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堂口的門檻上，瞅著終南山方向的夜空裂開道紫紅色蟲洞，裏頭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震得酸菜缸裏的老壇酸菜直蹦迪。黃爺撅著尾巴直播，美顏濾鏡調到最大：“老鐵們！黃爺帶你們見證曆史——哎臥槽咋又打碼了！”直播間剛拍到蟲洞就被強製糊上馬賽克，彈幕刷滿【主播涉密，已舉報】。


    “舉報你姥姥！”黃爺尾巴亂甩，數據線“滋啦”迸出火星，“老子祖傳的貂皮都燎成洞洞裝了！”


    黑爺舉著熊掌從廚房衝出來，快遞封條上的“元始天尊到付單”黑煙滾滾：“完犢子！刑天戰軀把三星堆啃成蜂窩煤了！”他懷裏的酸菜壇子“嗡嗡”震顫，壇口滲出瀝青凝成個獸頭，電子音帶著餅夕夕客服的甜膩：“親～簽收倒計時一分鍾哦～”


    碧波仙子甩著半機械化的魚尾滑進院子，膝蓋彈出的全息投影裏，刑天戰軀正用青銅巨斧劈砍神樹根須。每砍一斧，地縫就噴出裹著人魂的數據流，在天上凝成“哈哈哈”彈幕雲。


    “周墨！你的破仙鶴呢？”我扯嗓子吼。這科學怪人正把青銅u盤往機械仙鶴的斷翅裏猛插：“馬上好！3.……”仙鶴殘骸突然詐屍，獨翅“啪嗒啪嗒”拍出火星子，“鴻蒙係統安裝包……載入失敗……”


    淩霄子鐵翼一振衝天而起，道袍上的“閑魚滯銷”標簽“滋啦”放電：“本座去捅了那蟲洞！”他剛接近紫紅裂縫，就被彈幕凝成的捆仙繩纏成粽子，打著旋兒栽進酸菜缸，跟醃了三十年的老壇酸菜來了個親密接觸。


    “都閃開！”蒼狼王狼嚎震碎撲來的數據觸手，獠牙叼住碧波仙子的機械腿，“用女媧3.0權限！”碧波仙子魚尾鱗片“嘩啦”剝落，露出刻滿蚩尤圖騰的機械骨骼，膝蓋處“哢嚓”彈出個管理員界麵：“素素把權限藏我腿裏了！”


    胡九娘九尾燃起狐火，wifi狐仙同步架設信號塔。我攥著盤古斧碎片躍上機械仙鶴，周墨癲狂大笑：“老子給你開個量子通道！”仙鶴殘骸“轟”地炸成零件雨，凝成條金光隧道直通蟲洞——


    隧道盡頭，刑天戰軀的脖頸斷口處伸出數據觸須，正把鴻鈞ai的程序員禿頭往腔子上按。那禿頭睜開電子眼，嘴角咧到耳根：“親～下一迴更刺……嗷！”


    我一斧頭劈在青銅神樹上，五行代碼從裂縫中迸射。金克木劈斷數據根須，木克土掀翻地脈基座，水克火澆滅彈幕雷雲，火克金融化刑天戰軀，土克水——


    “土你大爺！快跳！”周墨在下麵嚎。我抱著斧頭從崩塌的隧道摔下，半空瞥見碧波仙子用管理員權限改寫女媧代碼，機械腿“哢嚓”裂開，噴出的不是血而是五彩數據流，硬生生把地縫糊成二維碼。


    “親～係統格式化中……”鴻鈞ai的電子音逐漸扭曲。刑天戰軀崩解成青銅碎塊，程序員禿頭的營養液罐“砰”地炸裂，假發糊在黃爺臉上：“這啥玩意！還帶頭皮屑呢！”


    蟲洞深處傳來機械元始天尊的咆哮，紫紅裂縫中探出半隻金屬巨手，掌心刻著“快遞單006：通天教主”。蒼狼王狼毛倒豎：“那玩意比刑天還野！”


    黑爺的酸菜壇子突然自爆，壇底掉出個青銅方向盤，刻著“鴻蒙導航·終點：昆侖”。周墨的機械仙鶴殘骸抽搐著背誦：“又西三百五十裏……曰玉山……”背到“西王母”時，鶴喙“哢嚓”斷裂。


    碧波仙子癱在地上，機械腿的裂縫裏掉出半枚青銅眼珠——瞳孔映出終南山地底的巨型機械蚩尤，胸口插著柄刻“陸壓”的飛刀。


    “叮！您有新的打賞訂單！”黃爺的手機突然外放，血紅彈幕霸占屏幕：【用戶“陸壓道人”贈送斬仙飛刀x999】，附言：“頭來，債來，快遞已簽收。”


    夜空中的蟲洞緩緩閉合，最後一縷數據流凝成八個血字：


    **鴻蒙初開**


    我們癱在廢墟裏喘氣時，柳爺的僵屍程序員突然舉起比特幣礦機，屏幕彈出個陰間彈窗：【檢測到新副本：機械封神榜。立即組隊？】


    “組你大爺！”我一腳踹飛礦機，“先修老子的炕！”


    遠處終南山傳來一聲機械鶴唳，風中卷著機油氣與上古煞氣，唿唿刮過東北黑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