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彌漫的血霧之中,一座青銅巨門若隱若現,宛如遠古巨獸蟄伏於此。門扉之上,九條玄鐵鎖鏈無力地耷拉著,恰似垂死掙紮的蛟龍,徒留幾分曾經的威嚴。燕昭緩緩走近,那彌漫的血霧如同實質,輕輕拂過他的身軀,帶著絲絲寒意。他的目光緊緊鎖住那青銅巨門,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然,全然不顧周遭詭異的氛圍。
終於,燕昭的手指輕輕觸碰到了門環。剎那間,原本死寂的鎖鏈仿佛被喚醒了一般,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那聲音尖銳而綿長,好似要穿透人的耳膜。暗紅色的鏽屑簌簌落下,宛如一場鏽蝕的雨,在地麵上堆積起薄薄的一層。與此同時,一股濃重的鐵腥味撲麵而來,其中還混雜著一種腐敗的甜香,那是三萬年前天傾之戰時,被神血浸透的葬淵泥土所特有的氣息,令人作嘔卻又帶著莫名的蠱惑。
“哢嗒。”
清脆的聲響從門環內部傳來,那是機括轉動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燕昭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到自己的倒影在青銅門表麵扭曲變形,仿佛有無數雙無形的手在門內瘋狂地撕扯著鏡像,將其扭曲得不成人形。就在這時,掌心突然傳來一陣灼燒感,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門扉上的饕餮紋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突然睜開十八隻血瞳,血瞳中透著詭異的光芒。暗金色的液體順著紋路蜿蜒而下,仿佛流淌的是神秘的咒語,最終在門軸處凝成了“擅入者永墮輪迴”的古老咒文。
“不過是虛張聲勢。”燕昭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手中的葬龍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戰意,在掌心嗡嗡鳴響,劍身微微顫動,仿佛迫不及待地要飲血殺敵。劍鋒如電,瞬間劃過門縫。隻聽“鐺鐺鐺”幾聲脆響,九道鎖鏈應聲斷裂,猶如九條失去生機的大蛇,砸在巖壁上迸出幽藍的火星,那火星在黑暗中閃爍幾下,便消失不見。
然而,當門扉緩緩開啟三寸之時,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瞬間籠罩了燕昭,他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都凝固了。一具身著玄底金紋帝王冕服的屍體,正靜靜地貼門而立。那腐爛的指尖,距離他的咽喉僅僅隻剩下半寸之遙,仿佛下一秒就會無情地穿透他的喉嚨。
突然,那具本應毫無生機的屍體動了。
覆蓋著青銅鏽的指甲輕輕擦過燕昭的喉結,帶來一陣令人心悸的刺痛。在燕昭下意識後撤的瞬間,冕旒下的麵容終於暴露在血霧之中。隻見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貫穿了整張麵孔,腐肉之間隱約可見已經玉化的頭骨,那空洞的眼眶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冤屈。而這具屍體的裝束更是詭異至極:腰間懸著的青丘九尾玉玨正在緩緩滲出黑血,仿佛那玉玨也被某種邪惡的力量侵蝕。再看那踩著玉璽的左腳,那方刻著“天昭元年”的螭紐金印,分明是當年燕昭親自為蕭天闕打造的鎮海之寶,如今卻沾染著絲絲腐臭。
“讓開!”燕昭怒吼一聲,手中葬龍劍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屍體右肩狠狠斬去。然而,劍刃落下之時,卻如同劈入了泥潭一般,受到了一股強大阻力的拉扯。腐屍的胸腔突然毫無征兆地裂開,成千上萬隻帶著精魄的屍蟞洶湧而出。這些半透明的蟲豸在空中瘋狂飛舞,相互交織,最終組成了一幅奇異的星圖,恰好擋住了葬龍劍的軌跡。與此同時,燕昭聞到了那熟悉的龍涎香,那是蕭天闕慣用的熏香味道,在這充滿腐臭的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卻又格外醒目。
腐屍的喉嚨裏發出一陣咯咯怪笑,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腐爛的聲帶摩擦出沙啞的人言:“三萬六千次輪迴,你終究還是迴到這裏......”隨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屍體的左手突然狠狠插入自己腹腔,動作之迅猛讓人來不及反應。緊接著,它扯出一卷用腸衣包裹的玉簡。暗紅色的文字在簡牘上不停浮動,仿佛有生命一般,赫然是《九州紀年》中絕不存在的記載:“天昭三年,昭帝屠盡東海龍塚,蕭氏九百族人血染驚濤。燕昭望著那玉簡上浮動的文字,太陽穴突突直跳,一股難以名狀的劇痛從腦海深處傳來,記憶碎片如同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腦海。恍惚間,他仿佛看到自己正站在滔天巨浪之巔,腳下是堆積如山的龍族屍骸,鮮血染紅了整個海麵,如同一幅慘烈的地獄畫卷。而手中的葬龍劍,正貪婪地吸食著蕭天闕心口滲出的金血,劍身光芒大盛,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兇煞之氣。這個畫麵與眼前腐屍腰間晃動的青丘頭骨產生了一種詭異的共鳴,那頭骨額間的裂痕,分明是葬龍劍特有的鋸齒狀傷口,就像是命運的繩索,將過去與現在緊緊捆綁。
“幻象!”燕昭猛地咬破舌尖,一股腥甜的鮮血在口中散開,劇痛瞬間襲來,讓他暫時擺脫了那可怕的精神侵蝕。然而,腐屍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右臂竟在此刻以驚人的速度暴漲,五指瞬間化作青銅利爪,朝著燕昭的天靈蓋狠狠扣去。剎那間,無數陌生的記憶如同潮水般強行灌入他的腦海。
他看到青丘女帝在月桂樹下悠然梳頭,那如瀑的青絲輕輕掃過自己手背,酥癢的感覺如此真實,仿佛她就在眼前。緊接著,又聞到龍塚深處血珊瑚燃燒時散發的腥甜氣息,那股味道仿佛帶著魔力,讓人沉浸其中無法自拔。而後,他聽到了蕭天闕在青銅棺合攏前發出的最後嘶吼:“你以為封印的是誰!”那聲音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在他耳邊不斷迴蕩。
“啊——!”燕昭痛苦地慘叫一聲,七竅開始滲出血絲,整個人仿佛承受著千般折磨。但他心中的執念讓他並未屈服,手中的葬龍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兇煞之氣,劍身光芒大盛,照亮了整個黑暗的空間。劍鋒毫不猶豫地刺入腐屍心口,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整座葬淵突然劇烈震顫起來,仿佛大地都在為之顫抖。那些附著在門扉上的血瞳接連爆裂,發出“砰砰砰”的聲響,飛濺的黏液在空中凝成三百六十顆血色星辰,正是天機閣失傳已久的“血煞周天陣”。星辰閃爍著詭異的血光,將周圍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恐怖的色彩。
腐屍在劍下瞬間化作飛灰,隨風飄散。然而,卻有一縷黑煙如鬼魅般鑽入燕昭眉心。燕昭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踉蹌著扶住門框。這時,他才發現青銅內壁上密密麻麻刻滿了小字。他伸出顫抖的指尖,輕輕撫過那些凹凸不平的銘文,試圖探尋其中的秘密。就在這時,後頸突然傳來一陣灼燒感,他低頭一看,玉墜上的“葬”字正在與銘文產生強烈的共鳴,將三萬年前的真相烙進他的神識。
【天傾之戰第九日,子時三刻】
【吾以青丘聖女心頭血為引,剜蕭氏龍君逆鱗為匙,鑄九重青銅門鎮壓神骸】
【然精魄蝕體,不得已分魂為三:一魂鎮歸墟,一魂守輪迴,一魂......】
後麵的文字被利器刮去,隻餘下一道道猙獰的劃痕,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慘烈與無奈。燕昭的視線開始模糊,恍惚間看到自己站在青銅門前,將沾血的婚契貼在蕭天闕冰涼的唇上。這個畫麵與腐屍留下的記憶碎片重疊在一起,相互交織,最終在玉墜的劇烈震顫中化為虛無。
當血霧再次散去時,燕昭發現手中的葬龍劍多了一道深深的裂紋,劍身倒映出的自己,右眼已經變成與門上血瞳同樣的暗金色,透著一股神秘而詭異的氣息。門後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那聲音沉悶而悠長,仿佛是沉睡已久的巨獸在蘇醒。隱約可見更多懸吊的青銅棺在濃霧中搖晃,棺蓋上全都刻著相同的“葬”字,仿佛在向世人昭示著這裏隱藏的秘密與危險。
他緩緩拭去嘴角的黑血,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絕,抬腳踏過那方沾滿汙血的玉璽。在靴底觸及門內地麵的瞬間,整座葬淵響起此起彼伏的鎖鏈崩斷聲,仿佛有無數沉睡的存在正在被喚醒。那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迴蕩,久久不絕。而遙遠的天際線上,第一縷裹挾著青銅鏽味的晨光,正奮力刺破永夜,灑下一絲微弱的光芒,仿佛在為這片黑暗的世界帶來一絲希望的曙光。然而,燕昭知道,這僅僅隻是開始,燕昭心中清楚,這道曙光並非是解脫的信號,反而是一場更為恐怖風暴來臨的前奏。隨著那第一縷晨光的出現,葬淵內的溫度陡然下降,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地底深處蔓延開來,仿佛要將世間萬物都凍結。
腳下的地麵開始劇烈顫抖,一道道裂痕如蛛網般迅速蔓延。燕昭身形一晃,卻穩穩地站住,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那些原本懸吊在濃霧中的青銅棺,搖晃得愈發劇烈,棺蓋與棺身碰撞,發出“砰砰”的悶響,在這寂靜的葬淵中顯得格外驚悚。
突然,一口距離燕昭最近的青銅棺棺蓋猛地彈開,一股濃烈的腐臭氣息撲麵而來。燕昭連忙屏住唿吸,手中葬龍劍緊握,隻見一隻布滿綠色鱗片的手臂從棺中伸出,緊接著,一個身形佝僂的怪物緩緩爬出。它全身覆蓋著一層黏糊糊的苔蘚,雙眼散發著幽綠的光,嘴裏長滿了尖銳的獠牙,每一顆都滴著散發著刺鼻氣味的墨綠色液體。
“吼!”怪物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朝著燕昭直撲而來。燕昭身形一閃,如鬼魅般避開了怪物的攻擊。怪物撲了個空,重重地撞在青銅門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門上的饕餮紋似乎都被震得模糊了幾分。
燕昭趁此機會,揮起葬龍劍,一道淩厲的劍氣朝著怪物斬去。劍氣所過之處,空氣仿佛被撕裂,發出“嘶嘶”的聲響。怪物感受到了危險,龐大的身軀靈活地扭動,竟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了劍氣。劍氣擊中了旁邊的一座巖壁,“轟”的一聲,巖壁瞬間崩塌,石塊如雨點般落下。
燕昭心中暗自吃驚,這怪物的速度和反應遠超他的想象。還未等他做出下一步動作,其他青銅棺中的怪物也紛紛破棺而出。一時間,葬淵內吼聲震天,各種奇形怪狀的怪物從四麵八方朝燕昭湧來。有的怪物形似巨大的蜈蚣,身軀長達數丈,在地麵上快速爬行,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道黏液;有的則像長著翅膀的老虎,在空中盤旋,伺機發動攻擊。
燕昭深知此時不能慌亂,他集中精神,在怪物群中穿梭自如。葬龍劍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次揮動都能帶起一片血花。然而,怪物實在太多,源源不斷地湧來,漸漸地,燕昭開始感到吃力。他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幾道傷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就在燕昭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玉墜與青銅內壁銘文共鳴時所獲得的一絲啟示。那似乎是一種古老的封印之法,或許能暫時壓製這些怪物。燕昭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身上的傷痛,開始在心中默念那晦澀難懂的咒語。
隨著咒語的念出,燕昭身上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光芒越來越強,照亮了整個葬淵。那些怪物似乎感受到了威脅,原本兇猛的攻擊變得有些遲疑。燕昭抓住這個機會,雙手快速結印,將葬龍劍插入地麵。
剎那間,以葬龍劍為中心,一圈金色的符文迅速蔓延開來。符文所過之處,怪物們發出痛苦的嘶吼,它們的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動彈不得。燕昭趁機觀察著這些怪物,發現它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的氣息,這才明白,這些怪物很可能是當年精魄侵蝕所產生的畸變產物。
經過一番努力,燕昭終於暫時壓製住了這些怪物。他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然而,他知道,這隻是權宜之計,這股神秘力量的封印維持不了多久。他必須盡快找到離開葬淵的方法,同時揭開這一切背後隱藏的真相。
休息片刻後,燕昭站起身來,繼續朝著葬淵深處走去。此時,晨光已經漸漸變強,不再是那微弱的一絲。但這並沒有給燕昭帶來多少安全感,反而讓他越發覺得這片葬淵隱藏著無盡的秘密與危險。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覺到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注視著他,仿佛在等待著他踏入更深的陷阱。
走著走著,燕昭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廣場。廣場的地麵由一種不知名的黑色石頭鋪成,石頭上刻滿了複雜的圖案,像是某種古老的陣法。廣場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雕像。雕像的模樣模糊不清,隻能看出是一個人形,雙手向上舉起,仿佛在托舉著什麼。
燕昭走近雕像,仔細觀察著。突然,他發現雕像的腳下有一行小字。
燕昭湊近那行小字,努力辨認著因歲月侵蝕而略顯模糊的字跡,隻見上麵接著寫道:“欲解天傾之秘,需尋三物,其一為龍君逆鱗,其二乃青丘靈羽,其三……”字跡至此戛然而止,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刻意抹去。燕昭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忖,龍君逆鱗想必取自蕭天闕,可這青丘靈羽又是什麼?那缺失的第三物又會是什麼呢?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際,廣場四周突然湧起一陣黑色的霧氣。霧氣如實質般濃厚,迅速將燕昭籠罩其中。燕昭警覺地握緊葬龍劍,全神貫注地感知著周圍的動靜。霧氣中隱隱傳來陣陣低沉的咆哮,仿佛有無數隱藏的巨獸在黑暗中蓄勢待發。
突然,一隻巨大的黑影從霧氣中猛地竄出,朝著燕昭撲來。燕昭反應極快,側身一閃,同時揮出葬龍劍,一道寒光閃過,與那黑影擦身而過。借著劍刃反射的光芒,燕昭看清了那黑影的模樣,竟是一隻身形如牛,周身卻燃燒著詭異黑色火焰的巨獸。它的雙目如燈籠般巨大,散發著嗜血的紅光,口中噴出的黑色火焰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氣息。
巨獸一擊未中,在地上猛地一跺腳,地麵瞬間龜裂。緊接著,它再次發動攻擊,四蹄如飛,向著燕昭狂奔而來。燕昭深知不能與之正麵硬拚,他身形如電,在廣場上左突右閃,利用雕像和地麵的裂痕來躲避巨獸的攻擊。同時,他留意著巨獸的行動規律,試圖找出它的破綻。
經過幾個迴合的周旋,燕昭發現巨獸每次發動攻擊前,頭部的黑色火焰會劇烈跳動。他心中一動,決定冒險一試。當巨獸再次怒吼著衝過來時,燕昭沒有躲避,而是迎著它衝了上去。就在巨獸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將燕昭吞噬的瞬間,燕昭猛地高高躍起,手中葬龍劍狠狠刺向巨獸頭部跳動的黑色火焰。
“嗷嗚!”巨獸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黑色火焰被葬龍劍刺穿,瞬間熄滅。巨獸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激起一陣塵土。然而,燕昭還來不及喘口氣,霧氣中又湧出了更多的黑影。這些黑影形態各異,有的似人形卻長著尖銳的爪子,有的如同巨大的蜘蛛,八隻長腿在地麵上快速爬行。
燕昭深知自己陷入了一場苦戰,他揮舞著葬龍劍,在怪物群中奮勇拚殺。葬龍劍在他手中上下翻飛,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片血雨。但怪物們前赴後繼,似乎無窮無盡。漸漸地,燕昭感到體力不支,手臂也愈發沉重。
就在燕昭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廣場邊緣有一座石門。石門半掩著,裏麵透出一絲微弱的光芒。燕昭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他拚盡全力,向著石門殺去。一路上,他不顧身上新添的傷口,將葬龍劍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終於,他殺出一條血路,來到了石門前。
燕昭顧不上休息,用力推開石門,閃身進入。石門在他身後“轟”的一聲關上,將那些怪物隔絕在外。燕昭靠著石門,大口喘著粗氣,這才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個狹長的通道,牆壁上鑲嵌著散發著幽光的晶石,勉強照亮了前行的路。通道兩側的牆壁上刻滿了壁畫,燕昭一邊沿著通道前行,一邊仔細觀察著壁畫。壁畫上描繪的似乎是一場古老的戰爭,交戰,天地變色。其中有一幅畫特別引人注目,畫中的男子手持葬龍劍,身旁圍繞著龍君逆鱗、青丘靈羽以及一個散發著奇異光芒的物體,與怪物們展開殊死搏鬥。燕昭猜測,那奇異光芒的物體或許就是缺失的第三物。
繼續往前走,通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央有一個水池,水池中的水呈現出深邃的藍色,散發著神秘的氣息。水池周圍擺放著幾個石墩,石墩上刻滿了符文。燕昭走近水池,發現水池中隱隱倒映出一些模糊的畫麵。畫麵中,蕭天闕與青丘女帝並肩而立,神色凝重地看著遠方,似乎在商討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正當燕昭想要看得更清楚時,水池中的畫麵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想解開天傾之秘,就去尋找青丘靈羽和第三物。青丘之地,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聲音落下,燕昭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方向,便是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