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族的浮島群懸在電離層邊緣，雷暴像瘋狗似的追著雲船撕咬。林影的防風服被靜電打得“劈啪”響，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漏電的電網。“這幫龜孫，”阿礫尾巴卷起塊帶電的雲母石砸向浮島，“把鳴雷蟲的共生菌抽光造電池，雷暴都快把大氣層撕爛了！”


    雲母石“哢嚓”裂成兩半，露出裏頭蜂窩狀的熒光菌巢。林影從腰包掏出半罐發黴的酸奶，罐口還黏著幾滴乳清：“《雲譜》裏寫著，鳴雷蟲靠菌絲吃閃電！”他衝雷暴雲吼：“沙漠族的！把醃鹹菜的陶缸全吊上來！”


    五百個帶電的陶缸堆在浮島時，雷暴已經劈碎兩座空中城。林影掄起鐵錘砸開個缸口，酸溜溜的奶水潑向雲層。帶電的雲團突然“滋啦”炸響，雲縫裏鑽出艘飛艇大的機械蝠鱝，翅膀上全是被電焦的菌絲網。


    “候你四個鍾頭了！”林影貓腰躲過劈來的閃電，反手把酸奶罐扣在蝠鱝腦門上。金屬外殼“嘩啦”碎成渣，露出裏頭碳化的菌絲團——那菌絲裹著層焦殼，像被烤糊的魷魚。


    “喪天良！”黑鱗族老漢抄起鐵鏈就往天空族飛艇砸，“抽菌絲存電能，你們是要讓大氣層漏成篩子！”


    天空族的飛艇從雷暴裏顯形，螺旋槳甩出電網似的電弧。林影不慌不忙把酸奶倒進陶缸，酸水滲進雲層後，焦黑的菌絲突然蹦躂起來。


    “沒想到吧？”林影踩著飛艇的尾翼往上躥，“酸奶裏的乳酸菌專治你們的過載病！”


    阿礫尾巴纏住飛艇的儲能管猛拽，駕駛艙“咣當”摔出個穿絕緣服的：“大司雷當心！”


    “當心你三姑奶奶！”林影把大司雷按在帶電的雲母上，“看看你們幹的好事！菌絲都烤成黑煤球了！”


    雲母突然炸開個電火花，絕緣服“刺啦”燒出個洞，露出大司雷焦黑的指尖：“我們母星......臭氧層破洞五十年了......”


    “漏光就抽菌絲？”林影扯開他領口，露出鎖骨上文的閃電圖騰，“你高祖是養雲人！”


    五十艘飛艇的電容集體爆燃時，雲層突然拱起座菌絲雷塔。百米高的鳴雷母菌破雲而出，噴出的菌絲雨把機械蝠鱝裹成了銀粽子。林影把酸奶罐往母菌頭頂一扣，碳化的菌絲像活過來似的，瞬間織出張覆蓋整片電離層的電網。


    “菌絲是活的！”林影在雷暴裏蹦躂，“抽幹了雲層就散，養好了能吞閃電！”


    天空族的士兵跪在冒熒光的雲島上，有個少年突然撕掉絕緣手套：“十五年......我終於摸著帶溫度的雷電了......”


    林影把《雲譜》拍在飛艇殘骸上，酸奶罐吸飽菌絲顯出血紋：“新規矩！誰再禍害菌絲，就把他掛母菌觸須上當避雷針！”


    鳴雷母菌馱著戰犯往電離層鑽，阿礫尾巴卷著團菌絲當風箏耍：“下一站去地心族！那幫龜孫在巖漿裏挖古菌造鍋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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