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宗主殿後方
雪花飄落,有諸多身影在此手拿酒杯,相互攀談,目光流轉間看向不遠處的小竹樓,不少男性修士眼中流露出幾分豔羨。
“你們說,這李劍鋒怎麼就這麼好的運氣呢?竟然可以和江雪怡這等美人結為道侶。”
“我至今想不明白,天雪宗在扶搖聖宗的扶持下,早已遠超從前,為何丹陽宗這等二流勢力都能和天雪宗聯姻。”
“講真,李劍鋒那個鱉孫配不上江雪怡!好歹江雪怡也是被記錄在‘諸世北域美人錄’中的美人,那個尖嘴猴腮的東西憑什麼?”
“……”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卻有身影穿梭在人群中,她掠過眾人的交談,走入竹樓內,登上二層閣樓,進入到最裏麵的房屋前。
她站在門口,似是太過激動,在胸前拍了拍,想要平息那緊張的情緒,額頭上的汗珠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稍過片刻後,她推開屋門——
隻見屋內梳妝臺前坐著個身穿嫁衣的女子,桌上鏡子正對照著那人頭戴紅紗的模樣,雙肩如玉,嫁衣裹纏於身,纖細的背影恍若人間絕世,紅色燭光下勾勒出其曼妙的背影,薄紗輕蓋其容,微風吹動時,不經意間露出幾抹側顏,便讓無數人讚賞。
有一梳妝女正小心翼翼地打理著女子的嫁衣裝著。
“雪怡姐姐,時間差不多要到了。”
推開房屋的身影看著那嫁衣女子,即便她為女子,也對後者那身材與容顏感到喜愛。
“嗯。”
紅紗下,江雪怡細微地點首,看不出神態,不可知曉其情緒如何。
不過依照推門女子猜測,應該不是很好。
“外界忽然有消息傳出,我覺得雪怡姐姐你這聯姻之事還有轉機。”
推門女子小聲的說著,然而江雪怡卻僅僅隻是坐在原處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雪怡姐,要不去找聖宗的各位長老幫忙?或者直接去找張宗主出麵一下可好?丹陽宗的那個李劍鋒就是個尖嘴猴腮的廢物,你和他聯姻,簡直就是斷送自己的前途。”
推門女於心不忍地說著。
誰人不知江雪怡乃是一介天驕,天賦絕倫,現如今北域內諸多天驕還在天人境,而江雪怡卻已是道境三階的層次,如今卻要被迫和一個廢物聯姻……
“青青,不必給聖宗找事。丹陽宗身後勢力不知來自帝宇內何種勢力,在不確定對方的勢力層次的情況下,我著實不願拉聖宗下水。”
江雪怡輕輕搖頭,她知曉扶搖聖宗乃是真正的大帝道統,但她不知道丹陽宗身後所站的勢力會不會也如扶搖聖宗一般,由大帝建立。
她不敢賭,
也不願賭。
畢竟天雪宗曾在扶搖聖宗的庇護下一路成長,而她也在借由與陳邪君婚約之名,無人敢惹,可平安修煉至如今的境界,她已知足。
做人不能太貪,知足便好。
無非就今日聯姻,被人奪取身子罷了。他日若修煉有成,做這世間魔女,殺盡丹陽宗又何妨。
不過……
她心中所思之人,終歸還是在十年前走了。
想至此處,江雪怡心中苦澀萬分。
“不願拉聖宗下水?無非就是你不確認丹陽宗後邊站的勢力究竟是誰罷了。”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有黃袍青年緩緩走入,他目光落在江雪怡身上,不由的輕笑一聲,“不愧是列入美人錄上的美人,光是背影就讓人感到驚歎。”
“你是何人!婚宴還未開始,你怎敢先進此處!”
青青眼眸微瞇,身上散發出一種可怕的氣勢,手中浮現一柄鐮刀,她緊盯著黃袍青年,似是下一步便可揮刀斬下。
“青青安靜一些,不必聒噪。”江雪怡依舊坐在梳妝桌前不曾起身,隻是淡淡地開口,“這位公子擅闖此地,難道不怕丹陽宗怪罪不成?”
“區區丹陽宗有何可怕?不就是一介二流勢力。”賴黔衫嗤笑一聲,隨手拿過一張板凳坐下,看向江雪怡,“有人讓我問你,你是自願成婚還是迫不得已?”
“這婚禮的舉辦,我的態度重要嗎?師尊待我如親如故,因重傷之事,受丹陽宗宗主所救,我心懷感恩,答應這聯姻不過替師尊還恩情罷了。”
江雪怡略微搖頭苦笑著。
“江小姐難道就不覺得奇怪?你師尊剛一出門便被人襲殺瀕死,下一瞬丹陽宗宗主便出現,且還救治你師尊,救好後提出聯姻之事,你師尊拒絕的那一天,卻又忽然大病,陷入瀕死。”
說著,黃袍男子起身,緩緩走到江雪怡身旁繼續開口,“當你打算去扶搖聖宗尋求幫忙時,又不知從何處傳來丹陽宗身後有來自帝宇的勢力,你擔心那勢力太過可怕,或者說你擔心那個勢力也是一方大帝道統,擔心聖宗幫你的同時也會為聖宗樹立大敵。”
說罷,黃袍男子看向閣樓窗戶外依舊飄飛的大雪,“你不覺得,這就很巧嘛?你不去找聖宗幫忙,你必要聯姻,屆時你將屈服,道心折損,以至於心魔滋生,最後落個行屍走肉般的下場乃至是隕落的可能。而你去找聖宗幫忙,丹陽宗身後的勢力便有理由針對扶搖聖宗。”
聞言,江雪怡嬌軀一顫,似是想到了什麼。
為什麼丹陽宗宗主會比他們這些天雪宗宗門弟子還早知道她師尊受傷?
為什麼當她要去找扶搖聖宗幫忙時會有帝宇不知名勢力的消息傳出?
為什麼……
一瞬間,她的腦海中出現了許多緣由,可等她梳理下來,貌似隻有兩個原因。
“丹陽宗身後的勢力與扶搖聖宗有矛盾,而我是一個突破點。如果我找聖宗幫忙之時,他們便會跳出來指責聖宗,身為大帝道統卻欺壓二流門派,屆時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發難。而我便是引發這場災難的罪人。”
“我若不去找聖宗幫忙,那我便隻可以聯姻,淪為棋子,並且在這聯姻之中,我也會因為沒有按照他們的布下的方向去找聖宗幫忙,而落得一個必死的下場。”
江雪怡似是茅塞頓悟般將前因後果捋清楚,但捋清楚又能如何?
難道她便能去找聖宗幫忙?
相較於聖宗下場,被其餘勢力發難,她更傾向於犧牲自己,避免災禍……
“聰明。既然話已經挑開了,那就言歸正傳!有個家夥讓我來問你,這婚,你是想成還是不成!”
黃袍青年收迴目光,微微轉頭,似是可透過紅紗,直視江雪怡的雙眸。
“若是能,我自然不願!但……”
不等她說完,黃袍男子便起身朝著屋外走去,“那便不成!你太低估扶搖聖宗的實力了,也太高看丹陽宗身後的勢力,你不願成,那這聯姻,便休想繼續下去。”
“你說的那一人是誰?她怎麼可能幫到雪怡姐姐!”青青看著那家夥的背影,看著對方的狂傲之舉,有些質問著。
“扶搖聖宗聖子,北域九王之首,陳邪君!”
聞言,江雪怡眼眸瞪大,嬌軀一震,似是因為聽聞到心中所想十年,所思十年,所念十年的名字,一時間竟淚如雨下……
而在主殿旁的一座大殿中,有尖嘴猴腮的青年坐於大殿上主座,身旁則是兩位女子,一人拿住葡萄往青年嘴裏放,一人則乖巧地躺在青年懷中,任由青年雙手在身上蹂躪,或是觸碰山穀,或是緊握山峰,或是……
下方則是十餘個臉帶薄紗的女子正翩翩起舞,而在這些舞女中央,那一白裙女子的尊容更是吸引的青年目光。
“你叫什麼名字?”青年看著下方的白裙女子,淡聲發問。
“稟少宗主,屬下喚小月。”小月雙手放於腰間,微微欠身說著。
“好!晚上到我寢殿中來。”李劍鋒大笑一聲,蹂躪懷中女子雙峰的那隻手不自覺間用力。
小月有些遲疑地開口,“可少宗主,夜晚不是您和雪怡聖女圓房……”
“那又如何!我兩個都要,你有意見?”李劍鋒嘴角勾起,似是不屑。
天驕又如何?
道境三階又能怎樣?
被列入諸世北域美人錄又能如何?
今天晚上不還是得在他的胯下臣服!
想到此處,他不由得大笑起來,似是在宣泄心中邪火,雙手的動作越發的大,蹂躪的懷中女子越發嬌羞臉龐越發紅潤,山峰都被揉得通紅,山穀也下起了雨。
“成婚還未開始,你就已經開始暢享上了?”
這時,大殿外突然有紫袍身影走入,他掃視一眼大殿,眼中露出一絲譏諷笑意。
來人正是吊如鬆——淩魄。
“淩魄?竟然敢擅闖本聖子的寢殿,你當這裏是你八荒聖宗不成!”
李劍鋒麵露疑色,但看到紫袍青年那嘲諷的笑意,頓時臉色大變,身上散發出浩瀚的地淵境氣息,但還未觸及紫袍青年的剎那,便煙消雲散。
“有人讓我通知你,自己去找你宗宗主解除聯姻,否則後果自負。”
淩魄似是不曾聽到他的威脅一般,隻是平靜的說道。
“解除聯姻?可笑!天雪宗和丹陽宗聯姻之事,豈是你說解除便解除的!”
李劍鋒手心猛地用力,看著淩魄喝聲道。
“我隻是一個傳話的,有意見你去找罪魁禍首去。”
聞言,淩魄半瞇著眼眸,死死地盯著淩魄,“罪魁禍首?你說的是何人?”
“怎麼你怕了?你丹陽宗身後的勢力不就是想要那個勢力下場嗎,現在不就如他所願了?”
淩魄輕聲笑著,不等李劍鋒反應,便轉身走出了大殿。
賴黔衫和他說過自己的推理,而他也十分讚同。
不就是想要扶搖聖宗下場嗎?
陳邪君作為聖子既然請他來傳話,那不就代表著,扶搖聖宗下場了!
其實在他看得出來,不論是丹陽宗、李劍鋒還是天雪宗、江雪怡不過都隻是棋子罷了。
為的就是丹陽宗身後的勢力可以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找扶搖聖宗的麻煩。
坐在高位上的李劍鋒陷入幾分沉默,手裏的動作不停,片刻後,他的目光看向殿外,雙手再次給山峰塑型,同時一些牛奶突然從山峰中飛出,濺在了他的嘴角,他微微一舔,露出一抹笑意,“扶搖聖宗下場!?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