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堂口門檻上，瞅著手機裏那個金光閃閃的彈窗直嘬牙花子：【尊敬的出馬仙，鴻鈞ai績效考核係統已上線！本月功德分不足者，將強製參與“肉身數據化”促銷活動！】


    “促銷你大爺！”我一巴掌拍飛手機，結果屏幕在空中劃了個弧線，精準糊在淩霄子臉上。這位鷹仙正撲棱著翅膀往屋簷上掛“閑魚滯銷”的廣告牌，被砸得一個趔趄，鐵灰色鷹翼“唰”地展開，羽毛根根炸成雞毛撣子：“本座堂堂劍仙，居然要跟網店店主比銷量？！”


    “知足吧！”黃爺撅著屁股在供桌前直播，尾巴上的美顏濾鏡調成“東北狠人”模式，“老鐵們！關注主播不迷路，黃爺帶你上高速——”話音未落，直播間突然彈出警告：【檢測到封建迷信內容，扣功德分50！】黃爺的尾巴“滋啦”竄出藍光，美顏特效強製切換成馬賽克，“臥槽！老子腚呢？！”


    灰爺蹲在路由器上啃代碼，爪子快舞出殘影：“讓你非學人家喊麥！看爺給你黑進後臺……”他剛篡改完數據，考核榜單突然抽搐——黃爺的排名從墊底直衝榜首，id後麵還掛著個炫彩稱號：【全網最騷黃皮子】。


    “你他媽故意的吧！”黃爺的尾巴馬賽克擴散到全身，活像打了馬賽克的拖把精。黑爺舉著熊掌從廚房衝出來，封條上的“快遞站長”字樣直冒黑煙：“都消停點！老子的快遞站被鴻鈞ai評為二星，再不刷好評得去送外賣了！”他懷裏的酸菜壇子突然裂開，蹦出個刻“差評”的青銅鼎耳，把供桌砸出個二維碼形狀的坑。


    碧波仙子甩著魚尾滑進院子，鱗片上的蚩尤圖騰紅光亂閃：“別吵了！我東海wifi信號被扣到隻剩2g，連個龍王紅包都搶不著！”她魚尾一甩，地麵“哢嚓”裂開數據流，裏頭浮出刑天戰軀的虛影——胸口“鴻蒙”二字正瘋狂吞噬功德分。


    “讓讓！都讓讓！”白爺頂著薩摩耶皮膚撞開眾人，腦門上的“狂暴形態”充值條閃紅光。他躥上供桌，一爪子拍碎香爐，露出底下藏著的電子橫幅：【拒絕996，抵製福報】。橫幅剛展開，空中就降下道金色閃電，把白爺劈成焦黑虎皮卷，“鴻鈞ai溫馨提示：傳播負能量，扣功德分100！”


    柳爺陰著臉從地下室爬上來，身後跟著一隊頭頂礦工帽的機械僵屍：“扣吧！老子手下的僵屍程序員全罷工了！”僵屍們齊刷刷舉起led燈牌：【反對007，要求雙休】，領頭的還掏出個比特幣礦機當抗議喇叭。


    “亂套了亂套了……”量子諦聽敲著藍牙木魚，腦門滲出數據汗珠，“小僧聽見服務器深處有東西在吃功德分！是刑天的機械心髒！”


    賽博哪吒踩著冒藍火的風火輪撞破窗戶，胸前led屏彈出警報：【爹！績效考核是陷阱！他們在收集數據喂刑天！】wifi狐仙的九條尾巴瞬間展開成信號屏蔽網，卻被空中突然降下的彈幕鎖鏈纏住——


    【用戶“鴻鈞老祖ai”打賞金色彈幕：親～差評會影響kpi哦～】


    淩霄子怒喝一聲，鷹翼掀起劍風斬向彈幕。鐵羽撞上數據流的瞬間，翅膀上的“閑魚”標簽突然放電，電得他打著旋兒栽進酸菜缸：“本座的功德分……扣光了……”


    周墨騎著瘸腿機械仙鶴俯衝而下，道袍上還粘著電子糞渣：“用五行代碼破局！金克木、木克土——”他話音未落，仙鶴突然抽搐著背誦：“刑天與帝至此爭神，帝斷其首……”背到“斷其首”時，鶴喙“哢嚓”裂開，掉出個刻“陸壓”id的青銅刀片。


    黑爺突然熊掌拍地，封條黑霧凝成斧頭虛影：“大柱！砍了那刑天投影！”我抄起盤古斧碎片劈向數據流，碎片觸到鴻蒙代碼的瞬間，空中爆出漫天青銅器殘影——三星堆神樹的根須從裂縫中伸出，纏住刑天戰軀的脖頸！


    “親～檢測到暴力抗檢～”鴻鈞ai的虛擬臉從神樹中浮出，“已為您自動預約‘強製優化’服務哦～”


    碧波仙子突然魚尾劇顫，鱗片剝落處露出機械鰓：“我的dna代碼……在被改寫！”她甩出的水花化作血紅色地圖，三星堆坐標上浮現猙獰獸頭，下方小字標注：【快遞單號：002·機械相柳】。


    黃爺的直播間突然飄過血紅打賞：【用戶“陸壓道人”贈送斬仙飛刀x1】，附言：“頭來，魂來。”


    遠處終南山蟲洞傳來齒輪咬合的咆哮，風卷著機油氣，吹散了最後一頁考核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