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在永安侯府和平遠伯府的推波助瀾下,唐安半月內要登文華樓五層的消息,直接傳遍了整個京都。
“半個月登文華樓五層?唐大人真是不是發瘋,就是在發瘋的路上。”
“這叫什麼?這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秦家之前將他壓迫得半死不活,現在到了他發光發熱的時候了。”
“娘咧,唐大人牛逼,承包了我一年的茶後談資啊!”
“今年唐安才十八歲吧?十八歲真要登上文華樓第五層,那就是史上第一人了吧?”
“拿登文華樓的榮譽來做聘禮,這可是千年第一次,我賭一兩銀子,賭唐安能登上五樓,誰跟?”
“……”
京都街頭巷尾,很多百姓都議論紛紛,有人佩服,有人嘲諷,有人鄙夷……
與此同時,京都文華樓。文華樓屹立於東城,毗鄰皇宮,樓高九層,莊嚴巍峨卻又透著一股古樸的氣息。
此時,文華樓的五樓中,正坐著幾個中年男人,他們正是這一代文華樓的守樓者,總共九人,都是來自九州大陸各個國家的大儒。
而這九人中,大炎隻占一席,燕國兩席,魏國哪怕如今戰亂,在文華樓也有兩席的地位,其餘幾人都是來自齊國,趙國等國家。
大梁所占席位最少,卻有文壇正統之稱,自然讓其他國家極度的不爽,想方設法的要將這文壇正統的頭銜給搶過去。
“京都的傳言你們也都聽到了,怎麼說?”
窗前,一個穿著青衣的白發老者看著窗外的陽光,平靜的聲音在房間中傳開。
老者正是大梁的守樓者,孔言,在文壇上有極高的地位,隻是因為是守樓者,不能太過幹涉文脈之爭,才讓趙闊利用職務之便,在大梁文壇作威作福。
聽到孔言的話,房間中幾人相視一眼,都臉色難看。
“他要是半個月內所做的事,不足以在文華樓五樓留名,那就徹底剔除他想要登文華樓的資格。”
一個留著山羊須的中年男人走出,一甩衣袖道:“文華樓是文壇聖地,在唐安眼中卻像是玩具,這是對文華樓的褻瀆,對曆代在文華樓留名的先賢不敬。”
“如此頑劣不堪之途,豈能如文華樓?”
中年男人名為宋彥,是來自燕國的守樓者。
“我讚成,半個月他的名字如果沒有出現在文華樓五樓,就徹底剔除他的登樓資格。”
“我也同意,文華樓是文壇聖地,豈能被如此褻瀆?”
“嗬嗬,如果這小子能將自身學問自成一派,我倒是覺得放浪點,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畢竟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
孔言聞言輕歎一口氣,他哪裏聽不出來這幾個老家夥的意思?這些年大梁文壇被趙闊搞得烏煙瘴氣,導致大梁文脈一直很不景氣。
其他國家的文運都是蒸蒸日上,隻有大梁的文運是在退步。
老的隻會瞎扯淡,掰扯各種典籍來裝扮自己,讓自己看上去很有才學,年輕人呢?又隻會照葫蘆畫瓢,趨炎附勢。
創新?開拓?不存在的!
而大梁的這些情況,卻是這些老家夥喜聞樂見的,有利於他們配合國內奪取文壇正統的頭銜,怎麼可能會讓唐安成長起來。
但他一個人怎麼舌戰群儒?而且唐安這小子牛皮也吹得太大了,半個月登第五層?這麼狂的小輩他這輩子都沒見過。
想到這些。孔言隻能默默將藏在袖中的三字經手稿塞迴去,現在拿出來沒多大作用了,還要向這群老家夥自證。
還是等等看唐安那小子,還有沒有什麼後手吧!
“罷了,且等半個月再看看吧!”
孔言擺了擺手,臉色黯然。
連梁帝都跑出來親自為這小子鋪路了,希望他能爭氣一點吧。
不然,大梁文壇就真的要完蛋了。
……
離開唐家後,帶著秦思音和魏墨直接去了縣衙。
在縣衙一邊忙碌,一邊教兩個小家夥學習。同時,唐安又讓虎妞親自把關,在流民中招募了一批木匠,鐵匠和燒窯匠。
給公主準備的禮物材料已經準備齊全了,接下來就需要正式開工幹了。
而且,他給魏靈兒準備的聘禮,也需要這些人幫忙製造。
下午的時候,梁瀾和沈紅袖才匆匆趕到了南城縣衙:“唐安,你半個月內要登文華樓五層?你是不是瘋了?”
聽到梁瀾和沈紅袖異口同聲的話,唐安抬頭看了兩人一眼,聳聳肩道:“對啊,當然這完全是被逼的,我要不闖上文華樓五樓,正妻就得變成別人的小妾了。”
聞言,梁瀾和沈紅袖相視一眼,臉色都難看下來,她們也沒想到秦家為了讓唐安迴家,讓他徹底泯滅於眾人,竟然如此無所不用其極。
甚至連唐安好不容易用命搏出來的一點名聲,秦家都要將其碾成碎片,連半點活路都不給他。
“放心吧,小問題,能解決。”
唐安放下手中的筆,打著哈欠道:“秦家那邊的問題不大,但我估計咱們這邊要有大問題了。”
“什麼意思?”梁瀾和沈紅袖齊齊看向唐安。
唐安靠著椅子,微微皺眉道:“太平靜了。趙闊和趙黨迴到京都後,竟然不打不鬧乖乖交了罰款,甚至趙闊連自己的兒子趙錚都沒有選擇營救。”
“這種情況,一般就是在憋大招了。”
唐安指尖輕輕叩著桌麵,道:“搞這麼大動靜,就是為後續計劃做準備,我現在就怕趙闊這小老頭已經看穿我的計劃了。”
“本來這就是一點點障眼法而已,他要是看穿了,那就有點麻煩了。”
梁瀾和沈紅袖相視一眼,兩人兩步上前,一左一右擰著唐安的耳朵,道:“你的後續計劃?後續計劃是什麼?說?”
遠處學習的秦思音和魏墨看到這一幕,都鈴鈴笑了起來,唐安卻疼得齜牙咧嘴。
“疼疼疼,輕點,輕點,我說,我說行了吧!”
唐安打開抽屜,拿出一遝手稿拍在桌麵上:“你們倆拿筆給我抄一下,等抄完了你們就懂了。”
啪啪!
話音剛落兩個巴掌就落在了他的後腦勺。
“呸,流氓。”
“色胚,登徒子!”
唐安看著拿著手稿離開的沈紅袖和梁瀾,整個人都懵逼了。
不是,老子說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