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我發現你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衣服欸?”江曉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幾分調笑。
聞言,葉清越有些不自然的理了理劉海,又拍了拍裙擺,這才有些不自信的的道:“哪有?”
“哪沒有?”江曉曉笑著靠過來,女人輕輕扯了扯葉清越的裙子,笑意斐然,“說,是不是為了見許師兄特意打扮的!”
“我沒有!江曉曉你自己有這個心思就不要嫁禍到別人身上!”葉清越板起小臉,絲毫不承認這樣詆毀。
江曉曉可不會就這樣放過葉清越,這位青山宗上最不著調的一代弟子攬了攬頭發,看著一臉嚴肅的葉清越,湊上去,開始表演。
“我想想啊,雖然呢我們幾個都做過關許長卿的夢,許長卿也第一時間跟我們聯係說那隻是一個夢,還勸我們不要多想。但是呢,有人沒能從夢裏出來,這幾天一直在想夢裏麵的事,都快代入現實了。”
江曉曉調笑的看著葉清越,“清越,你說那個快代入現實的人是誰啊?”
看著葉清越來越緋紅的雙頰,江曉曉繼續裝模作樣,這次換成了葉清越的語氣,“啊,那個許長卿在夢裏愛我愛的那麼狠,為了愛我連夢裏都不要了,到現實他說不愛了就不愛了?我才不信,我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抓出他喜歡自己的痕跡,揭穿他可以掩藏的喜歡自己的事實!”
江曉曉笑嘻嘻的,戳了戳在旁邊板著臉的葉清越,像個小惡魔一樣笑,“某人是不是這樣想的啊~”
“江曉曉!”葉清越皺起眉毛,惱了,這人怎麼就這麼喜歡逗她呢,向她撲過去,要撓她癢癢。
一身天賦全練到遁法上的江曉曉怎麼可能就這樣讓葉清越抓住,江曉曉像是跳舞一樣拎著裙擺轉了個圈,一頭青絲像是海藻般在空中散了散,她巧妙的躲開,一邊不忘記挑釁,“啊,我是葉清越,我清冷漂亮,我受人愛戴,我要揭穿那個壞男人的真麵目!”
“啊啊啊 !江曉曉我要殺了你!”葉清越被羞得無地自容。
“那你來追我啊,追到了就讓你嘿嘿嘿~”
東陸的天空澄澈,女人們的嬉笑聲引來不少旁人的目光,當她們的目光落到葉清越和江曉曉的臉上,少不了‘嗚唿’一聲,被那兩張絕美的臉龐微微驚到。
葉清越江曉曉兩人今早趕到了青山宗在東陸的臨時駐地,就是為了見他,兩人在這裏等了有一會了,紫兒站在洞府門口看著打打鬧鬧的江曉曉和葉清越,很明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常。
“她們在幹什麼?”獨孤淨天走到紫兒旁邊,像是看智障一樣跟著看向江曉曉和葉清越。
“不知道,她們整天都這樣。”紫兒搖搖頭,習慣了這兩人的發癲。
江曉曉兩人見獨孤長老來了,皆收斂動作安靜下來,獨孤淨天微微頷首道:“許長卿那邊準備好了,我現在帶你們過去?”
“麻煩獨孤長老了。”葉清越點點頭,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起來。
江曉曉撥開微微散亂的發絲,臉蛋清純動人,藍色的眼眸帶著幾分勾人心脾的魅惑,“獨孤長老,許師兄那邊怎麼樣了?”
獨孤淨天看了江曉曉一眼,“一切正常,除了這幾天會辛苦了點,再休養幾天就恢複了。”
“我都聽說了,許師兄不顧危險的對年長老做換血治療,他真的,我哭死,不過倒也正常,他就是這樣的人,將身邊的所有人都看的很重。”
獨孤淨天有點好奇的看向江曉曉,怎麼江曉曉一副跟許長卿熟到不能再熟的樣子,稍微想了想,了然道:
“聽說你們前幾天也做了那些奇怪的夢?怎麼說,聽說那種夢有些人做了好幾次,有些人隻做了一次。”
“我做了一次夢。”江曉曉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我做了三次。”葉清越眨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裙擺。
“我七次。”一旁的紫兒目視前方,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獨孤淨天震驚的看了紫兒姑娘幾眼,聯想起最近對那些夢的研究,又忍不住撇了撇嘴巴,最後歎了口氣:“真好啊,那夢是如此真實,簡直像一次完整的人生。”
“做那種夢有什麼好的,許長卿在夢裏過得又不好,搞得我後麵也不舒服,好像是我導致他過得不好的一樣。”聽到獨孤長老這話,葉清越連忙解釋道,很急的樣子,“那個夢,不好不好。”
“嗯哼。”獨孤淨天點點頭,“我不懂你們說得那些,不過好像所有人做的夢都有點像是,不管是什麼開頭起步的夢,到了結尾都是不大好的結局呢,反正都是許長卿沒能和你們在一起?”
“本來就不會在一起,夢裏麵他有心我無意,按夢裏麵發展,不管是一次三次還是七次,我都不會和他在一起。”江曉曉安靜下來輕輕說,像是在講遙遠的故事,“不過有一說一,是挺不好的,所以才要確認許長卿現實中對我們沒心思啊,不然的話,又要重蹈覆轍。”
獨孤淨天沒迴答,隻是看了眼這三個人,“那你們這次過來,是要再找許長卿聊聊?”
“是來看你按照了的!”葉清越在旁邊補充說道:“夢裏的都是虛假的,我們又不會和現實混淆,許師兄是我們的許師兄,年長老是我們的前輩,他們出了事,我們離得又近,有什麼理由不過來看看。”
“是這樣的。”一旁的江曉曉點了點頭,講到這個話題她也嚴肅起來,“順便一起迴青山宗。”
“不過這地兒可真偏僻啊,也不知道年瑜兮是怎麼找到這的,聽說這件事背後還有點內幕,獨孤長老,能不能八卦一下,給我們透露一點內部消息啊。”
江曉曉很好奇,她在這轉了幾圈,原住民住的地方完全就是未開化的小村子。
獨孤淨天擺出不行的手勢,“抱歉,無可奉告。”
“獨孤長老,沒想到連你也開始玩師尊她們那一套了……”江曉曉誇張做出扼腕歎息的動作,“謎語人是不對的呀……”
獨孤淨天忍不住斜睨這家夥,“我發現你們開始變得有點不正常了,是不是搞姬搞久了就會這樣?”
談笑之間,許長卿的臨時洞府就在前麵了,幾個人都安靜下來,獨孤淨天也不再嬉皮笑臉,輕輕開門。
病房裏安安靜靜的,許長卿和年瑜兮搬了兩張小椅子,正坐到桌子邊吃東西,見幾人進來,許長卿還招招手,示意她們過來。
“來啦?等久了沒有,餓了沒,要不要吃點。”男人帶著笑,倒是一派自然的神情。
幾個月沒見到許長卿,倒還是印象中的樣子,隻是臉色蒼白了些,挽起的外袍下露出的手臂蒼白沒有血色,叫人心疼。
“許長卿,疼不疼啊。”葉清越湊過來,將落下的發絲撩到耳後,看著許長卿手臂中間的特意開的輸血口。
許長卿挑挑眉,往後靠了靠,“年長老就在身邊,你不問她先問我,葉清越,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看法,覺得我會怕疼?”
“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看來是不疼了。”葉清越鬆了口氣,也笑起來,直起身子,她今天穿了黑色的長裙,整個人典雅又清純,今天這位天生劍骨的天之驕子倒是格外有女人味。
“許長卿,我陪你吃點,看你們兩吃的這麼好啊。”江曉曉蹲下來,看著桌上的病人特供烈焰牛筋羹掉口水,江曉曉倒是一向都不跟許長卿客氣。
許長卿當然不會拒絕這種請求,看向旁邊的獨孤長老,尋求幫助,“嗯,長老,麻煩你讓廚房那邊再端點菜過來,再拿幾張椅子,你也一起過來吃點。”
“桌子太小了,你們吃吧,我去拿。”獨孤淨天轉身離開,她沒什麼興趣待在這裏,空氣還彌漫著的許長卿血的味道,這讓獨孤淨天的天魔化身有些躁動。
“我也去。”年瑜兮穿著病號服站起來,要去幫忙。
“你去幹嘛,你還病著呢。”許長卿皺眉。
“噢。”許長卿一開口,年瑜兮就乖乖坐下了。
年瑜兮知道,在小說裏妻子為了體現體貼都會幫丈夫處理各種小事,於是便也想試試。
兩人這個互動被其他幾人看在眼裏,江曉曉眨眨眼睛,看著年瑜兮和許長卿,感覺有些奇怪,葉清越也多看了年瑜兮幾眼。
“年長老,下次要小心了喔,聽到你都發出緊急求救了,當時我的魂蝶也收到了消息,嚇了我一大跳,下次可千萬不要再這麼冒險了。”江曉曉坐到旁邊的許長卿的病床上,晃了晃腿,露出的腳腕雪白。
年瑜兮看著江曉曉坐在許長卿的床上,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有點不舒服,點點頭開口道:“嗯,這樣的事不會有下次了,那床上我們兩剛剛做完手術,你最好還是先別坐了。”
“噢,好的。”江曉曉不疑有它,利落的從許長卿的床上下來。
獨孤淨天和紫兒吩咐了女仆們換了張大點的餐桌,紫兒還給許長卿端來一大盆專享藥膳。
“長卿小子,你別愁眉苦臉的,把這些藥羹都喝完,也是為了你好,紫兒準備了很久呢。”獨孤淨天就坐在許長卿右手邊,語重心長的勸說你。
許長卿可不會被這些人一臉‘關心你’的表情騙了,看著身邊這位沒一點前輩高人樣的獨孤淨天,撇撇嘴道:
“我還不知道你?你就隻是想看我不想吃硬吃的表情。”
“還記著呢,你們這位長卿師兄真記仇。”獨孤淨天笑起來,還是和許長卿逗悶子有意思。
江曉曉夾了一筷子菜,她看向許長卿,“許長卿接下來什麼打算,過幾天迴青山宗那邊?”
“如果今晚檢查順利,可能明天或者後天就動身迴去,怎麼,著急迴青山宗嗎?”
“是啊,離開青山宗三個月,好久沒見到那幫人了,想念!”江曉曉笑起來,看向年瑜兮,有些好奇,“年長老怎麼一直不說話,是不是許長卿說你了,我們幫你講他。”
“沒有,我聽你們說話就好了。”年瑜兮搖搖頭,為了方便吃飯,她隨手紮了個丸子頭,有幾根頭發慵懶的冒出來,顯得她多了幾分溫和的氣質,餐桌上現在人多了,她便坐到了許長卿左邊,離得男人好近,年瑜兮完全沒聽她們再講什麼。
葉清越在一旁又若有所思的看了年瑜兮幾眼,她感覺到了什麼,沒說出來。
飯桌上依舊聊著天,吃完飯後獨孤淨天便將幾人請出去了,要給兩個病人留有休息的時間。
遙遠東陸的夜空下,江曉曉走在葉清越和紫兒中間,就是一場很普通的見麵,三個人也沒聊夢裏麵的事,隻是江曉曉忽然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的年瑜兮和許長卿有點怪?”
“什麼有點怪?”葉清越完全沒看出來。
“就很奇怪的那種感覺,明明那兩人沒什麼交流,就覺得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挺融洽的,別人插不進去的樣子,而且我發現了,年瑜兮偷偷給許長卿夾了幾次菜,許長卿都沒有拒絕。”
“啊?”葉清越皺起眉,有點不相信。“應該是你看錯了吧,許長卿和年長老之間哪有那麼親密,我就沒看出來。”
“你個隻做了一次夢的說什麼,我有點感覺,許長卿和年長老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葉清越,你記不記得,年長老最早幾個做夢的人。”
“這有什麼聯係嗎?”葉清越有點沒明白:“許長卿不是和年長老很早就講清楚了嗎,而且你不也說這也隻是一個夢嗎?這兩個人,還能發生什麼?”
“我有直覺!一定是這次事件裏發生了什麼,不然這兩個人給人的感覺不會那麼怪。”江曉曉想了想,看向身邊一直沉默的紫兒姑娘,“紫兒,你怎麼看。”
“不是很好看出來嗎,我看年瑜兮現在就是喜歡許長卿,而且是非常喜歡的那種。”紫兒輕描淡寫的說道,她情商極高,一下便看出了許師兄和年長老之間的不同情愫。
聽到紫兒的這番話,葉清越一下子黑下臉來,頭也不迴的走了,隻剩聲音傳來,“我不想聊這個,你們真想問就當麵去問許師兄吧。”
江曉曉看著葉清越一個人往前走的背影,葉清越,你也是那種情緒很好看出來的人呢,你現在這副樣子……
是在生氣?還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