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的目光在眼前深不見底的深坑與身旁老丈人之間來迴遊移,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終於緩緩點了點頭,緊抿的嘴角和微微皺起的眉峰,將他內心的凝重盡數展露無遺。
老丈人倚靠著車身,指間的香煙明明滅滅,騰起的煙圈在寒風中扭曲成詭異的形狀,他沙啞的聲音裹著草原國特有的口音,帶著幾分疲憊與滄桑。
“在我們草原國,流傳著一個古老而恐怖的傳說。在某一片荒無人煙的戈壁深處,隱匿著一片被稱為‘死亡之地’的禁區。所有踏入那裏的生靈,無論多麼強大,最終都隻能化為森森白骨。”
話音未落,老丈人又狠狠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煙圈比之前更大更濃:“前幾年,一架載著重要人員的飛機意外失事。詭異的是,搜救隊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墜落區域,連飛機殘骸的影子都沒見到。緊接著,前去搜救的人員也接二連三地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最後,這件事被高層壓下,不了了之。”
秦陽聽完,隻覺得一股灼人的熱浪從心底翻湧而起,焦灼與不安如同無數細小的螞蟻,啃噬著他的神經。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再次嚐試突圍?
可如果連車輛都無法突破這片詭異的區域,難道所有人都要困在這裏,等待死亡的降臨?他望向風雪中艱難挪動的車隊,每一輛車都在狂風中搖晃,仿佛隨時會被這片恐怖之地吞噬。
秦陽握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交織著焦慮與不甘,那是一種明知前路艱險,卻又不願放棄的倔強。
當所有車輛終於艱難地聚集在一起,秦陽二話不說,伸手探入空間。片刻間,大量的食物出現在眾人眼前。他有條不紊地指揮著,讓人給每臺車都分配了足夠維持一個星期的食物和飲用水。
他深知,在這片充滿未知的區域,任何意外都可能發生,多一份儲備,就多一份生存的希望。此刻的秦陽隻覺身心俱疲,無奈之下,隻好駕駛著自己的末世戰車,緩緩退迴到大部隊的位置。
此時雖是大白天,但肆虐的大風已漸漸減弱,漫天的大雪也開始停歇。秦陽望著天空,心中默默祈禱:如果今夜不再降雪,或許明天天亮時,籠罩在這片區域的霧氣就會散去,眼前這個神秘的深坑也將展露全貌。
在漫長而又煎熬的等待中,一夜終於過去。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秦陽迫不及待地下了車。他快步走到深坑邊緣,舉起望遠鏡,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這個巨大的深坑。
坑壁陡峭,坑底彌漫著濃密的霧氣,看不清任何細節。等秦陽迴到車內,將觀察到的情況告知眾人時,大家一致認為,如果想要找到突圍的辦法,或許有必要派人下到深坑內一探究竟。
經過仔細觀察,秦陽發現這個深坑遠比想象中更加巨大。它的直徑遠遠超過500米,深度更是達到驚人的1公裏左右。
從大約600米的位置開始,坑壁近乎垂直向下,巖壁表麵鋒利如刀,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光澤,仿佛是大自然精心打造的死亡陷阱。底部的陰影裏霧氣繚繞,就像一塊巨大的黑色麵紗,將所有的秘密都隱藏其中。
秦陽找到加西亞和老丈人,三人站在寒風中,就目前的困境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最終,他們決定采用一個大膽的方案:派前後兩隊車分別朝著不同方向出發,再走一趟。如果兩隊都再次迴到這裏,那就足以說明這片區域根本無法走出去。
說幹就幹,秦陽迅速從空間內取出四臺嶄新的“埃坦”步戰車。他挑選了自己信任的巴圖魯和木烈分別帶隊,又從特種兵中挑選出十人,分成兩隊,每隊兩臺車。
出發前,秦陽親自檢查每一輛車,給它們加滿油、裝滿彈藥,還放入了足夠維持半個月的食物和幾百升柴油。隊員們也都全副武裝,穿上厚重的安全防護裝備,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力求將風險降到最低。
隨著引擎的轟鳴聲響起,兩個隊伍分別朝著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秦陽和其他人則在原地焦急地等待著,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大約過了五個小時,兩隊人馬竟真的不約而同地從兩個方向迴來了。
等兩隊人馬下車,秦陽立刻迎了上去,目光緊緊盯著木烈,急切地問道:“木烈,小舅子,你們途中有相遇嗎?”木烈和巴圖魯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一瞬間,空氣中的溫度仿佛又下降了幾分,凝重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明明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行駛,為何最後卻都迴到了這裏?難道這片區域真的被某種神秘力量控製,讓所有進入的人都在原地打轉?
秦陽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深知,作為這群人的領袖,自己應該挺身而出。於是,他召集了加西亞等人,從空間中拿出幾瓶啤酒,準備給幾人壯壯膽子。
然而,在這冰天雪地的環境中,啤酒剛一拿出來就迅速結冰。秦陽看著手中的冰啤酒,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隨手給每人遞了一根煙。
深吸一口煙後,秦陽打破了沉默:“待會,我準備找個合適的位置,下到下麵的深坑裏麵。我懷疑下麵有天然的隕石之類的東西,帶著強烈的磁場。正是這個磁場,導致所有設備失去作用,還影響著我們判斷感知方向的能力。”
眾人聽後,臉上都露出擔憂的神色。尤其是老丈人蒙克,他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秦陽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下去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們知道你能力很強,但千萬不能大意,一定要以安全為重。”
秦陽堅定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無畏與決心。隨後一群人開始忙碌起來,為秦陽下到深坑做著準備,秦陽也在空間內認真擺弄著所需要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