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主打一個聽勸,你們想看我狂,那我就狂給你們看。
孟臨玉,謝禮等人看到唐安擼著袖子,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樣子,臉上的嘲諷都不由僵在了臉上,這情況不太對啊!
這紈絝現在難道不該臉色煞白,滿臉惶恐嗎?
怎麼感覺他不僅沒有半點恐懼,好像還很激動?
媽的,總不能是我們算計了半天,結果算計到對方最擅長的領域去了吧?
不,不可能,他就一個紈絝,他懂什麼為師之道?
裝的,肯定是裝的!
“孔老,將通文館的題,也一並說了吧!”
然而,唐安卻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自顧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
跟在他身邊的那一對漂亮雙胞胎,立即幫他研墨和鋪開紙張,並且用毛筆蘸了墨水,雙手恭敬送到了他的手上。
唐安手持毛筆,衝著孔言揚了揚下巴,道:“既然說了是針對通文館和國子監,那就不能厚此薄彼,要丟人那也得一起丟嘛!”
“要他們記住今日的恥辱,以後才知道什麼叫知恥後勇。”
國子監,通文館一眾學子本來等唐安出醜嘲諷他,結果現在反而被這家夥先嘲諷了,頓時全都給氣炸了。
“猖狂,唐安,你真當我國子監無人嗎?”
“狂妄小賊,還一次對付通文館和國子監,誰給你的臉?”
“哈哈,你就狂吧,等下有你哭的時候。”
“……”
國子監,通文館一眾弟子都氣得跳腳。
唐安看著他們卻是滿臉無奈,手中毛筆點了點國子監和通文館的一眾學子。
“這就是你們的不是了,讓我狂是你們要求的,現在我按照你們的要求狂起來了,你們又不樂意了,你們是不是賤??”
國子監和通文館一眾學子,當場被噎住,臉色那是又青又紫,相當精彩。
一眾文武大臣和各大家族的人聞言,臉皮也都在輕微抽動,先不說為人師表怎麼樣,就這家夥這張嘴,就相當厲害了。
梁瀾,沈紅袖,虎妞都笑了起來,這家夥這張嘴,分分鍾能氣死人。
一次性解兩道題,這並不合規矩,孔言自然是沒有決定權的,他看向裁判席的幾位文華樓守樓者,卻見其他八位守樓者,都輕微地點了點頭。
一次性解決兩道題,難度飆升,這對他們來說是好事,他們也不想眼前的少年取勝,大炎文壇保持現在這態勢,就非常的好了。
見到裁判都同意了,孔言便道:“好吧,既然唐大人要求,那就給唐大人看通文館的出的題……”
孔言抽出了通文館給唐安出的題,話沒說完嘴角便抽搐了下。
隨即,他看向唐安目光都帶著一點點的憐憫了:“通文館給唐安出的題……是人為何讀書?”
聽到這題,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國子監給唐安出的題是如何為人師表,通文館給唐安出的題是人為何讀書,兩道雖然不同卻又相似,都在明確一個方向。
——你一個紈絝,懂怎麼教書?你一個紈絝,懂讀書何用?
“我去,兩個問題都是誅心,誅唐安的心啊!”
“哈哈,因何讀書?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又極為深奧,要拿給一些大儒將,估計講個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嘖嘖,有意思,要一個紈絝去教讀書人如何讀書,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啊!”
“……”
現場頓時議論紛紛,孟臨玉和謝禮相視一眼,都默契地衝著對方拱了拱手,顯然雙方對給唐安出的題,都相當滿意。
而唐安也是猛地抬起頭,看向通文館那群學子,目光簡直比看到親人還親切。
我勒個擦的,老子很懷疑你們全都被我策反了啊,因何讀書?還有什麼答案比橫渠四句更振聾發聵的嗎?
“切,我還以為有多牛逼呢,就這種題目,也敢拿出來嘚瑟?”
唐安心裏美滋滋,撇了撇嘴道,道:“就這種題,我連思考都不用思考,分分鍾就能給出你們無法望其項背的答案。”
“給你們個機會,要不,換個題目。”
“不換,你行你就上!”孟臨玉和謝禮異口同聲。
換?嗬,給你換個怎麼鬥蛐蛐?怎麼逛青樓?怎麼遛狗鬥雞嗎?
那肯定是你強,誰不知道你唐安是京都最大的紈絝之一,僅次於鎮國公府小公子嶽雲。
“哎,無奈啊無奈,給你們機會,你們也不中用。”
唐安搖了搖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們知道選我當對手,是你們一生揮之不去的夢魘!”
話落,唐安當場落筆,奮筆疾書。
“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
師說是唐朝韓愈的神作之一,當時唐朝文壇所麵臨的問題,和如今的大炎極為相像,都是死氣沉沉,不知創新,師說用在此處剛剛好。
隻是有些地方還是需要改一下,得將有關孔孟的地方,改成這個時空的曆史上的大儒才行,不然來一個孔子曰,這個時代的人誰知道?
看到唐安奮筆疾書,現場的議論聲頓時弱了下來,咋迴事?這家夥還真懂怎麼當老師,怎麼讀書?
不會吧?不是說他寫的《醉月樓賦》是找人幫寫的嗎?難道傳言有假,這家夥的紈絝真是裝的?他真有真材實料?
秦侯府,秦夫人等秦家人也都呆住了,看著場上的少年眼睛都一點點瞪大,在他們的記憶中,對麵的少年隻要拿到書就犯困,可現在他竟然在奮筆疾書?
秦睿手緊攥成拳,眼睛通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一定是亂寫的,一定是!
在執行鳩占鵲巢計劃的時候,他們已經全麵查過唐安了,那就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不然他怎麼可能能在秦家輕而易舉地代替他的地位?
秦思語抿著唇,美眸也是瞇了起來,隻覺得眼前的少年,忽然格外的耀眼。
觀眾席上,玉臨安死死攥緊了手絹,心跳如雷,既緊張又恐懼,她心裏很不希望唐安是在藏拙,他依舊如以前一般愚蠢。
可她心裏還有一個聲音在嘶吼,在咆哮,迫切想要知道真相。
唐安,你究竟是真蠢,還是假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