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帶著梁帝和梁瀾一群人折騰了大半夜,才各自迴府。
迫擊炮自然是被公主帶走了,如此武器自然是不可能放在南城縣縣衙的,不然被人偷走仿製了,那對大梁來說絕對是天大的損失。
唐安對此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迫擊炮而已,再給他一點時間造出雷酸貢做底火,那現(xiàn)在的引線迫擊炮就是個垃圾了。
他不知道的是,迫擊炮公主梁瀾剛帶走,梁帝就讓人帶迴了宮中,看那迫擊炮比他媳婦還要親,抱著八門迫擊炮睡了一宿。
他們睡得那叫一個香甜,文武百官卻已經(jīng)起床,開始準備上早朝了。
卯時不到,皇宮大門外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文武大臣。此時,一眾大臣正針對剛結(jié)束不久的大爆炸議論紛紛。
“諸位,剛剛發(fā)生的大爆炸,你們有什麼看法?哼,京都治安差到這種地步,京兆府尹,巡城司,錦衣衛(wèi)難辭其咎。”
“沒錯,賊人竟然敢明目張膽轟炸朝廷重臣的府邸,這是對朝廷的挑釁。”
“嗬嗬,對朝廷的挑釁?你們難道不該先從你們身上找原因嗎?為何不炸其他人,專炸你們?”
“……”
早朝尚未開始,皇城外的一眾大臣已經(jīng)擺開了架勢,針尖對麥芒了。
趙黨很多大臣是受害者,自然怒火中燒,恨不得找出兇手千刀萬剮,可惜其他黨派的大臣都在看他們的笑話,逮住機會還不忘嘲諷兩句。
陳鑒站在最前方,此時雙手攏在袖中閉目養(yǎng)神,似乎對周圍的一切提不起半點興趣。
但看他那飛揚的眉梢,就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極為不錯。
“相爺?shù)搅恕!?br />
這時,後方有人說道。
原本喧囂的皇城大門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齊齊抬頭看去,果然看到一輛馬車正緩緩駛來。馬車在皇城外停下,小廝立即取來馬凳,丞相趙闊便從馬車中鑽了出來,踩著馬凳下了馬車。
此時的丞相穿著官袍,戴著帽子,可曾經(jīng)神采奕奕的臉現(xiàn)在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一對老眼上還染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
看到這一幕很多大臣眼睛立即瞇了起來,好家夥,幾十年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丞相趙闊這麼狼狽啊!
看來之前的大爆炸,給趙大丞相嚇得不輕。
“相爺。”
“見過相爺。”
趙闊抱著玉圭走了過來,所過之處所有大臣都紛紛恭敬行禮。
倒是原本閉目養(yǎng)神的陳鑒,此時猛地睜開了雙眼,眼中那是精光流轉(zhuǎn),他快步向著趙闊走了過去:“哎呀,丞相,你可算來了,老夫都快擔(dān)心死你了。”
“聽說你家又炸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一眾大臣聽到這話,臉皮都在輕微抽搐,什麼叫丞相你家又炸了?這是在戳趙闊的肺管子啊!
果然趙闊臉色陡然陰沉,道:“嗬嗬,有勞陳閣老惦記了,本相很好,閣老的擔(dān)心……有點多餘。”
陳鑒抬手抓住趙闊的手,道:“哎,丞相,你對老夫別那麼大敵意嘛,老夫真的是關(guān)心你!”
“來來來,咱老哥倆先到邊上說說話。”
陳鑒將趙闊拉到一邊,道:“南城縣糧倉的火?是你放的?”
趙闊睨了一眼陳鑒,道:“不是,南城縣糧倉的事,和我無關(guān)。”
“嗬嗬。”
陳鑒向後退了兩步,抱著玉圭盯著趙闊道:“老趙,不是咱說你呀,你走這一步棋,真的是一步臭棋簍子。”
“特娘的,你這次是把我們所有人害慘了。”
趙闊臉色一沉,心頭極為不爽,他和陳鑒鬥了很多年,雙方各有勝負,但現(xiàn)在陳鑒幾乎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白癡了。
他剛想開口質(zhì)問,這時宮門緩緩打開了。
孫貂寺抱著浮塵出現(xiàn)在宮門前,公鴨子般的嗓音也在空氣中傳開。
“陛下有旨,早朝開始,百官入殿。”
陳鑒瞪了趙闊一眼,一甩衣袖轉(zhuǎn)身離開,趙闊看著陳鑒的背影頓時一陣莫名其妙,我們不對付,現(xiàn)在見到我吃癟你不該高興嗎?你這比我還生氣算怎麼迴事?
咋地?皇帝也炸你家了啊!
“禦史都安排好了吧?等下給我參死唐安,我要拿他做突破口,完成後麵的計劃。”
趙闊走迴臣班,和齊衡和孫誠一起進了資政殿。兩人聽到趙闊的話,臉色也猙獰到了極致,昨晚他們緊趕慢趕迴家,迴到家裏看到的是一片火海。
這仇,大了。
“放心,我們的禦史已經(jīng)拿到相應(yīng)的證據(jù),這次必定將唐安參死。”
齊衡冷哼。
很快,百官進了資政殿。梁帝便佝僂著身體,咳嗽著從後殿出來,坐在了被半透明的屏風(fēng)擋住的龍椅上。
百官見禮後,梁帝虛弱而充滿冷意的聲音,便在屏風(fēng)後響起。
“昨晚是過年嗎?朕倒是不知道京都這麼熱鬧,竟然處處放鞭炮。”
群臣聽到這話都是一怔,丞相趙闊更是猛地抬起頭,該死,狗皇帝這是想要倒打一耙?
砰!
果然,梁帝一巴掌拍在龍騎前的桌案上,怒火中燒:“城防司統(tǒng)領(lǐng)何在?錦衣衛(wèi)指揮使何在?武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何在?”
“臣在。”城防司統(tǒng)領(lǐng)章熊,錦衣衛(wèi)指揮使蕭何,武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秦鬆立即出班,跪在了最前方。
梁帝居高臨下盯著三人,聲音冰冷道:“城防司,錦衣衛(wèi),武衛(wèi)軍負責(zé)京都的城防和治安,但賊子卻在京都殺人放火,轟炸朝廷重臣的府邸。”
“你們告訴朕,這是怎麼迴事?!”
章熊,秦鬆臉色煞白,怎麼迴事?我們怎麼知道怎麼迴事?
蕭何看到章熊和秦鬆臉色煞白,知道怎麼迴事的他,也就不知道怎麼迴事了。
“臣,該死。”三人重重叩首,瑟瑟發(fā)抖。
“來人。”
梁帝沉喝一聲,禦林軍立即上前:“在!”
梁帝指著蕭何和章熊三人,冷喝道:“將蕭何,章熊,秦鬆拖下去,杖責(zé)三十。朕再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十天內(nèi)抓不住怪盜四人組,朕要了你們的腦袋!”
聞言,趙闊一黨一眾大臣氣得直磨牙,怪盜四人組是你的人,你讓他們抓?他們抓得明白嗎?
趙闊臉色卻變了,他忽然有點明白陳鑒要說他火燒南城糧倉是昏招了。
湘南四鬼,成了怪盜四人的替死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