁愚聽說在這般禁地之下,還有這種夢幻的存在立刻充滿鬥誌。但就在此時一聲清脆的鷹啼出現在頭頂,雷赫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便將手臂伸向高空,立刻就有一隻小巧的鷹獸落在他身上。
雖然雷赫沒有向他解釋鷹獸的來源,但在丁愚眼裏來看。
這家夥好像一隻聯絡鷹啊!
果然雷赫解開了鷹爪上的信物,然後給鷹獸喂了一些水。鷹獸則享受完珍貴的水源後立刻展翅,在雷赫頭頂上盤旋兩圈後,便向著夏墟的方向飛去。
雖然雷赫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異常,但是鷹獸出現的那一刻起,丁愚就預感到一絲不對,具體哪裏不對勁他還察覺不出來。
此時的鷹獸已經返迴夏墟,落在東南角一處高樓上。一個獨眼的女人出現在窗口,親昵地撫摸著鷹獸的翅膀,隨後便自言自語道: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迅速找到他,除了你這隻小家夥!”
鷹獸對著她眨著眼睛,似懂非懂地在窗口處來迴踱步,似乎感受到女人的惆悵。這一幕很顯然跟高臺下的人來人往的場景有些違和,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反差。
這座高樓正是在夏墟名噪一時的七尺鴻甲樓,而獨眼的女人乃是創辦這鴻甲樓的主人——冉秋霜!
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悲情之下的冉秋霜,不知不覺吟唱出完全屬於自己的詞曲:
“他日海棠醉,今朝悲風寒,不聞情何故,何日共展顏...”
哎...
就在快要接近那片綠洲時,丁愚突然發現雷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隻剩下他遺留下來的兩顆銅球。
無論丁愚如何唿喊始終都沒有得到迴應,難道他的消失是跟那鷹獸有關?
等了三日始終不見雷赫的蹤跡,恰巧此時的怵靈海即將迎來一場史無前例的風暴。丁愚看著天邊的紅霞,似乎已經預感到這場風暴的降臨,所以他打算加快腳步,趕在風暴來臨前進入綠洲之中。
沒想到就在他拿起銅球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荒漠中早早埋伏的沙蟲突然向他發起攻擊,丁愚大怒道:
“你們這時候來湊什麼熱鬧?”
這些沙蟲見偷襲被他躲開,似乎不著急繼續進攻,不斷在他四周騷擾。時間一長丁愚已經察覺到,原來這群蟲子想來個借刀殺人啊!延緩自己的腳步,等到沙暴來臨之時再離開這裏。
好計謀!
丁愚咬著牙不免誇讚一番,無奈之下他隻好拿起那兩顆銅球不斷揮舞,想要阻止沙蟲的騷擾。
其實他隻要將這兩顆銅球留在原地,就可以很輕鬆地離開沙蟲的包圍圈,但是丁愚始終不肯鬆開手。
如果他現在放棄這兩顆銅球,再想找迴來,恐怕在這片無垠的荒漠中無疑是難於登天。丁愚早已將這兩件東西視為信物,而雷赫早已經成為亦師亦友存在。
見丁愚寧可被困也不願意留下銅球,遠處將一切都看在眼裏的雷赫不禁笑罵一聲:
“這個蠢貨!”
眼見一個巨型的龍卷已經成型,丁愚深知如果現在他還不能突破沙蟲的包圍圈,估計就要跟隨銅球葬送在沙暴之中。無奈之下丁愚隻好強行喚醒,那已經蟄伏的飛麟虞。
雖然飛麟虞被叫醒正對著丁愚嘶嘶嘶地叫著發泄不滿,但是眼前的困境還是讓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幫助丁愚驅趕這些沙蟲。
在飛麟虞竭盡全力的幫助下,丁愚總算有驚無險地進入一處避難所。雖然沒有達到預期,但是有了這個避難所加上銅球的重量,似乎有可能扛過這次沙暴。
福運高照之下,丁愚所在的地方正好遠離沙暴的中心,雖然他竭力抵抗這場天災,但是還是被沙暴中的碎石擊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而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三天,現在的的丁愚是又累又渴,幸好身邊的銅球沒有被風卷走。
站起身後丁愚才發現一個可悲的事實,他居然迷失了方向,眼前的一切不再是那麼熟悉,甚至一些坐標都在這場沙暴被摧毀個幹幹淨淨。
烈日之下,丁愚漸漸失去意識,隻覺得眼前的景象都是幻覺。直到他的手摸索到一根石柱,那股冰涼的感覺瞬間讓他喚起求生的希望。
好在不遠處就有一道涓涓細流,丁愚手捧著水源大口大口地喝著,總算恢複一點意識。但是眼前逐漸清晰的景象,卻讓他這個見多識廣的人冷汗直流。
自己迷迷糊糊之間居然闖入一座廢棄的古城,而這裏正是雷赫跟他講過的,已經存在上千年之久的,怵靈海的第二禁地。
邪池古城!
這衝天的陰氣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隨著周圍的竊竊私語,似乎將他帶入一個未知的領域。
陰風陣陣,似乎在告訴他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