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華樓?
聽到這三個字,整個院中都靜止下來。
唐安撫著下巴搜索了一下前身的記憶,嘴角便不由抽搐了下。
文華樓是大梁京都的地標性建築,已經傳承千年,無論哪朝哪代,都象征著文壇的盛景和榮耀,是天下讀書人趨之若鶩的聖地。
樓高九層,分別收集記載著古往今來天下大才者的詩詞文章以及豐功偉績,因此能在文華樓留字者,都將名傳千古,流芳百世。
而所謂的登頂文華樓,是指能在文華樓頂層留字。
簡單來說,一二三層在文壇能小有成就者,留字沒有什麼難度,譬如他憑借一篇改版的《滕王閣序》,能登第三層留字。
想要再往上留字,那就得在文學領域上有大成就,譬如學派自成一派,並且弟子眾多,學派知識能警醒或者能喚醒世人。
趙闊是大梁文壇領袖,聽上去就很牛逼,但如今的他,也隻有資格在第七層留字而已。
想要登頂第八層,第九層,除非他能夠革憋推新,對大炎文壇進行一次大變革,並且讓天下人接受,才有資格繼續登頂。
這難度對天下文人來說,那就是sss級的副本。
因此千年來,能登頂文華樓的,隻有三人……而這三人都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佬,每一個都是將國家繁華推上了曆史新高度的人物。
可對唐安來說……似乎沒什麼難度呀!
學問自成一派,那還不簡單?搞個新學派,開辦語文,數學,物理,政治,化學……直接和君子六藝分庭抗禮。
那登頂文華樓,還不是簡簡單單?就是需要點時間而已。
但院中眾人當即看向唐安,目光都變得憐憫起來,唐安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咳,這小子現在十八歲,能登頂文華樓,估計得八十八歲才行。”
“趙闊這老小子壞得很,也不知道他當年是怎麼欺騙先帝的,竟然讓先帝留下這樣的旨意……登文華樓頂層者,繼承寶庫,封王拜相。”
“登頂文華樓,開什麼玩笑?一千多年過去了,能在文華樓頂層留名的也不過三人而已。”
“……”
院中頓時喧囂起來,都議論紛紛。
丞相趙闊也直接趁熱打鐵,衝著梁帝拱手道:“陛下,隻要有人能登頂文華樓,寶庫管理權,臣雙手奉上。”
“若是無人能登頂文華樓,老臣也隻能遵守先帝旨意,繼續代管寶庫。”
趙闊一黨看向唐安和梁帝,眼神也都充滿戲弄和挑釁,鬧了半宿,原來你們是衝著寶庫來的?
嗬嗬,那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丞相趙闊如今是文壇領袖,也隻能登七層而已,你們還想登九層?做夢吧!
這輩子想都別想了,下輩子再好好想想。
梁帝和唐安看著這一幕也都無語了,喲喲喲,你們還裝上了是吧?寶庫的密碼都被我們給改了,現在你們守著的還是你們的寶庫嗎?
不,你們守著的寶庫,那是我們的寶庫。
可看到趙闊和趙黨囂張的樣子,梁帝還是非常的不爽,扭頭看向唐安:“唐卿,你怎麼看?”
“把他們的臉上按在地上摩擦唄,還能怎麼看?”
唐安抱著雙手,笑容陰險:“我現在憑借一篇《醉月樓序》能登第三層,那定個小目標,三個月內登到第六層,陛下覺得怎麼樣?”
梁帝嘴角猛地一抽,朕擦的,你來真的?
朕隻是看他們不爽,想要你懟迴去而已,沒讓你這麼懟的!
朕覺得怎麼樣?朕覺得你太能裝逼了。
群臣盯著唐安,表情也都是僵在了臉上,這小兔崽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他們可都是朝中大員,文壇上最頂尖的那一撮人物,這麼多年了,他們還在三四樓之間徘徊,唐安卻說三個月內爬到六層?
你當文華樓是你家開的呢?那是要經過文華樓的一眾大儒評選的!
“哈哈,唐小子,你要是能在三個月內登頂文華樓,老夫就把孫女嫁給你當小妾。”
“加一加一,我家的兩個女兒,都給你當小妾。”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那老夫也押注……小子,你隻要能在三個月內登上文華樓六層,你看上誰家的媳婦,老夫幫你弄來。”
“……”
一群大臣都覺得唐安是在胡鬧,自然也都笑著跟著他胡鬧起來。
結果唐安一聽,當場眼睛冒綠光,我擦的這個可以有啊,人在家中坐,媳婦天上來……後宮佳麗三千人的業績,不用自己衝,就有人幫著自己衝。
而且,還能當曹賊,嘖嘖,想想都爽歪歪。
“來人,拿紙筆,拿紙筆過錢簽賭約……”
唐安當場跳了起來,臉上那是一個焦急,生怕一眾大臣反悔一般:“陛下,你做見證,他們的賭約我接了。”
“三個月登頂文華樓六層,我若輸了,腦袋給他們當球踢。”
“他們若是輸了,賭約必須履行!”
梁帝也激動了,雖然這小子有點胡鬧了,但胡鬧好啊!
他病了三年,以至於對京都的掌控有限,剛好讓這小子奉旨泡妞……呸,奉旨和這群老賊玩玩,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朕好趁機掌控京都。
萬一他還要是成功了,那朕還能分一杯羹呢。
他人婦,他也愛……
“咳咳,來人,上紙筆。”
“諸位愛卿,按照你們剛才所說,都給朕立字據!”
梁帝一揮手,孫貂寺立即帶著人端著托盤走了上來。
托盤中,放著的正是紙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懵逼了,不是吧?我們就嘲弄兩句而已,你們竟然還當真了?居然真敢這麼玩?
而且這重點是不是偏了?現在難道不是應該處理趙闊的事嗎?怎麼現在成了處理我們所有人的事了?
這畫風不對啊!
皇帝都發話了,一群人哪裏敢反對,隻能屈辱地簽訂了賭約。
連丞相趙闊,也都用府邸兩座來做賭約。
看著捧著賭約,臉上都快笑出花的少年,無論陳黨還是趙黨,亦或者是其他黨派的大臣,臉都黑如鍋底,氣得咬牙切齒。
這家夥針對的不是趙闊嗎?怎麼感覺他現在是無差別攻擊了啊!
“咳咳,好了,賭約已成,咱們繼續聊趙丞相的事。”
唐安將厚厚的一遝賭約揣進袖口,瞅著跪在地上的趙闊道:“相爺,看在你幫我坑了一次……你幫我拉群臣入局的份上,我就再幫你一次。”
“記住了,是最後一次,你要是再不識好歹,我可就不管你了。”
一聽這話,丞相趙闊氣炸,聽我說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