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河畔藏書閣的烈焰迷局
往生河畔,鎮淵司藏書閣仿佛被地獄之火點燃,衝天的火光將夜空照得如同白晝,滾滾濃煙如猙獰的巨獸,肆意翻湧。燕昭置身於這火海的中心,獵獵作響的熱浪中,他的白發狂舞,好似燃燒的白色烈焰,與四周的火光相互映襯,卻又透著一股決然的氣勢。
他麵色凝重,指尖穩穩捏著一團青丘狐火。這狐火幽藍深邃,宛如深邃的幽潭,在他的操控下,輕盈地掠過書架。那些曆經歲月的古籍,《天傾紀事》《葬淵錄》等,在狐火觸碰到的瞬間,便如脆弱的紙張般迅速蜷曲,發出“滋滋”的聲響,而後化作灰燼。然而,這些灰燼並未如尋常般飄落,反而詭異得凝聚成倒刺狀的黑煙,猶如蓄勢待發的利箭,朝著燕昭的眉心迅猛紮去。
“三萬年庚申,燕昭持葬龍劍破九重天壘——”猩紅的篆文在燕昭的識海之中緩緩浮現,每一筆都仿佛帶著來自地獄的鋒刃,毫不留情地剜去他的一段記憶。燕昭隻覺腦袋仿佛被重錘猛擊,一陣劇痛襲來,身體不受控製地踉蹌著,重重撞上一旁冰冷的青銅柱。他的視線模糊了,卻又驚恐地看見柱麵上流轉著自己屠城的幻象。那畫麵中,鮮血橫流,百姓慘叫,而他自己宛如惡魔般揮舞著葬龍劍,肆意殺戮。可燕昭清楚地記得,在真實的記憶裏,那是天機閣主驅使著如潮水般的屍傀大軍,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如今卻被這般扭曲嫁禍到他的身上。
“呃啊!”燕昭痛苦地嘶吼著,聲音在藏書閣內迴蕩,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不甘。那些倒刺像是受到了這聲嘶吼的刺激,突然瘋狂暴長,直直貫穿他的神魂,將他牢牢釘在虛空之中,動彈不得。此時,灰燼緩緩聚合,竟形成了天機閣主的虛影。這虛影身形虛幻卻又透著一股陰森的壓迫感,他麵帶嘲諷,那眼神仿佛在看著一隻被困住的獵物,指尖撚著由星砂凝成的問題:“你可知自己已被殺過九萬次?”
燕昭怒目圓睜,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毫不猶豫地揮動手中的葬龍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劈向那道虛影。隨著“哢嚓”一聲脆響,虛影瞬間破碎,化作無數星砂飄散。然而,就在虛影破碎的剎那,仿佛觸發了某種可怕的機關,十萬道質問如滾滾驚雷,在他顱內炸響。
燕昭的眼前瞬間浮現出不同時空的自己遭遇悲慘結局的畫麵。他看到自己被蕭天闕剜心時,臉上痛苦扭曲的表情,鮮血如泉湧般噴出;看到自己被青丘狐火焚身,身體在火焰中掙紮,皮膚被燒得滋滋作響;甚至看到自己被葬龍劍反噬,葬龍劍的利刃倒插入自己的身體,眼神中滿是絕望與不甘。每個畫麵如同一把把銳利的刀刃,無情地抽走他一縷記憶作為答案。隨著畫麵的不斷閃爍,燕昭的記憶逐漸變得模糊,那些曾經清晰的過往,如同被迷霧籠罩,漸漸消散。當最後一片記憶被吞噬時,燕昭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塗山月璃的眉眼,那個曾經在他生命中無比重要的人,此刻在他的記憶裏竟隻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仿佛從未真正存在過。
醜時往生河底的危機暗伏
醜時,往生河底宛如一個黑暗的深淵,陰森的氣息如實質般彌漫在每一寸空間。河水渾濁而冰冷,仿佛能滲透進骨髓。蕭天闕身處其中,手持龍鱗劍,劍身閃爍著清冷的寒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醒目。他的眼神警惕,正奮力攪碎一具又一具青銅屍骸。這些屍骸散發著詭異的氣息,每被擊碎一具,便會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當他攪碎第七具青銅屍骸時,劍尖卻突然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而後竟直直刺向燕昭的後心。蕭天闕心中大驚,在劍尖即將觸及燕昭的最後半寸,他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生生扭斷自己的手腕。“哢嚓”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在寂靜的河底響起,逆鱗血如泉湧般從傷口處噴出,灑落在河麵。
逆鱗血剛一接觸河麵,便泛起奇異的光芒,竟映出了一個駭人聽聞的真相:原來焚燒偽史的灰燼裏竟藏著噬憶蠱。這些蠱蟲身形微小,卻透著一股邪惡的氣息,正悄無聲息地將燕昭的記憶轉化為新的謊言。它們如同惡魔的使者,在燕昭的記憶深處肆意穿梭,篡改著一切,編織著一張無形卻又無比牢固的謊言大網。
“醒來!”蕭天闕心急如焚,一聲龍吟從他口中爆發而出。這龍吟聲震四野,河水被震得泛起層層漣漪,三具由腐螢凝成的假身瞬間被震碎,化作點點熒光消散在水中。然而,蕭天闕還來不及鬆一口氣,洶湧而來的星砂便如密集的箭雨,狠狠擊中他手中的逆鱗燈籠。逆鱗燈籠在星砂的衝擊下,“啪”的一聲炸裂開來,光芒瞬間熄滅,黑暗再次籠罩了這片區域。
蕭天闕眼睜睜地看著燕昭的瞳孔逐漸擴散成星軌圖,那神秘而詭異的圖案仿佛有著無盡的魔力,正將燕昭的意識一點點吞噬。燕昭的白發仿佛也被某種力量操控,正將《九州偽史》的殘頁編織成壽衣。每根絲線都纏繞著被篡改的因果,這些因果如同無形的繩索,將燕昭越縛越緊,仿佛要將他徹底束縛在這黑暗的深淵之中。
“蕭...天闕?”燕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掙紮,劍鋒不自覺地抵住故友的咽喉。此時,灰燼在他耳後迅速拚出閣主蠱惑的話語:“殺了他,就能拿迴記憶......”燕昭的手微微顫抖,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但那被蠱蟲影響的意識讓他難以擺脫這邪惡的誘惑,仿佛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漩渦。
寅時記憶戰場的艱難抉擇
寅時,在燕昭的識海之中,仿佛開辟出了一個詭異的戰場。焚書的灰燼竟築起了一座高大而堅固的青銅城牆,城牆上林立著九萬具“燕昭”的屍骸。這些屍骸形態各異,卻都重複著死亡的場景,有的被利刃刺穿,有的被火焰焚燒,場麵極其恐怖。屍骸空洞的眼眶中仿佛還殘留著臨死前的痛苦與絕望,它們的存在仿佛在訴說著一段段悲慘的過往。
燕昭茫然地在這詭異的城牆上行走,周圍彌漫著一股壓抑而絕望的氣息。當他走到某具心口插著婚契的屍體旁,想要觸摸時,城牆突然伸出尖銳的倒刺,如同一雙雙惡魔的手,將塗山月璃的殘影釘在了刑架之上。塗山月璃的殘影顯得那麼虛幻而無助,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哀求,仿佛在向燕昭求救。
“選吧。”閣主那陰森的聲音混著書頁燃燒的劈啪聲在燕昭耳邊響起,充滿了惡意與嘲諷。這聲音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迴蕩在整個識海之中,讓燕昭無處可逃。“要真相,還是她的魂魄?”
燕昭心中充滿了痛苦與掙紮,他對塗山月璃的愛如同火焰般熾熱,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她的魂魄消散;可他也深知,真相關乎著一切,關乎著無數人的命運,關乎著這個世界的未來。在這極度的糾結中,燕昭的內心仿佛被撕裂成兩半,痛苦的抉擇讓他麵容扭曲。
突然,葬龍劍不受控製地調轉劍鋒,燕昭竟將劍柄狠狠撞向自己的太陽穴。“砰”的一聲,顱骨裂開的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瞬間淹沒了燕昭的意識。就在這時,青丘女帝殘魂裹著狐火,如同一顆燃燒的流星,從玉墜中衝出。她的九尾燃燒著,釋放出強大的力量,試圖焚毀這囚禁燕昭的記憶牢籠。同時,她大聲唿喊:“蠢貨!焚書問天是陷阱!”
然而,那些灰燼仿佛有著自己的意誌,它們突然凝成青銅算籌,竟將狐火轉化為新的偽史。燕昭驚恐地看著女帝殘魂被寫入《青丘妖禍錄》,成為屠殺十萬修士的邪祟。而自己手中原本象征著美好愛情的婚契,此刻正逐漸化作捆仙索,散發著邪惡的氣息,似乎要將他徹底束縛在這無盡的謊言與黑暗之中。燕昭心中充滿了絕望與憤怒,卻又感到無比的無力,仿佛陷入了一個永遠無法逃脫的噩夢。
卯時現實裂隙的真相初現
卯時,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蕭天闕的逆鱗燈籠突然毫無征兆地複燃,光芒大放。這光芒如同一把利劍,瞬間穿透黑暗,照亮了燕昭眉心滲出的星砂。那些星砂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是某種邪惡力量的結晶。
蕭天闕心急如焚,他深知此刻情況危急,容不得絲毫猶豫。他徒手猛地抓住葬龍劍刃,鋒利的劍刃瞬間切入他的手掌,龍血順著劍槽汩汩流淌,澆在那堆灰燼之上。他大聲喊道:“看看你燒的是什麼!”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憤怒。
隨著龍血的澆灌,血光之中浮現出被焚燒典籍的真實模樣——哪有什麼史書,分明是十萬張人皮麵具。每張麵具都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眼眶裏嵌著的星砂仿佛是一雙雙詭異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一切。齒縫間刻著“試煉體”的編號,仿佛在訴說著麵具主人的神秘身份。而最新的那張麵具,其額紋竟與蕭天闕心口的青銅鱗片完全一致,仿佛在暗示著兩者之間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聯係。這一發現讓兩人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仿佛揭開了一個巨大陰謀的冰山一角,而這個陰謀的背後,似乎隱藏著更深的黑暗與危險。
“現在明白為何記不起她了?”閣主的虛影從麵具堆中緩緩站起,他的身形虛幻卻又透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他的掌心托著一枚跳動的心髒,心髒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還殘留著生命的氣息。閣主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滿了嘲諷與邪惡,“塗山月璃的命魂,可是上好的麵具襯裏......”聽到這話,燕昭心中的憤怒如火山般爆發,他的眼神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發誓一定要揭開真相,救出塗山月璃,讓天機閣主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辰時破局的絕地反擊
辰時,燕昭的白發突然如靈蛇般迅速纏住蕭天闕的龍角,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毫不猶豫地將葬龍劍刺穿自己的胸膛。“噗”的一聲,劍身沒入他的身體,噴湧而出的心頭血如熾熱的洪流,帶著燕昭的憤怒與決心,澆在麵具堆上。青丘婚契的銘文在血火之中重現,散發出神秘而強大的力量。這力量如同一股清泉,試圖洗淨這世間的邪惡與謊言。
隨著心頭血的澆灌,第九萬張麵具逐漸化作灰燼,發出“簌簌”的聲響。就在這時,往生河底緩緩升起一麵青銅巨鏡,那巨鏡高大而古樸,散發著神秘的氣息。鏡中映出的並非燕昭與蕭天闕的倒影,而是被囚禁在星軌中的塗山月璃的真魂。她的身影若隱若現,仿佛在無盡的黑暗中掙紮,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期待。她似乎感受到了燕昭的到來,那原本黯淡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問天?不如問心!”燕昭怒吼一聲,聲音中充滿了堅定與決然。他毅然捏碎玉墜,青丘女帝殘魂裹著狐火,如同一顆燃燒的彗星,狠狠撞向鏡麵。“轟”的一聲巨響,鏡麵瞬間出現裂痕,裂痕如蛛網般迅速蔓延。就在這瞬間,所有灰燼倒刺化為星砂迴流,在燕昭的脊背凝成了真正的《天傾紀事》——這本以龍血為墨,逆鱗為刃,九萬次死亡為紙所鑄就的史書,記錄著一切的真相。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歲月的滄桑與力量,訴說著那些被掩埋的過往。
在閣主憤怒的咆哮聲中,蕭天闕的龍角迸發最後一道金光,那金光如同一把利劍,試圖撕開這黑暗的籠罩。兩人在記憶的洪流中不斷下墜,燕昭終於看清了青銅巨鏡背麵的銘文:【弒己九萬次,方見真月明】。這銘文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深意,暗示著他們所經曆的一切並非偶然,而是一場被精心策劃的考驗。
就在此時,倒懸的偽月在此刻突然龜裂,一道道裂痕如閃電般蔓延。隨著偽月的破碎,露出其後被十萬麵具遮蔽的真容——那竟是塗山月璃的婚冠明珠,正嵌在初代閣主的青銅王座上。這顆明珠散發著柔和而聖潔的光芒,與周圍的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它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又仿佛是打開真相之門的鑰匙。而燕昭和蕭天闕又將如何利用這來之不易的真相,去打破天機閣主的邪惡陰謀,拯救塗山月璃和整個世界呢?一切都還是未知數,等待著他們的,將是更加驚心動魄的挑戰...... 他們深知,前方的道路充滿了艱難險阻,但他們心中的信念如同燃燒的火焰,永不熄滅,他們將帶著這份信念,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