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被那麼多大臣合夥糊弄,朱由檢身上的氣息,隱隱有走火入魔的趨勢,瞳孔隱隱泛著紅光。
朱棣見狀,急忙施法喚醒了他。
“由檢,快醒醒!”
朱由檢腦海中充滿了殺意,他恨不得將光幕中的那些人撕碎,啖其肉,寢其皮,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
十七年啊!
自從他登基,從未有過一刻懈怠,大明連年天災,他更是多次寫下罪己詔,向天下百姓陳述自己的失職。
可他手底下的那些大臣,世家宗親在做什麼...
他們全在吃人血饅頭,發下去的賑災糧賑災銀,被層層剝削,全都肥了他們自己的腰包。
朱由檢感受到腦海中傳來一陣清涼,神誌慢慢清醒,他殷紅著眼眶,顫聲道:
“老祖宗,我恨啊~”
“我以為他們窮,多次體諒他們,可...可他們竟然把我當傻子糊弄...”
“九千多萬兩白銀...”
“六份罪己詔......”
朱由校聽著他哽咽的聲音,話語裏的委屈和恨意,心裏很是難受,
“由檢,等看完光幕,我陪你去將這些混賬抓起來,任你處置。”
朱元璋更是怒火中燒道:“該死的王八羔子,真以為咱老朱家沒人不成,敢欺負咱得後代...”
朱由檢壓下心裏的恨意,繼續看著光幕,當看到周奎等人,被媺娖下令抄家遷府砍頭定罪後,他心裏痛快了幾分。
光幕繼續播放,他們看到了坤興突然拿出的糧食草藥,又驚又喜。
“哈哈哈,咱就知道,咱大明沒那麼容易亡國,老天都幫著咱老朱家...”
朱元璋高興地拍著桌子,爽朗大笑道。
等看到坤興收複反賊張獻忠,鎮壓一眾反賊,迅速平定大明境內的叛亂後,朱由檢等人齊齊鬆了口氣,同時,心中也為坤興的果斷震驚。
然而,當看到朱慈烺帶著督查司,在整個大明境內,查抄朱氏皇親後,朱由檢恨不得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朱元璋瞳孔放大,顫抖著手,指著光幕怒道:
“他...他們是不是瘋了?咱費勁心思將老朱家改換門庭,他們竟然給咱全抄了?”
朱由檢看到兒子女兒,抄出來的千萬兩‘贓銀’,心中很是痛快,並不覺的他們做錯了什麼。
朱棣淡淡道:“父皇,兒子覺得抄的好,咱們把他們捧的太高,讓他們不知尊卑,試圖掌控威脅皇室,幾十萬的皇室宗親,我都沒想到,後世竟有這麼多人。”
朱元璋聞言一梗,憋屈地繼續看著光幕。
當光幕播放到天聖十一年,朱由校突然出聲道:
“坤興這是要從慈烺三人後代中,挑選繼承人不成?”
然而,沒人迴答他。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革新變法後的大明,看的他們眼花繚亂。
朱棣敏銳地察覺到,坤興怕是所圖甚大!
他眉心緊緊蹙起,壓下心中的不安,繼續看著光幕。
當看到火車,電話等等,朱元璋等人震驚地目瞪口呆。
時間很快來到天聖一百年,眾人聽到光幕內,坤興竟然頒布取消皇室的消息後,朱元璋怒罵道:
“咱就知道,女子當政就是瞎胡鬧,老朱家的江山,竟然就這麼拱手讓人,王八羔子......”
朱由校眨了眨眼睛,恍恍惚惚地拉了拉身旁人的衣袖道:
“由...由檢,你這女兒,怎麼想的?江山說不要就不要?怎麼比我還任性?”
“不對,和她比,我都是小巫見大巫,我把江山讓你時,大明版圖才幾百萬平方公裏,可她讓的是幾千平方公裏的版圖啊!”
最起碼,他沒想過,把江山隨意送給別人,還是毫無血緣關係的臣子,僅僅因為臣子為民辦事?深得民心?
朱由檢也麻了,他剛剛還在自豪,媺娖竟能當百年皇帝,並將大明的版圖擴大到那個程度。
下一秒,媺娖把江山送人了!
送人了!!
朱元璋氣的頭頂冒煙,字麵意思上的冒煙,他一把脫下腳上的靴子,怒氣衝衝地閃現到朱由檢身後,一邊揍一邊罵罵咧咧道:
“子不教父之過,你閨女能做下這種糊塗事,定是你這個當父皇的沒帶好頭,咱讓你不好好教子,那麼大的國土,說送人就送人,咱打不著你閨女,那你這個當爹的便替她受了......”
後腦勺被重重打了兩下,朱由檢直接被打趴在地上。
地上被揍的一臉懵的朱由檢:......
這算什麼?
禍從天降?
晚來的報應?
他算是明白了,為何媺娖急匆匆直接去投胎,換成他,他也是如此,把江山送給旁人,不用動腦子,就知老祖宗肯定會被氣炸!
雖然他也有些不滿,但他是最沒資格批判媺娖的。
朱元璋把地上的魂,揍的鼻青臉腫後,才消了氣,事情已成定局,他一個死人,又能做什麼?
影石播放到坤興逝世,便碎成粉末,掉落在地上。
大堂內,安靜了稍許後,朱棣也從大明江山沒了的消息中,迴過神。
“罷了,最起碼,大明還延長了百年,又是一個盛世,爹你想開點吧...”
朱元璋氣憤地一腳踹飛身後的桌子,喘著大粗氣,沉聲道:
“從今日起,那個人便是咱朱家的禁忌,誰都不許再提,並把這件事,給咱瞞在心裏,誰都不準往外傳!”
後代有一個木匠皇帝,他便被其他朝代的皇帝嘲笑,這要是被他們知道,他怕是再也抬不起頭了。
誰家好人會把江山送出去!
眾人嘴上不說,心中卻罵罵咧咧,哪怕大明被坤興治理的服服帖帖,儼然一副聖朝的模樣。
朱由檢從地上緩緩爬起,目光微閃,心中很是無奈。
......
另一頭
範無救提著兩瓶黃泉酒,慢慢悠悠地乘坐小舟到忘川河深處。
“老蕭,快看,我帶什麼好東西了,一千年的黃泉酒,花了我不少香火呢...”
他腳踩著小舟,來到一道黑衣白發身影旁。
範無救飛身坐到他身旁,將手中的酒遞給他一壺,歎息道:
“老蕭,這都兩千多年了,你還沒放下嗎?你要等的人,到底是誰?”
黑衣白發男接過酒壺,目光淡淡地望著遠處,眼底閃過一抹茫然,淡淡道:
“不知,我隻知道,她對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