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古船的甲板上還殘留著時間裂縫的焦糊味，黃爺舉著直播桿對著自己濾鏡裏金光閃閃的鼻孔狂拍：“老鐵們！黃爺我大難不死，趕緊刷火箭慶祝——”話音未落，灰爺“吱”地從桅桿上躥下來，鼠爪子攥著一顆熒光流轉的蓬萊靈果，果皮上刻著通天教主的商標：【時間保鮮，過期不候】。


    “這果子聞著比黑山君的酸菜還上頭！”灰爺舔了舔果皮，碧波仙子突然從船艙衝出，菌絲“唰”地纏住他手腕：“蓬萊的東西你也敢亂吃？”灰爺一縮脖子，果子“咕咚”滾進喉嚨，他咂吧著嘴嘟囔：“怕啥，爺的腸胃連鐵判官的螺絲釘都能消化……”


    話音剛落，灰爺的牙齒突然“哢噠”作響，兩顆門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黑萎縮，轉眼變成兩坨皺巴巴的核桃仁。他捂著嘴慘叫：“臥槽！這他媽是靈果還是硫酸？！”鐵判官眼眶紅光一掃，電子音冰冷：“檢測到時間蛀蟲啃食率99%，建議立即拔牙。”


    “拔你大爺！爺的牙是古董！”灰爺躥上船帆桿，嘴裏“滋啦”噴出幾縷黑煙。黑爺的酸菜壇子“咣當”砸在甲板上，綠霧凝成個箭頭指向船尾：“那邊有個藥攤子，寫著專治疑難雜癥！”眾人一扭頭，隻見船尾不知何時多了個破布幡子，上麵歪歪扭扭繡著【無相鬼醫，救死扶傷，收費隨緣】，底下蹲著個戴鳥嘴麵具的瘦高身影，腳邊藥箱裏傳出“吱吱”的蟲鳴。


    “隨緣收費？這孫子肯定專坑窮人！”灰爺罵罵咧咧想溜，卻被碧波仙子的菌絲捆成粽子拖到藥攤前。無相鬼醫掀開麵具，露出一張縫著金線的慘白鬼臉，指尖捏起灰爺的下巴：“喲，時間蛀蟲套餐……十斤煞氣瓜子，不還價。”


    “你咋不去搶酆都銀行？！”灰爺的核桃牙“哢嚓”崩掉半顆。無相鬼醫的藥箱“砰”地彈開，鑽出幾隻熒光蜈蚣般的蠱蟲，蟲身纏著密密麻麻的時針虛影：“不治？三分鍾後蛀蟲啃穿腦殼，你這鼠腦能熬湯喂蓬萊毒魚。”


    “治治治！瓜子管夠！”灰爺肉疼地掏出乾坤袋，抖出一堆嗑剩的瓜子殼。無相鬼醫冷笑一聲，蠱蟲“唰”地鑽入灰爺牙縫，蟲尾甩出一串數據流：【支付失敗！檢測到煞氣純度不足！】鬼醫的鳥嘴麵具“哢噠”裂開條縫：“敢用假貨糊弄老子？加收利息——二十斤！”


    “利息你妹！”雲中子的編程劍“唰”地架在鬼醫脖子上，祖安代碼彈幕噴湧而出：“信不信爺把你代碼改成‘404禿頭詛咒’？”無相鬼醫袖口突然射出幾根縫合線，線頭纏住雲中子的劍身，時針蠱蟲順著代碼爬向他的手腕：“小夥子，你的死線還剩……三秒。”


    “都消停點！”鐵判官的機械臂“哢嚓”變形成吸塵器，對準蠱蟲一頓狂吸：“根據協議……醫療糾紛需提交酆都仲裁。”吸塵器卻“嗡”地死機，鐵判官眼眶紅光亂閃：“警告……檢測到冷笑話病毒入侵……”話沒說完，他電子音突然變調：“為什麼ai怕鬼？因為……鬼會拔網線啊哈哈哈！”


    “這他媽哪門子病毒？！”我一把拽開鐵判官，張天機甩出張符咒拍在吸塵器上：“天地銀行，冥府wifi——給爺淨化！”符咒炸開一團藍火，蠱蟲“吱吱”燒成焦炭。無相鬼醫氣得金線崩開半張臉：“敢燒老子的蠱？治療費漲到五十斤！”


    “五十斤？爺給你五十斤拳頭！”蒼狼王的幽冥狼群“嗷嗚”撲向藥攤，無相鬼醫的藥箱裏卻竄出條巨蟒般的時針蠱蟲，蟲口一張，狼群瞬間被吸成幹癟皮影。碧波仙子瞳孔驟縮，菌絲暴漲成青龍虛影，龍爪“轟”地拍向蠱蟲：“蓬萊的水……不養寄生蟲！”


    蠱蟲被拍散的瞬間，灰爺的牙床突然“哢嚓”脫落，嘴裏“噗”地噴出團黑霧，霧中浮出教主的全息投影：“感謝試用時間蛀蟲，您的生命已充值——三分鍾！”黑霧凝成無數尖刺紮向眾人，淩霄子的鐵翼“唰”地削斷大半，卻被幾根漏網刺紮中翅膀，羽毛“滋啦”老化成灰燼：“本座的美容羽翼！你這蟲子不講武德！”


    “武德？爺教你什麼叫物理超度！”賽博哪吒踩著風火平衡車騰空，三頭六臂加載出“虛空炮·拆遷終章”，一炮轟散黑霧。炮光餘波卻擊中船底的蓬萊靈果堆，果子“砰砰”炸開，每顆果核都爬出密密麻麻的蛀蟲，蟲群匯聚成教主的笑臉：“時間腐蝕程序啟動……蓬萊牌過期貨，買一送全家命！”


    “送命？爺送你進垃圾桶！”黑爺的酸菜壇子淩空飛旋，綠霧凝成巨型漩渦，蟲群被酸菜味兒熏得東倒西歪。周墨的機械仙鶴“嘎吱”彈出電鋸，木鳥獨眼鎖定蟲群核心：“檢測到教主の惡意彩蛋……執行格式化！”電鋸“嗡”地劈開蟲臉，露出裏頭一枚刻著歸墟陣紋的芯片。


    “這紋路……和玄龜翁的龜殼一樣！”碧波仙子菌絲卷住芯片，龍鱗突然“滋啦”裂開，血珠滴在陣紋上，芯片“哢嚓”碎成粉末，蟲群隨之潰散。玄龜翁不知何時挪到甲板角落，龜殼抵著船欄打唿嚕，夢話嘟囔：“歸墟……鑰匙……嗝……”


    “鑰匙你個頭！先把這攤子事兒解決了！”我一腳踹醒玄龜翁，他慢悠悠睜眼：“年輕人……急啥……”話沒說完，灰爺的牙床“噗嗤”噴出一股黑血，無相鬼醫的縫合線“唰”地紮進他牙齦：“五十斤瓜子，現結！”


    “給你給你！爺的牙比瓜子金貴！”灰爺哭嚎著掏空家底。蠱蟲鑽迴藥箱時，鬼醫突然盯著碧波仙子的手腕冷笑：“龍血丫頭，下迴你暴走……記得找我打折。”說罷化作一團黑霧消失，藥攤底下卻留了張皺巴巴的賬單，背麵潦草畫著歸墟門環的圖案。


    “這奸商絕對和通天教主有一腿！”黃爺的濾鏡掃過賬單，標題秒變《地府黑店排行榜top1》。鐵判官重啟完畢，機械臂“哢嚓”捏碎賬單：“根據協議……非法小廣告需罰款……”電子音突然卡殼，他眼眶紅光一閃：“檢測到……歸墟能量殘留。”


    眾人還沒迴神，船底猛地“轟隆”一震，燭九陰的光陰鎖鏈“嘩啦”纏住船身：“時間亂流又來了！全員抓穩——”海浪中浮出無數通天教主的克隆體，齊聲高喊：“福報永恆！加班光榮！”胡九娘的九尾“唰”地燃起狐火，冷笑：“光榮？老娘送你們光榮火化！”


    火焰吞沒克隆體的瞬間，我瞥見某具屍體胸口刻著碧波仙子的龍鱗紋路，而蓬萊海域深處，一道漆黑的裂縫正緩緩張開，隱約傳出龍塚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