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
“世子妃,您這才練了不到半個時辰,怎麼又要休息?”崔嬤嬤尖酸刻薄地叫道。
時安露出一抹虛弱的樣子,在青竹的攙扶下坐到椅子上,虛弱道:
“崔嬤嬤,本世子妃也想多學一會,可身子還沒好利索,一想到我那些遺失的嫁妝,我便心絞痛,夜夜難以安眠。”
今日一早,崔嬤嬤便被張氏派了過來,說是教導她禮儀規矩。
過幾日,便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妹,太平公主舉辦的賞花宴。
時安也被邀請在列,張氏可不想她出去後,丟侯府的臉。
如今,很多人都好奇,被趙世子一心求娶的世子妃,到底長什麼天仙模樣。
即便張氏再不喜歡時安這個兒媳婦,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崔嬤嬤耐著性子,解釋道:
“世子妃,奴婢也知道您身體不適,可再過幾日便是賞花宴,現如今,各府都想看您的笑話,到時,您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夫人在她來之前,還叮囑她,讓她給時安點顏色看看。
可世子妃動不動要暈倒的模樣,她哪敢真的做點什麼。
時安眉間緊鎖,輕聲道:“崔嬤嬤,放心,等本世子妃緩一緩,不會耽誤工夫的。”
一旁的青竹不讚同道:“夫人,府醫可是再三叮囑,讓您務必少勞累,您如今身子如此虛弱,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世子爺還不得活剝了我們的皮。”
一旁的崔嬤嬤還能說什麼,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但凡世子妃有個閃失,那都是她的錯。
崔嬤嬤趕忙欠身,賠笑道:“是奴婢心急了,世子妃莫怪,您休息好後,我們再繼續。”
接下來的時間,青竹時不時提一句,
“崔嬤嬤,您見諒,少夫人實在受不得累。”
不用時安提,崔嬤嬤自己一到點便停下教學,讓她休息。
接下來的兩天,崔嬤嬤無數次後悔,自己多什麼嘴,非要跑過來找這個罪受。
等時安規矩沒問題後,她便迫不及待的道:
“世子妃,您的規矩現在學的很好,奴婢這邊便迴去和夫人匯報了。”
時安嘴角微微勾起,溫柔道:“這幾日麻煩崔嬤嬤了,青竹。”
身後的青竹走上前,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她。
崔嬤嬤眼前一亮,她接過荷包,感受到手上輕飄飄的重量時,心裏更滿意了,她語氣尊敬道:
“世子妃,那奴婢先告退了。”
等她走出世子院,便立馬打開荷包,等看到裏麵二十兩銀票,暗道:世子妃娘家果然有錢。
時安一臉愜意地享受青竹的按摩,心中不禁感歎:果然不愧是學醫的,對穴位的把控就是準,按的她骨頭都快酥了。
識海內,小七好不容易迴複完消息,就看到宿主一臉享受的樣子,抱怨道:
“宿主,什麼時候安排我出來透透氣啊!”
時安懶洋洋道:“快了,快了,等賞花宴那天,就輪到你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小七激動道:“宿主,真的嗎?”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然而,等到賞花宴當天,小七卻發現自己又被宿主給忽悠了。
時安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坦然地任周圍的人打量著自己。
一些勳貴家的未婚小姐,見時安的模樣溫婉可人,舉止落落大方,進退優雅,與人交談也言之有物。
長公主很少舉辦宴會,因而,這一次,來參加宴會的人很多。
在來參加宴會之前,時安特意給趙靖允和六皇子倆人送了個好東西。
想來,倆人現在已經幹柴烈火,燒的起勁了吧!
她麵上看不出一點異色,與一旁的侍郎夫人談笑,心裏不停地催促小七道:
“七啊,接下來狗男男能不能 ‘揚名立萬 ’就看你了。”
躲在一處假山洞穴裏的小七,歎氣道:
“知道了~宿主,你就知道騙我。”
說好的讓它出來透氣,結果是讓它做壞事。
算了,誰讓她是自己的宿主呢。
待到宴會進行至中途,沒人注意到,趙世子和六皇子二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宴席。
一處偏僻的假山後,傳來陣陣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小七通過光幕,看到一片馬賽克時,便知道,該它上場的時候了。
它從洞穴中出來,快速衝到宴會。
“啊!哪來的黑狗。快來人!”
“啊!”
“快,快,攔住它,保護長公主!”
小七現在的體型和大型犬沒什麼兩樣,它敏捷地躲過想要阻攔自己的下人,徑直朝著長公主飛奔而去。
遇到擋在自己麵前的,直接猛衝過去,把人撞飛出去。
小七反而愈發興奮,它左衝右突,上躥下跳,不時嚇唬一下旁邊的貴女,玩得不亦樂乎,差點忘記時安的話。
時安躲在人群後,看到它興奮的樣子,立馬警告道:
“小七,給我老實點,任務要緊。”
小七立馬收斂起玩樂的心思,直衝長公主,在長公主尖叫聲中,一口咬住她掛在腰間的玉佩,然後轉身就跑。
“追,本宮的玉佩,抓住它!”長公主受驚地癱坐在地上,驚怒道。
小七為了讓更多人追著自己,可謂是使出渾身解數。
既不能跑太快讓人追不上,又不能跑太慢被抓到。
於是,追著小七的侍衛,年輕公子等人,就看到那黑狗一副賤兮兮的模樣。
跑一段路,便停下腳步,朝著他們扭動著屁股,仿佛在嘲笑他們的無能。
一個手持折扇的公子哥,瞠目結舌道:“這畜生,莫非是在嘲弄我們不成?”
小七聽到他的話,頓時不高興了,敢罵它,那就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於是,它一個閃身,繞了個圈子,折返迴去,衝到那個拿扇子的公子哥跟前,一個神龍擺尾,把人撞飛出去。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去追。”
小七看到身後跟的人差不多後,便將他們引到渣男倆人偷情的地方。
扔下玉佩,閃身離開。
等侍衛還有其他公子哥追上來時,隻看到地上的玉佩。
“該死,竟然被它給跑了,那黑狗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
“算了,玉佩找迴來就好,”
躲在暗處的小七,見這些人馬上要離開,心道:那可不行,我費了那麼大勁,才把你們引到這,你們的戲都還沒演,就想跑。
小七不得不從角落中出來,心裏不斷默念:一切都是為了任務,為了任務。
給自己洗完腦後,小七朝著假山後衝去。
假山後麵,趙靖允和六皇子倆人緊緊捂住嘴,二人身體還在茍合,生怕外麵的人注意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