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的雪粒子砸在臉上跟撒鹽似的，我蹲在拖拉機後鬥裏啃凍梨，後槽牙差點崩了。車頭突然傳來灰爺的尖叫：“完犢子！導航把咱導陰溝裏了！”抬頭一看，拖拉機正往冰川裂縫裏出溜，方向盤上蹲著的黃爺翹著二郎腿，爪子捏著根5g天線當魚竿：“急啥？這叫抄近道！”


    冰縫深處突然傳來狼嚎，聲波震得冰碴子簌簌往下掉。蒼狼王叼著半截相柳尾巴從陰影裏踱出，狼毛上結滿冰棱：“老子追這孫子三天三夜，你們倒好，擱這兒搞冰川漂流？”他甩頭把相柳殘骸砸向冰壁，腐肉裏突然鑽出千百條數據線，滋滋冒著藍光。


    “小心電子蠱！”柳爺的蛇尾從冰棱後閃電般探出，毒牙噴出團黑霧融了數據線。這位蛇仙還是老樣子，青衫上繡著淘寶爆款“巴蛇吞象”圖，手裏盤著倆文玩核桃——仔細看竟是縮小版的九州鼎。


    胡九娘九尾卷住差點墜崖的拖拉機，媚眼翻上天：“喲，失蹤人口迴歸了？還以為你們組隊吃雞去了呢！”


    冰川突然劇烈震顫，巫祖殘魂與相柳的廝鬥引發雪崩。半空中，巫祖的冰鹿戰甲裂成二維碼，相柳的四個腦袋正直播帶貨：“老鐵們！巫祖同款鹿角帽，刷火箭就送……哎哎別打臉！”


    白嘯天虎爪撕開雪幕：“小柱子！把冰魄骰子塞它肛……肛門！”我手一哆嗦，骰子順著冰麵出溜老遠。黃爺“哧溜”竄過去，尾巴尖卷起骰子擺pose：“直播間的家人們！雙擊666看黃大仙爆菊相柳！”


    骰子嵌入相柳後庭的剎那，整個冰川突然藍屏。巫祖殘魂趁機化作數據流，順著相柳鼻孔鑽了進去。天地間響起windows關機音效，相柳九顆腦袋同時死機，蛇嘴裏噴出大量亂碼文件。


    “要炸！”蒼狼王叼起我就跑。身後傳來核爆般的巨響，冰川像被熊孩子掰碎的威化餅幹層層崩塌。柳爺蛇尾卷住眾人躍入冰河，青衫裏抖出十幾個拚多多買的救生圈：“九塊九包郵，防水防火防煞氣！”


    我們在冰河裏撲騰得像群落湯雞，烏雲其其格突然指著河底尖叫：“巖畫！會動的巖畫！”透過幽藍的冰層，隻見上古先民正用血繪製九鼎，每畫一筆就有個巫族程序員撞鼎自殺。灰爺貼在冰麵上直咽口水：“這要是做成nft，老子能賺套海景鼠窩！”


    河麵突然隆起個冰包，天狗少年破冰而出，機械臂抓著個移動硬盤：“沒想到吧？老子備份了相柳意識！”他額頭裂開個usb接口，插著半截青銅儺麵，“就讓你們見識真正的……”


    話沒說完，蒼狼王甩出個凍成冰坨的狼糞球，精準糊住接口：“科爾沁草原特產，專治各種不服！”黃爺趁機放出連環屁，毒氣在冰麵上凝成個二維碼：“掃一掃領取相柳醜照！”


    趁亂摸到硬盤的我，發現貼紙上寫著「九幽核心代碼v2.5」。剛要砸，柳爺的蛇信卷走硬盤：“且慢！這裏麵有黑山君被刪的記憶碎片……”


    冰川深處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我們腳下的冰層突然傾斜。白嘯天虎尾卷住眾人甩向岸邊，自己卻被卷入冰瀑。最後一瞥間，我看見他的虎紋大氅上浮現出甲骨文彈幕：「主播加油！禮物刷起來！」


    三個月後，長白山腳新開了家“出馬仙網紅基地”。灰爺蹲在直播鏡頭前啃人參，背後大屏幕循環播放著「冰川大戰相柳」的鬼畜視頻。櫃臺旁，柳爺正給九州鼎文玩核桃穿手串，蒼狼王在門口教小妖跳社會搖。


    胡九娘數著打賞金額突然尖叫：“小冤家！快看粉絲榜第一！”我湊近屏幕，榜一大哥的id赫然是「重生之我是天狗少年」，頭像框裏戴著半截青銅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