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龍塚祭壇邊，看著碧波仙子手腕上的龍鱗一片片往下掉，跟剝魚鱗似的，心裏直抽抽。黃爺舉著直播桿往祭壇上懟，濾鏡切到“悲情女主模式”，彈幕狂刷：“姐姐別死！刷火箭給你眾籌輸血！”
“輸你大爺！這他媽是龍血，你當是奶茶店買一送一呢？！”我一腳踹飛祭壇邊的碎石，石頭“咣當”砸中玄龜翁的龜殼，老頭慢悠悠抬頭：“年輕人……三秒後……祭壇要炸……”說完秒睡，鼾聲震得祭壇上的蠟燭直晃悠。
碧波仙子盯著祭壇中央的血槽，槽底刻著行古文：【獻全身龍血，得一線生機】。她指尖劃過血槽邊緣，龍鱗青光忽明忽暗：“大柱，你說……我是放血還是放命？”
“放屁！”我扯著嗓子吼，“咱東北仙家講究的是‘活著才有輸出’！你他媽別學電視劇女主自我感動！”
灰爺躥上祭壇，鼠爪子扒拉血槽：“爺看這槽能裝十斤煞氣瓜子，要不咱往裏倒點抵債？”
“抵你個頭！”黑爺的酸菜壇子“咣當”砸在灰爺腳邊，“這槽醃過龍肝鳳髓，你那些瓜子配嗎？”
突然，祭壇“轟隆”震顫，血槽裏滲出黏稠黑水，凝成通天教主的虛影：“碧波仙子，你的血能補全歸墟龍脈……這是你的天命！”
“天命你姥姥！”我抄起工裝扳手妹的鐵棍砸向虛影，棍子卻穿過黑水砸中自己的腳趾，疼得我單腳蹦躂：“草！這孫子就會玩陰的！”
碧波仙子腕間龍鱗突然暴起青光，菌絲纏住通天教主虛影：“我的血……輪不到你指手畫腳！”菌絲絞緊的瞬間，虛影“噗”地潰散，黑水卻順著菌絲倒灌進她血管，龍鱗“哢嚓”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仙子！快鬆手！”我撲過去拽她，卻被黑水凝成的觸手纏住腰。賽博哪吒三頭六臂加載出“虛空炮·拆遷尊享版”，一炮轟斷觸手，炮光餘波卻震得祭壇裂開條縫。縫裏“咕嚕”冒出個青銅鼎，鼎身刻著：【半升血，換茍活】。
“這鼎……咋還帶砍價功能？”我目瞪口呆。
鐵判官掃描鼎身，電子音冰冷：“檢測到……上古詐騙術……建議選擇……噗嗤……七天無理由退款……”
碧波仙子突然甩開我的手，龍鱗青光凝成水刃劃向手腕：“半升血……我賭了！”
“賭你妹！你當這是菜市場殺魚呢？！”我撲過去攔，卻被淩霄子的鐵翼“唰”地削斷去路：“別礙事！本座的美容心得還在酆都銀行存著呢！”
血珠墜入青銅鼎的剎那，鼎身“嗡”地浮起，黑水退潮般縮迴地縫，鼎口卻蹦出個彈窗：【謝謝參與】。
全場死寂三秒，灰爺“噗嗤”笑出鼠叫：“哈哈哈哈仙子你非酋啊！”
碧波仙子臉色鐵青，菌絲暴走般纏住祭壇，龍鱗青光炸成光柱：“玩我是吧？！”光柱劈中鼎身，鼎“哢嚓”裂成兩半，裏頭滾出塊龜甲碎片，碎片沾著她的血漬，凝成枚黑水晶鑰匙。
“歸墟鑰匙……”碧波仙子踉蹌後退，“原來獻祭龍血……是為了造鑰匙！”
通天教主的聲音從地底傳來：“多謝老鐵刷的血……歸墟門馬上開！”
“開你大爺！”我甩出堂口令牌，“眾仙聽令！給老子砸了這破鑰匙！”
黃爺的直播桿變形成金鐧，一棍子掄向鑰匙；白爺虎爪煞氣凝成巨錘；柳爺蛇尾卷起毒霧；黑爺的酸菜壇子噴出酸菜汁糊向鑰匙——
鑰匙卻“嗡”地浮起，歸墟陣紋青光暴漲，所有攻擊被反彈迴來。淩霄子鐵翼被自己的羽毛刀削掉半截，炸毛尖叫：“本座的美容基金啊！！！”
“天地銀行，冥府wifi——給爺封！”張天機的符咒糊住鑰匙，藍火與青光對衝，炸出個時空漩渦。漩渦裏浮出無相鬼醫的虛影，這孫子鳥嘴麵具裂開條縫：“維修費……一百斤瓜子……”
“修你個頭！這鑰匙是你造的吧？！”我揪住他衣領，線頭蠱蟲卻鑽入我胳膊的黑氣紋路，劇痛讓我鬆了手。無相鬼醫冷笑：“生意嘛……誰給錢，誰就是爹……”
碧波仙子突然奪過鑰匙，龍血注入匙身，歸墟陣紋亮如烙鐵：“通天教主想要門開……我就讓門開個夠！”她反手將鑰匙插進祭壇裂縫，地底“轟隆”裂開深淵，無數碧波克隆體順著黑水爬出，胸口龍鱗編號閃著血光。
“臥槽！你瘋啦？！”我拽著她後撤，“這他媽是放虎歸山！”
碧波仙子瞳孔泛青：“我的血能造鑰匙……也能毀鑰匙！”她腕間龍鱗徹底崩碎，血霧凝成青龍虛影，一口咬向鑰匙。鑰匙“哢嚓”裂成兩半，歸墟深淵傳來通天教主的慘嚎：“不——！！！”
玄龜翁的龜殼突然浮起，碎片自動拚接，堵住裂縫：“年輕人……三天後……再來……”老頭說完秒睡，鼾聲如雷。
鐵判官掃描裂縫殘留數據：“歸墟能量泄漏率……99%……建議……噗嗤……購買蓬萊房產跑路……”
黃爺的濾鏡對準龜殼，直播間標題秒切《歸墟門縫驚魂夜，主播在線賣房》。彈幕狂刷：“海景房打幾折？！”
撤退時，碧波仙子癱在我背上，龍鱗碎得隻剩零星幾片。她指尖在我脖子後劃了道血痕：“大柱……鑰匙碎片在歸墟黑市……下次……”
“下次你個頭！”我罵罵咧咧，“再敢放血，老子把你醃成鹹魚！”
燭九陰的光陰鎖鏈“嘩啦”纏住眾人：“急啥……三天夠燉十鍋殺豬菜……”
黑爺抱著酸菜壇子冷笑：“殺豬菜？爺看直接殺通天教主祭天！”
海風卷著鹹腥味掠過，我摸了摸兜裏的鑰匙碎片——這玩意兒燙得跟烙鐵似的，皮下黑氣紋路一跳一跳，仿佛在倒數歸墟的喪鍾。