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玥什麼心情在場的人沒有幾個在乎。
宋海坤的緊張亦是如此。
此刻無論是宋家的人還是陪陸閻來的秦淼淼,目光全都落在了袁寶樺和陸閻身上,
“陸閻,這種酒會你是第一次參加吧?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新奇?”
袁寶樺輕輕搖了搖手中的酒杯,下巴微揚麵帶倨傲,一開口就是滿滿的譏諷。
他知道怎麼侮辱陸閻這種土包子。
“確實是第一次參加,不過我聽說這場酒會是給我接風(fēng)洗塵,你怎麼也來了?
是袁家喝不起酒,非要來這裏蹭上一杯?”
陸閻麵色平淡,根本沒有被袁寶樺的話刺激到。
反而直接嘲諷了迴去。
沒有的人才會在乎。
他如今可不是幾天前的那個剛出獄的莽小子。
陸閻不卑不亢,宋家的人卻被他說的後背發(fā)涼。
下意識看向袁寶樺。
果然對方的臉已經(jīng)黑了好幾度。
“嗬嗬,接風(fēng)洗塵?”袁寶樺冷冷嗤笑,杯中的酒被一飲而盡。
“某些人是忘了幾天前被人用銀行卡打臉了?
還是忘了公司門外被打的麵目全非?
為了別人坐了五年多的牢,出來後卻被各種瞧不起,你是有多賤還來參加這種垃圾宴會?
果然土包子就是沒臉沒皮!”
袁寶樺繼續(xù)揭陸閻的傷疤,也是當(dāng)眾狠狠的打宋家的臉。
一個是賤骨頭,一個是忘恩負(fù)義。
袁寶樺幾句話把雙方都給罵了。
爽得很。
“袁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也是感覺……”
宋海坤試圖挽救的話被袁寶樺看的越來越弱。
顯然也是底氣不足。
今天這事兒怕是兩頭都撈不到好了!
宋海坤難受,宋詩玥同樣臉色又紅又白。
從來沒有過的羞恥感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jìn)去。
宋家和她本來就對不起陸閻。
入獄不聞不問,出獄拿點錢想打發(fā)了對方。
於情於理都做的非常差勁。
如果到此刻,勉強還可以自欺欺人的說是雙方差距太大無奈分開。
可如今她們又做了什麼?
因為陸閻手裏的特效藥腆著臉試圖挽迴破碎的關(guān)係?
甚至父親之前還有意無意說起陸閻手中的藥價值如何。
那意思好像是讓她去勾引對方騙來特效藥的配方。
這和人盡可夫的賤貨有什麼區(qū)別?
而更丟臉的是,這事兒還被袁寶樺知道了。
哪怕雙方並沒有實際上的婚約。
可圈裏的人很多都知道她被宋海坤定給了袁寶樺。
宋詩玥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兩麵三刀的蕩婦。
就是想左右逢源!
想兩邊都吊著,為宋家獲取最大的利益。
宋詩玥眼底酸澀,她什麼時候活的如此不堪了?
“袁少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突然陸閻身邊的秦淼淼開口了,陸閻都訝異她的反應(yīng)。
袁寶樺也終於把目光落在了秦淼淼身上。
驚豔!
宋詩玥已經(jīng)極為漂亮了,但秦淼淼卻絲毫不遜色。
甚至氣質(zhì)比宋詩玥更沉穩(wěn)更落落大方。
畢竟是從小到大的千金。
比宋詩玥這種後天培養(yǎng)的,自然底蘊更厚氣質(zhì)更佳。
“這次我男朋友接到宋家的邀請,本來不屑於參加。
隻是我很好奇這位讓我男人心甘情願代其坐牢的女人是何方神聖!
今日一見。
也不過如此!”
秦淼淼絲毫不掩飾對宋詩玥的鄙夷不屑。
那嘴角的諷刺,刺的宋詩玥眼眶酸痛。
她本來就內(nèi)心羞恥,如今又被不遜色自己的女人辱罵,怎麼可能好受的了!
不過宋詩玥更在意的卻是秦淼淼剛剛說的話。
她說兩人是男女朋友。
她說是她想來參加陸閻才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秦淼淼挽著陸閻手臂的親密模樣,比她嘴裏的惡言惡語更讓她心髒悶痛。
秀拳握緊。
宋詩玥莫名的理智被壓,看著秦淼淼幾乎張嘴就懟了迴去。
“秦小姐,我宋詩玥雖然不算什麼絕色,但也非尋常庸脂俗粉。
你口中的不過如此。
還請收迴去吧!”
宋詩玥努力克製,但依舊激動的嬌軀微微顫抖。
“嗬嗬!鼻仨淀悼粗卧姭h突然捂嘴笑了笑,隨後笑意收斂。
“宋小姐是覺得我口中的不過如此是說你的外貌?
嘖嘖嘖……”
秦淼淼搖頭嘖嘖出聲。
“那你在說什麼?”宋詩玥咬牙追問。
“我說的不過如此是說你的眼光,是說你把魚目當(dāng)珍珠的愚蠢!”
秦淼淼說完就扭頭看向了陸閻。
“一個男人願意為你坐五年牢,換做我怕是要感動到原地以身相許了。
而你居然嫌棄他窮嫌棄他跟你差距太大?
你又當(dāng)了幾年宋家千金?
剛把自己身上的舊衣服脫掉,迴頭就嘲諷別人衣服破。
誰給你的勇氣?
要臉不要?”
秦淼淼完全是火力全開,自從知道陸閻和宋詩玥之間的過往。
她就憋不住想噴人。
如今還真是讓她過癮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
秦淼淼舒服宋詩玥自然就難受了。
原本淡雅清麗的俏臉被罵的毫無血色,一雙好看的眸子裏全都是淚水在翻滾。
隻是倔強的沒有掉落下來罷了!
“秦小姐過分了,這裏好歹是我宋家舉辦的宴會,不是你們秦家!”
宋海坤雖然不敢真的得罪死秦家,但也不至於被秦家一個小輩兒上門欺辱。
傳出去他宋海坤也別混了!
“哼,宋詩玥不是東西,你宋海坤更惡心!”
秦淼淼根本不給宋海坤任何麵子,炮口一調(diào)就噴了宋海坤一臉。
“你……”
宋海坤氣急。
“我什麼我?我可沒忘恩負(fù)義,我也沒仗勢欺人。
更不是那種沒臉沒皮想吃迴頭草的畜生!
我們秦家對待恩人從不考慮對方是什麼人。
哪怕陸閻一窮二白。
我秦淼淼也願意嫁給他,跟他一起吃苦一起奮鬥!
秦淼淼血壓有點高,腦袋也是被血拱了,說話完全不經(jīng)大腦。
直到說完都沒意識到自己說了啥!
“嗬,好聽話誰不會說,你秦淼淼少在那裝清高。
口口聲聲陸閻一窮二白也跟他結(jié)婚。
他要是沒有現(xiàn)在的一切。
你怕是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吧!”
宋佳琪見自己老爸和妹妹都被秦淼淼給噴了。
頓時氣的頂上去開腔。
他不信秦淼淼的話。
一個字也不信。
秦家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陸閻拿出了癌癥特效藥。
“你放屁,我秦淼淼敢對天發(fā)誓,我說的話全都是肺腑之言。
陸閻救了我爺爺。
不管他今後是窮是病,我秦淼淼發(fā)誓絕對不會嫌棄他。
宋詩玥。
你敢發(fā)誓嗎?”
秦淼淼臉紅脖子粗,那架勢就差原地把民政局搬來自證清白了。
而被秦淼淼點名的宋詩玥。
那張臉精彩的就如雨後的彩虹。
五彩斑斕的黑!
要是換做“陸詩玥”,她發(fā)的誓絕對比秦淼淼更狠更毫無顧忌。
可宋詩玥卻遲疑了。
已經(jīng)是宋家千金的她,經(jīng)曆過富奢的生活。
她沒有自信再活迴到當(dāng)年那種清貧的日子。
她也不能迴到當(dāng)初。
這條路是她選的。
跪也得跪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