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時安,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到時隨便賞賜些首飾安撫一下便是,諒她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皇宮禦書房
靖安帝麵無表情地坐在禦桌後,批著奏折,好似壓根沒看到地上跪著請罪的蕭寒峰。
愛跪就跪著吧,反正又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站在一旁侍奉的大太監沈九江,低垂著目光,那渾濁的眼睛裏,滿是恨鐵不成鋼。
一個時辰後,靖安帝才緩緩抬起頭,詫異地道:
“你怎麼還跪在這?滾迴去麵壁思過一個月,丟人都丟到全京城了。”
蕭寒峰忐忑不安許久,暗自思忖父皇到底怎麼懲罰他,沒想到隻是禁足?
輕拿輕放?
他如蒙大赦,立馬叩頭謝恩,竊喜道:“是,父皇。”
看來父皇還是重視他的。
等他走後,沈九江琢磨許久,總感覺這不是陛下的作風。
靖安帝突然開口道:“九江,去侯府傳口信,趙靖允,行為不端,舉止有失,道德敗壞,罷免大理寺少卿一職,閉門思過。”
至於這個思過,要多久,靖安帝並未言明,沈九江也不敢多問。
他下意識以為,皇上這是將罪責歸咎於永安侯世子,所以才對六皇子網開一麵。
等他走後,一道黑影突然出現。
“主子,經屬下查實,六皇子的生母是沈公公兄長的遺孤。”
“嗬!”靖安帝冷笑一聲,壓抑怒火道:“其他人呢?”
“還需要些時日。”
“下去吧,繼續給朕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朕挖出來。”
“是。”
......
沈九江出宮後,便大張旗鼓地來到永安侯府。
他站在侯府門外,大庭廣眾之下,尖細的聲音道:
“趙世子,陛下口諭:趙靖允,品行不端.....”
聽到他的話,趙靖允本就麵無血色的臉,更加蒼白,直接暈了過去,一旁攙扶著他的下人緊忙扶住他。
“嘶~,趙世子,這是被皇上徹底厭棄了啊!”
“對啊,沒想到,看來傳的消息是真的。”
一旁圍觀的路人小聲竊竊私語道。
時安站在張氏身後,嘴角幾乎按壓不住的往上翹。
她急忙低下頭,用手帕遮住嘴角,心裏對小七道:
“七啊,這下渣男是被釘到恥辱柱上了,被上麵的人訓斥,他的仕途是徹底到頭了。”
識海內,小七也高興道:“是啊,宿主,任務一可算完成了,原主表示很滿意。任務二進度條完成了一半。”
張氏聽到兒子被罷官,又遭皇上斥責,頓時氣血上湧,兩眼一黑,向後倒去。
時安見狀,搶先一步佯裝暈倒,軟綿綿地靠在了青竹身上。
“夫人!”
“世子妃!”
“世子爺!”
此刻,唯有永安侯還保持著清醒,他麵色僵硬地道:
“沈公公辛苦了,隻是,這閉門思過可有期限?”
沈九江輕拈著蘭花指,陰陽怪氣地迴答:
“侯爺,雜家也不清楚,但最好還是等皇上氣消了,說不定......”
“您沒事還是好好管教一下趙世子,做出這般不知廉恥的事,皇上很是震怒。”
永安侯被指著鼻子羞辱,卻也隻能強忍著怒氣,客客氣氣地道:
“有勞公公跑這一趟了,這是本侯的一點小小心意,還望您能在皇上麵前多多美言幾句。”
“別,雜家可不敢收,侯爺,雜家先告退了。”
九江一番冷嘲熱諷之後,,心中的氣頓時消下去大半,大搖大擺的帶著侍衛離開。
永安侯臉色鐵青,朝一旁的管家怒斥道:
“還不把這些圍觀的人趕走?”
“是。”
夜晚
青竹等人替時安委屈,憤憤不平道:
“主子,侯爺他們實在是太欺負人了,隨便送過來些首飾,打發您,卻給世子安排新人。”
“就是,明明最委屈的是您,可卻是世子得好處。”
時安見她們幾個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氣憤填膺,失望道:
“生氣又能怎樣,世子娶我,不就是為了遮人耳目嗎?”
“如今,侯爺他們也心知肚明,我不過是個擋箭牌罷了,我總不能一哭二鬧三上吊,罷了,本世子妃都已經認清現實了,你們又何須氣惱,都早些迴去歇息吧。”
她又不是原主,渣男想睡,關鍵也要看行不行。
次日
原主的親娘,時母登門拜訪。
張氏不知是心裏有愧還是怎的,直接避而不見時母,而是差人直接將時母領到了時安的院子裏。
“娘,您怎麼來了,青竹,快上茶。”
時安趕忙起身,迎上前去,扶著時母走進正屋。
見女兒一臉蒼白,時母心中酸澀,都怪她,當初若是沒有應允這門親事,安安也不至於遭受這般磨難。
時安見她心疼的目光,落在自己特意化妝的臉上,她急忙開口道:
“娘,快嚐嚐這是我身旁丫鬟特意配置的藥茶,對身體很好的。”
她端起茶壺,親自為時母斟了一杯,遞到她手中。
見時母似是有話對她說,她暗自歎氣,隨即將青竹等人支了出去。
“安安,苦了你了,都怪娘,當時由著你的性子,若是聽你爹的,如今也不會是現在這副局麵。”
時母緊緊握著時安的手,自責不已。
時安看到時母臉上碩大的黑眼圈,便知她昨晚估計擔心的一夜沒睡,她輕聲道:
“娘,女兒已然徹底醒悟,心中已經不喜歡世子,世子他究竟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我不在乎,隻要這世子妃的位置是我的。”
“更何況,世子現在丟了官職,被聖上責罰閉門思過,可沒工夫找女兒不痛快。”
坐在她對麵的時母,把她眼裏的野心瞧得真真切切,心中稍感寬慰,他們老兩口,就怕女兒想不開,整晚都未曾合眼。
清醒好啊!
她嘴角緩緩勾起,欣慰道:“你這樣想,娘和你爹就放心了,就怕你委屈。”
時安起身走到她身旁,抱著她的胳膊撒嬌道:
“娘,您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您和爹也要保重身體。”
“好~”
前院,趙靖允依舊昏迷不醒,高燒持續不退。
張氏瞪大雙眼,失聲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