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鼻子輕輕聳動了一下,很快便嗅到了異樣的氣味,迅速用手帕捂住口鼻,嘴裏嘟囔著:
“這人身上是什麼味兒啊?好難聞?”
胤礽等人嗅覺不如時安一般敏銳,但這一路走來,看到那些毫無生氣的巡捕,還有如同行屍走肉般的百姓,他們哪還能不明白,這些人吸食了禁品——福壽膏。
也是導致前朝萬曆帝三十年不上朝的罪魁禍首!
大明自此走下坡路,福壽膏‘功不可沒’!
胤礽本想駐足停留,親自處理廣府的事情,但卻被福全和胤禔好言相勸,
“太子,這裏的情況我和胤禔會上報皇上,此地情況複雜,還是您的安危更為重要。待您離開後,我們會將廣府好好整頓。”
福全一改往日溫和的態度,態度堅決地將使團送上了船。
船緩緩駛離港口,胤礽站在甲板上望著逐漸遠去的廣府,心中猶如被一塊沉重的石頭壓著,滿是沉重。
時安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二哥,放心吧,皇阿瑪肯定會安排人處理好的。”
......
兩個時辰後
此次出行,胤礽特意挑選的都是些不暈船的人。
然而,他無奈地看向趴在輪船船沿上,正惡心暈吐的隆科多等人,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擔憂,這才剛出發,就有將近一半的人被放倒了。
識海內,小七無力地趴在搖椅上,“宿主,你還不去幫忙嗎?太子快哭了。”
時安看夠了熱鬧,便讓人提著一桶加了“料”的水走過來。
“各位大人,過來喝杯緩解暈船的茶,這是我特意找船長要的配方弄的,很靈驗的。”
張延玉強打精神撐著身體走了過來,他感覺四肢軟綿綿的,很是乏力,整個人被惡心、眩暈的感覺包圍,臉色蒼白道:“五公主,給臣一杯吧!”
時安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遞給他。
“多謝,公主。”
張延玉快速飲下茶水,茶水桶裏,時安特意放了一滴靈液,足夠這些暈船的人迅速恢複元氣。
“咦,我...我好像不惡心了,身上也有力氣了。”
“我也是,這茶水好生神奇!”
其他喝過茶水的使臣,一個個驚訝不已。
胤礽見大家都恢複精神後,也鬆了口氣,他暗自慶幸,還好有茉雅奇在。
沒有了暈船的困擾,眾人分散開來,站在甲板上,有些人是第一次見到大海,個個心湧澎湃,有些文采出眾的,甚者當場作下詩文。
船長李由在得知太子殿下等人要征用他們的貨船出使諸國時,心中激動萬分,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
他迫不及待地讓手下收拾出最豪華的房間,用盡渾身解數,隻為能在胤礽麵前博得一個好印象。
帶著鹹味的海風輕柔地吹來,時安抬頭望向那碧藍的天空和大海,心情很是舒暢。
“小七啊,真可惜,你都喝了一滴靈液,還暈船,這麼美麗的風景你卻欣賞不了。”
識海內,小七像一灘爛泥般四肢癱軟地趴在搖椅上,吐著黑色的舌頭,無精打采,時不時還發出“嘔”的聲音。
它有氣無力地說道:“宿主,我也沒想到這具肉身還會暈船!不過,我應該很快就沒事了。”
果然,如它所言,在躺了十來分鍾後,小七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立刻變得精神抖擻,又成為一隻活蹦亂跳的狗子。
見它沒事,時安也放下心來,心情愉悅的看向大海。
然而,半個月後,時安呆滯的看向外麵一塵不變的大海,猶如死魚一般,直勾勾地盯著船長李由,聲音麻木地問道:“李船長,這船何時才能靠岸。”
李由被她如此凝視,不禁心生緊張,忙不迭地伸出袖子擦拭額頭上的汗水,結結巴巴地答道:
“公主殿下,依屬下的經驗,尚需兩月方可抵達葡萄牙。其實,此番行程已經很快了,我們一路風平浪靜,沒有遇到暴風驟雨,也沒遇到海寇襲擾,這是屬下最為順暢的一次航行。”
他們能這般順利全靠時安身上那一絲世界氣運保佑。
聽到還要幾個月,時安瞬間如泄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地與李由辭別,返迴船艙。
她無力地癱軟在床上,心中很是懊惱,早知道坐船要這麼久,她就不慫恿走海陸了。
識海內,小七調侃道:“宿主,放寬心,外麵的大海多麼遼闊,海豚多麼可愛,這不都是你說的嗎?風景是看不膩的。”
“膩了,我現在就想體驗一下腳踩大地的感覺。”
見她說話都有氣無力,小七提議道:“宿主,要看電影嗎?我和其他在現代的係統換了一些新的電影電視劇,都是我們沒看過的。”
它的提議瞬間點燃了時安的興趣,她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快放,你怎麼不早說?”
識海內,小七挑了一部自己沒看過的電影播放出來,解釋道:“我這不是看宿主你每天吃吃喝喝,還挺有閑情逸致的釣魚嘛,所以才沒說。”
有了打發時間的東西,時安也不再去叨擾李由詢問何時抵達大陸。
她一門心思沉浸在追劇玩遊戲的樂趣中。
另一邊,胤礽請張延玉一同用膳,看到桌子上的飯菜,張延玉對時安誇讚起來:
“殿下,還是五公主考慮的周到,攜禦廚同行,否則這海上的食物,我等實難下咽。”
李由他們烹飪這些海鮮,手法很是粗糙,乍一吃還不錯,可時間久了便咽不下去,等張大弄清楚這些新鮮玩意怎麼吃後。
向船上的廚師展示了一番禦廚的手藝,做出來的食物那叫一個鮮美。
現在,所有人最期盼的就是每日吃飯的時候,閑的無聊的他們,甚至還打賭猜測張大都做了些什麼食物。
......
兩個月後
時安等人站在夾板上,一臉激動地看向不遠處若隱若現的大陸輪廓。
不容易啊,可算見到大陸了。
時安在玩了幾天遊戲後,很快又失去興趣,便主動找到胤礽,光光明正大的向他請教治國之道,反正她那點小心思,胤礽早已心知肚明。
為了避免他人說三道四,胤礽還特意邀請張延玉等人作陪,在百無聊賴的情況下,張延玉等人非常熱心地向太子和胤礽傳授自己對政治的獨到見解。
就這樣,使者團的三百多人莫名其妙地突然開始內卷起來,他們相互探討學問,漸漸地從陌生變得熟悉。
胤礽也被張延玉的才華所驚豔,不禁感歎道:“衡臣,你有這般才華,為何不早日考取功名?”
衡臣是張延玉的字,胤礽見其才華橫溢,許多見解都與自己不謀而合,兩人相談甚歡,關係自然而然地變得親近起來。
張延玉謙遜地說道:“殿下過獎了,臣還有許多需要學習的地方,殿下才是真正的天資聰慧!”
一旁的時安暗自翻了個白眼,心裏碎碎念道:“虛偽啊,我還在這呢,這麼互誇好嗎?都看不見我嗎?”
識海內,小七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點破道:“宿主,你是不是就想讓他們也誇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