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願把錢全花在這些侍妾頭上,也不願意把錢花在八阿哥身上打水漂,把這些美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看著也賞心悅目不是。
不過這些都要等拿到府上中饋,送走幾位侍妾後,時安讓紅豆去打聽九阿哥所裏的事情。
第二天,用過早膳後,時安讓人把所有丫鬟太監全部召集起來,還有幾個管事,其中就包括九阿哥的奶嬤嬤李氏,還有大管家何金。
時安容貌清秀溫柔,剛好是胤禟不喜的那一種,李嬤嬤自認了解自己奶大的主子,覺得新福晉不受寵。
自持是九阿哥奶嬤嬤,掌管著後院大小事務,之前沒有女主子,李嬤嬤就是最大的,後院那些女人為了見到九阿哥,討好她,給她送禮物,讓她一時飄飄然,於是見到九福晉後,還想拿捏那些侍妾一般拿捏時安。
紅梅在院子臺階上擺放一張椅子,還貼心的準備了茶水和甜點。
時安端起茶輕抿一口,轉頭看向李嬤嬤等人,麵容溫婉而威嚴,在渣男公司工作那麼久,混成明麵上二把手,實際一把手的時安,什麼大場麵沒見過,公司年會上在幾百人的目光下講話都沒怯意,對付這十幾個人,不要太容易,輕啟朱唇,聲音平靜中帶著不容置疑,
“從今日開始,九阿哥所內的後院一切事務都由本福晉接手,李嬤嬤,就從你開始,後院的庫房鑰匙還有之前的賬本都交給我身邊的紅梅吧。”
話音剛落,李嬤嬤就跳了出來,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瞪著時安,語氣尖銳地反駁道:
“福晉,這阿哥所事務繁重,您才到阿哥所,對阿哥所上的事物還不熟悉,老奴在阿哥所多年,對後院每處角落了如指掌,還是老奴代勞吧。”
她的語氣中帶著挑釁和威脅,仿佛警告時安,後院誰才是話語人。
何金一直和李嬤嬤不對付,尤其對方自持養育九阿哥,經常插手前院的事。
“何金”,時安杏眸微冷,微微開口,聲音中帶著疑惑和譏嘲,“什麼時候做奴才的可以反駁主家,威脅主家?還是九阿哥所裏的奴才都是如此奴大欺主?”
何金一滴冷汗落下,急忙跪下道:“迴稟福晉,阿哥所規矩嚴明,一切都是李嬤嬤擅作主張。”
李嬤嬤還看不清形式,見到何金這個小人背刺自己,立馬破口大罵:“何金你敢汙蔑我,你不要以為攀附上福晉就可以壓我一頭......”
‘啪’
茶杯重重放在案桌上,製止了李嬤嬤,時安眼神冰冷,訓斥道:“來人,將李嬤嬤堵嘴給本福晉拿下,何金去前院請爺過來。”
被李嬤嬤私下打罵的丫鬟們,早就對她恨的不行,幾個機靈的立馬站出來用力扭動李嬤嬤胳膊,讓她死死跪在地上。
胤禟到的時候,就看到福晉院裏,所有丫鬟太監都在,而李嬤嬤則被幾個丫鬟按著跪在最前麵,走到跟前就看到時安手上拿著賬本正在翻看。
整整一天各種糟心事,讓胤禟煩躁不已,現在又看到奶嬤嬤被這麼欺負,覺得時安這個人有些張狂,還不等他說什麼,時安先下手為強,將手上圈出問題的賬本遞給他。
“爺,先別生氣,等看完賬本在生氣也不遲,看看你的好嬤嬤,膽子真是大啊,中飽私囊,偷梁換柱,以次充好,嘖嘖!
胤禟接過賬本,沒管李嬤嬤堵住的嘴發出焦急哼哼聲,他在外麵有不少產業,自然能看懂賬本。
李嬤嬤絕望地看著胤禟臉色隨著越往後翻臉色越沉,知道自己完了。
時安還火上澆油,“爺,你這位嬤嬤做的可不止這點,她仗著奶你有功,在後院可謂是唿風喚雨,經常用您的名頭和幾位格格要好處,要見您就得給她好東西,沒有的就從吃穿上克扣。剛我和她要後院庫房鑰匙和賬本,嘖,她還威脅我我,這一點所有人可以做證!
“這要是我娘家,這種奴大欺主的早早發賣出去。”
李嬤嬤眼神兇狠地瞪著時安,都是她這個賤人。
時安看她眼神兇狠,立馬告狀:“爺,快看,這李嬤嬤證據確鑿,還敢瞪著我。”
胤禟狠狠扔下賬本,所有怒火全衝著李嬤嬤而去,厲聲道:“何金,將李嬤嬤先押下去,給我去宮外嚴查李家,我倒要看看,狗奴才都貪了爺多少東西!
胤禟這個人很驕傲,宜妃從小寵愛他,一點都不親近這些奶嬤嬤,在他看來,這些奴才選擇錢財進宮,錢貨兩訖的事,加上他還記得小時候個奶嬤嬤仗著他小就糊弄他的事,對奶嬤嬤更是疏遠,他本以為李嬤嬤是個老實的,沒想到把她的野心養大了。
坐到紅梅拿出來的椅子上,正好看看剩下幾位有沒有這麼大膽子。
有他在,下麵的幾個掌事都老老實實的把賬本交出來。
在胤禟驚愕的注視之下,時安在眾人麵前迅速翻閱著手頭的賬冊,指尖的朱筆偶爾輕點,心中暗自核對。
那些站立在下的管事們,目睹時安那匆匆瀏覽姿態,內心暗自寬慰,剛才隻是巧合,他們都做過不知多少假賬。福晉這般怎能查出什麼端倪?
午膳過後,又耗費了一個時辰,時安將數十本賬冊悉數查完,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期間,胤禟讓小喜子將自己的公務拿來,夫妻二人各忙各的,很是和諧,但下麵站在下方焦急等待的眾人皆惶惶不安。
時安放下朱筆,活動了下手腕,拿起廚房賬本,淡淡道:
“掌管廚房的管事何在?”
一位大腹便便、眼神充滿算計的中年男子從站著的人群中走出,恭敬地迴道:“奴才是廚房管事,名叫王遠!
時安並未讓他起身,一臉疑惑滿是不解問:
“王管事,你可否為本福晉解惑,這雞蛋何以一枚值五兩銀子?莫非是用珍稀藥材喂養,食之能養顏益壽?還有這些蔬菜,皆是尋常之物,怎的價錢都快趕上肉食了……”
隨著時安的話語落下,感受到胤禟刺目冰冷的視線,王管事一下子癱軟趴在地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坐在一旁品茶的胤禟,此刻也品不出茶的滋味,他名下也有酒樓,在不通曉物價,也知曉一枚雞蛋斷不可能值五兩銀子,於是拿起廚房賬冊翻閱起來,嗬,沒想到自己的府邸中竟藏著這麼多貪婪無度的蛀蟲,竟將他視作無知愚鈍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