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輪月亮下,國公府的青磚地麵已被血漿浸成暗紅色。
徐戰(zhàn)倒提丈二紅纓槍,槍尖在地麵拖出蜿蜒血線。
這位地境七星強者渾身蒸騰著白霧,那是真元運轉(zhuǎn)到極致的征兆。
\"第三批了。\"
他抬腳踹開擋路的無頭屍體,朝陰影處啐了口血沫,“媽的,全是死士!\"
影衛(wèi)們默默清理著戰(zhàn)場,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侯爺殺了四十七個,咱們連刀都沒拔...\"
\"侯爺太猛了!“影二從房梁躍下,麵具下的眼睛閃著寒光,”這些人,還真是什麼信息都沒留下。\"
“侯爺,您要不休息一下?”影二看向徐戰(zhàn)說道。
“這算什麼!”
“才區(qū)區(qū)幾十個人而已!”
“想當年林大哥和我哥那都是以一敵萬的存在!!”
徐戰(zhàn)說道這裏,猛地攥緊槍桿,指節(jié)發(fā)出爆豆般的脆響。
他想起十年前天蕩山戰(zhàn)役前,直到現(xiàn)在,他都不敢相信,那兩位已經(jīng)離開了人世。
畢竟以他們的修為。
若想離開,誰又能抵擋!!
細數(shù)這十年。
他不止一次調(diào)查過天蕩山之戰(zhàn)!
但派出的人都會離奇死亡!
這也讓他更加覺得天蕩山有問題。
\"侯爺!小心!..\"侍衛(wèi)的驚唿被破空聲打斷。
徐戰(zhàn)頭也不迴地反手一槍,紅纓如血綻放。
三丈外,剛剛翻牆的黑衣人眉心多了個汩汩冒血的黑洞。
\"第四批。\"徐戰(zhàn)甩了甩槍尖血珠,突然暴起衝向牆頭,\"老子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少人命填!\"
槍出如龍,寒星點點。
七個剛露頭的黑衣人像下餃子般栽落。
有個重傷未死的剛摸向腰間,就被徐戰(zhàn)一腳踩碎手腕,隨後一槍爆頭。
“哼,垃圾。”
徐戰(zhàn)冷哼一聲,對這些死士的戰(zhàn)鬥力感到不屑。
徐戰(zhàn)如同一頭猛虎,衝入了敵陣。
他的槍法淩厲而兇猛,每一槍都伴隨著敵人的慘叫和倒地。
影衛(wèi)們也紛紛加入了戰(zhàn)鬥,他們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戰(zhàn)鬥力卻極為強悍。
在徐戰(zhàn)的帶領(lǐng)下,他們?nèi)缤胁丝彻弦话悖瑢橙思娂姅貧ⅰ?br />
然而,敵人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而且源源不斷地從四麵八方湧來。
徐戰(zhàn)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找到敵人的首領(lǐng),將其斬殺,才能徹底擊潰敵人。
他環(huán)視四周,終於發(fā)現(xiàn)了一個身穿黑袍,麵帶猙獰麵具的男子,正站在不遠處的高處,指揮著戰(zhàn)鬥。
徐戰(zhàn)心中一喜,他知道,這個人就是敵人的首領(lǐng)!
他大喝一聲,如同獵豹一般,朝著那個男子衝了過去。
……
同時。
鎮(zhèn)國王府。
第十三批死士的屍體在庭院中堆成小山。
阿木帶著侍衛(wèi)們默默地搬運著,靴底碾過凝結(jié)的血窪,發(fā)出黏膩的聲響。
白雲(yún)青站在飛簷鴟吻上,衣袂被晨風吹得獵獵作響。
\"天亮了。\"他瞇眼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指尖摩挲著戰(zhàn)錘上未幹的血跡,\"周圍的氣息都消失了。\"
淩雲(yún)起老爺子將寶刀重重插進青石板,捋著染血的胡須罵道:\"他奶奶的,連個能問話的活口都沒留下!\"
屋簷下的李穆正用銀針挑著指甲縫裏的血痂,聞言苦笑道:\"這些死士牙槽裏藏著劇毒不說,居然還會自碎經(jīng)脈...\"
他撚起一根泛著幽藍的銀針,“我好不容易淬了麻沸散...\"
\"世子早料到了。”忠伯提著燈籠從迴廊轉(zhuǎn)出,昏黃的光照出他眼底的寒意,“昨夜共七十三具屍體,全是各家圈養(yǎng)的死士。\"
老人冷笑一聲,”倒是舍得下本錢。\"
白雲(yún)青飄然落地,戰(zhàn)錘在青石板上磕出沉悶迴響:\"各大世家,來了至少不下於十幾批人。\"
他掰著手指數(shù)到第三根手指突然頓住,\"等等,最後那批黑衣人用的好像是...\"
\"北境軍中的破甲錐。\"淩雲(yún)起接話道,渾濁的老眼突然精光暴射,\"怎麼會有邊軍?\"
一陣晨風卷著血腥味掠過庭院,眾人陷入沉默。
簷角銅鈴突然叮當作響,驚起幾隻啄食屍體的烏鴉。
一夜襲殺。
還以為全都是死士!!
但此刻,他們卻意識到事情突然不簡單了。
各大世家派出的死士,雖然兇猛無比,但終究隻是棋子,背後必然有著更大的陰謀。
而北境軍之物的出現(xiàn),更是讓這一切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淩雲(yún)起老爺子眉頭緊鎖,他深知北境軍的重要性,也明白他們出現(xiàn)在這裏的含義。
\"等世子醒來後再說吧!\"他沉聲道。
白雲(yún)青點頭表示讚同,他看向忠伯,忠伯也點點頭:“阿木,清理好王府。”
阿木等人點點頭。
很快,鮮血的院落,被清理的幹幹淨淨。
隨著一聲鍾鳴。
清晨遲來。
鎮(zhèn)國王府的晨霧中飄著淡淡藥香。
林天在柔軟床榻上翻了個身,鼻尖突然蹭到一縷幽蘭般的芬芳。
他迷迷糊糊伸手去抓,卻摸到一段溫軟如玉的手腕。
\"淩小姐?!\"林天觸電般彈起,後腦勺重重磕在床柱上。
淩映雪慌得打翻了銅盆,溫水潑濕了半邊羅裙。
她手忙腳亂去扶林天,發(fā)間玉簪卻勾住了帳幔流蘇。
兩人拉扯間\"嗤啦\"一聲,半幅紗帳像投降的白旗耷拉下來。
\"世子您...\"淩映雪情急之下落在了林天下方。
這個姿勢讓她裙擺下的曲線在晨光中展露無遺。
林天死死閉住眼睛:\"淩小姐您怎麼在這兒!\"
“我來送藥,看您睡得正香,就在一旁等候,誰曾想,您突然抓住人家的手,讓小女子別走。”
說道這裏,淩映雪滿臉通紅。
林天人麻了!!
他記得,自己在夢中明明跟九公主在親昵!!
該死!!
自己夢裏麵的動作不會全都反映到淩映雪身上了?
那自己夢裏麵說的話。
“淩小姐,本世子沒說夢話吧?”林天疑惑的說道。
“沒,沒。”淩映雪有些慌亂。
林天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世子,您說了!!”
“您說要取淩小姐為妻,還要保護她一輩子!!”
忠伯老臉笑成菊花,\"世子,要不老奴把聘禮下了?\"
林天扶額長歎:\"您老別添亂...\"
那些話都是夢裏麵對九公主說的!!
看淩映雪的表情,玩完了!!
忠伯也真是。
怎麼能讓人隨意進入自己的房間呢!
萬一淩映雪要殺自己!
那不完犢子了嗎?
可惡啊!
本世子的英明毀於一旦了。
“世子,您還不放開我的手?”
林天這才尷尬的放開:“淩小姐,那個,夢話,夢話……”
淩映雪本想順著話說,可想到爺爺?shù)脑挘骸笆雷樱是不是男人了,摸也摸了,還對小女子說出那番話,您這是不認?”
“嗚嗚嗚。”
“傳出去,小女子清白也沒了。”
“小女子,還有何顏麵活在人世。”淩映雪傷心欲絕,竟是一頭想要撞上木樁。
林天一把拉住淩映雪:“映雪,這時候別添亂好不好,藥材不是來了嗎,我先煉丹。”
“對了,昨晚如何?”
林天也是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世子,昨晚有十三批人馬刺殺。”
“都是死士吧?”林天問道。
“是!”
“但清點的時候,我們發(fā)現(xiàn)了北境軍所用之物……”
“嗯?”
北境軍?
鎮(zhèn)北候!!!
林天目光突然一凜!
有趣?
這是要讓鎮(zhèn)北候牽扯其中啊!
嗬嗬,這些世家恐怕想不到,林天早有殺雲(yún)瑯之心!
……
與此同時。
某地。
公孫止拄著沉香木杖冷冷的問道:\"各縣暗樁都清理幹淨了?\"
老人聲音平靜得像在問今日天氣。
身後陰影中傳來沙啞迴應:\"十七個據(jù)點,三百零九人,一個不留。\"
\"很好,送給陛下吧。\"
公孫止說完後又冷笑道:“把那位千戶大人的身死的消息,送給北境那位...就說是林天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